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我不是水军—《我不是药神》

其实最初的时候是不想去看“药神”的,心里蛮自私地排斥近乎同龄的创作者文牧野,也许是冠冕堂皇地排斥相似的成长经历,回归内心我想应是嫉妒别人拥有的大银幕表达权,尽管别人肯定是“殊死搏斗”而换回的一次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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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不住猫眼数据上关于“药神”光是点映场次就赚回的票房和口碑,与其说怀着质疑的心态去支持,还不如说自命不凡的戴着深度眼镜去检验。

当片尾字幕滚动,我是怀着堂皇和忐忑离开影院,依稀记得那时耳畔还回旋着片尾曲“只要平凡”的声音。脑海里一直不停地搜索关键词,心里喷薄而出的念头是该对“药神”作一次总结。思来想去,仿佛只有“真诚”最适合内心的定义。

是的。影片至少三分之二的部分是真诚的,也许最后的三分之一在假使能换一种审查语境内也可归纳为“真诚”。在这儿姑且不做讨论吧。那么那三分之二的真诚究竟是什么呢?

首先来说,“药神”并没有被所谓的“工业电影已成熟”的语调所折磨。它用平易近人的视角讲述了一个温柔的故事:徐峥饰演的程勇从不得已走私抗癌药赚取暴利,“事业”最高峰时选择金盆洗手,再到最后被血癌病人求生的欲望所感动,他再次选择倒回去游走在法律的边缘,亏本也要走私抗癌药。影片里呈现了最残忍的医患现状,但导演并未乐此不疲,消耗伤口流脓化血。他选择了我们所有人都不会去讨骂的痛点,那就是对生命的敬畏,对人性善的一面的尊重。我想体制审查者,也会宽容于“药神”巧妙迂回的表达。俗话而言,“人心都是肉长的”,“哪个家里敢说不会有个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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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当翻看众多关于“药神”的讨论,对于大家都在惊讶体制的审查标准,我也就坦然了。是啊,敢于用社会问题作为影片的主要叙述点,“药神”算是破天荒了。换言之,能让观众花钱坐在影院陪你经历一次话语表达的极限突破。作为创作者本身来说,自信心是储备足够。幸好,所有的担心都并未输给真正的当下的中国电影市场。

从影院出口,我简单做了受众分析。不小的影厅内,陆续而出的基本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听他们散场时的聊天打电话,我想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也许明天还得起早,还得跨越这座城市,去到格子间的办公室,去到虎视眈眈的甲方茶几前,去到铃声炸裂的课堂……

百分之九十九的年轻人。

正因为这群经历过中国特有的高等教育的年轻人,才让文牧野抑或忻钰坤等创作者有了陆续表达的空间。他们几乎都没有用语言在离开的时候讨论“药神”,但我想,在他们不被人察觉的内心深处,绝对牛反刍似的思考着创作者想诉说给他们的话,想唱给他们听的歌。

再次回味着百多分钟的观影过程,忽地想起了音响效果并不良好的影院内,在前排有几位六七岁模样大的小女孩,她们从头到尾都在聒嘈地讲着话,音量虽被其母亲们制止过几回,但还偶尔传来。

不怪她们,因为“药神”并不是她们手里的“变形金刚”,更不是她们嘴里啃不动却爱啃的“齐天大圣”和“灰太狼”。我在想,如果再过个十年,也许她们是会安静地坐在那儿,默默享受着这一撕裂现实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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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太小了。小的只能简单用视觉和听觉去感知电影制作者呕心沥血的一回创作。不过脑,不过心,过一瓶可乐和爆米花就行。但“药神”不是,它没有过度依赖于所谓的院线大片思维(抛开徐峥囧途系列而言),它仅仅参考了韩国电影的直接功能:教育。敢于去面对教育,面对问题的残忍。因此,不难理解其仅靠点映就换回的票房成绩。

走心了,自然都能感受得到。

认真的走心了,自然我们都能认真地等下去。

欣然于这些年我们能从银幕上看到走心的作品,看到“心迷宫”的乡野中国,看到“烈日灼心”的残酷轮回,包括如今的温暖“药神”。期待着在不久的将来,越来越多的,不急功近利的,不插科打诨搞欺骗的,老老实实从受众底心出发的电影烂漫于圣洁的大银幕。

观众可不是傻子。抛开流量咖,抛开毫无生命力被互联网思维鼓吹成资本的所谓“IP”吧,于当下的影视创作语境而言,创作者们,麻烦多给一些温软而熟悉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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