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斯

生活是一个巧合吗?

下午从办公椅上醒来,靠边的窗帘没有拉严实,透出一道光,恍惚间似是醒在了清晨。迷迷糊糊中揉了下眼睛,许是外面的空气又凉了,打了个喷嚏,看下手机——哦,已经三点半了。

这样的日子重复多久了?——我自己都记不得了。

生命如斯,何去?何从?何去,何从……

愣愣坐在那里,双眼无神,朋友拍拍我肩膀,询问道:“没事吧?”我这才回过神,嘴角勾出一个微笑,说:“没事,能有啥事……”只是愣一下神,无人可想,无事可思,于是更加无所谓了。

拉开窗帘,顺着目光往下,还是一片湖,湖边都是芦苇,湖底倒影出了整个秋天,一片祥和。不知人们为什么都不喜欢秋天,而我则是独爱秋天,这就是不一样了吧。

突然想起来莱蒙托夫有首诗:“一只船孤独的航行在海上,它既不追寻幸福,也不逃避幸福,它只是向前航行,地下是碧蓝的大海,而头顶是金色的太阳。”只是这不是大海,只是一片小湖,撑不起一艘船的重量,能够泛起落叶已是不易——那些叶子对于鱼来说许就是孤独的舟了吧。

从湖边经过的时候,总觉得鱼儿会很冷,在这深秋里面——可是来年依旧可以看见它们活蹦乱跳,于是感叹生命力的顽强和造物主的伟大——这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寻找平衡,实属奇迹。庄子说:“儵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惠子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答道:“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两位友人在闲暇中的抬杠,现想来着实有趣。所以我是不可能知道鱼冷不冷的,我知道我很冷,所以觉得它们应也是很冷的。就像我从来都不觉得我一个人的日子很孤独,周围的人都觉得我孤独,好像我就是真的孤独了。

朋友私信我说不再相信你们男人的鬼话了,理解不了你们男人都在想些什么。我笑道:“你理解不了的事情多了,要是都让你了解了去,你怎么不去当上帝。就像我理解不了你们女生为什么总喜欢凑一起的原因一样,干嘛每件事都要争得个明白,有时候模模糊糊的挺好,因为事实往往都不尽如人意。”

忘记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当你对一件事产生了犹豫的时候,其实你已经开始往你偏向的方向行进了,只是你还没找到说服自己放弃现在的借口,而已。”就跟每一个感情不如意找我倾诉的人一样,都知道自己心里是哪一块缺失了,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是缺少一个人告诉他们去做吧,就这样来吧……

小时候的我们刮个干脆面的奖卡,刮到“谢”字还不扔,非要把“谢谢惠顾”都刮出来个干净才会舍得放手,才发现这和后来的大多数事一模一样。

舍得和不舍得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多了个“不”字而已。所以少自己感动自己,人最怕的就是自己先感动。

风沿着窗户飘了进来,脖子不自觉地缩了一下——看吧,这就是应激反应——保护自己才是你最应该做的。所以,能自己护着自己就尽量护着,别还是傻着把脖子抻的老长,等不喜欢你的人,他们不会告诉你把脖子往回缩缩,天气冷;他们只会说,你的脖子可真丑,好像只鸭子。

你看见没?那个人,好像一条狗。

生命如何?

生命如斯?

生命如斯又如何?

许你自己也不知道。

生命是一个巧合吗?——许是的吧,要不然你怎么碰巧看了这篇文章,并且在想自己的生活呢?

众生皆是池中鱼,你如斯,我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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