壬寅年清秋夜于太湖湖畔感怀

近年来,世事维艰,路愈难行,常于梦醒时分,细数好友凋零,年近不惑,路欲向窄处,幸心向宽处。此唯可慰藉…

昔日同好的知己,因我之疏懒,渐为君子之交。前些时日,赴东山兄长处小聚,席间谈笑风生,推杯换盏,后品茶闲聊家常,好不惬意。来去匆匆,竟没有机会一述别绪。

昨夜心中恍惚,杂绪如雨后春草,照例往太湖边走走,向宽阔处郁结自会稍解,其时月暗星稀,有一无灯处,如进袋入瓮,一团漆黑,寻一片草地仰卧,天青如黛,星星散列,月儿如钩,秋虫噤若寒蝉,梧桐寂寞,西北玄天堆云如积雪,目下无人,四野无声,天地之间唯我一人而已!

此时闭目,神游太虚,自在畅达,不知明朝愁绪,此身在我!

忽有凉风,始知秋清,望不远处有浮桥一座,直插湖心,往桥头闲坐,眺远山,叹城市夜色,感湖之辽阔,是时风浪甚急,怒拍岸礁,湖边芦苇随风左右,有帆船一列,桅杆和帆绳相撞,咣当作响。

年近四十,上无片瓦遮护(家父已作古),下无立锥之地(事业无成,至于区块链,是养家糊口的小术,不谈也罢),正是感怀人生悲凉的年纪。

心地倏忽转悲,人生百年,不过沧海一粟,本自无力做主,身存于天地之间,似湖边芦苇,似不系之舟,任尔东西,上下颠沛,无所适从,唯听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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