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之下

有个歌迷写道,很高兴,两年之后又可以站在台下。

像是被勾起久远的记忆和感觉,将要被遗忘的感觉,抛却了一部分自己的感觉。我想起自己的两年之前。

闷热的夏。玄武湖边的太阳宫。来不及融化的花脸雪糕和前排的羞赧。兴奋的跑跑跳跳是放风的快乐。

我和她的VJ说着看完大包子,还要看好妹妹和陈奕迅。那个时候,还会很无知的问,VJ就是DJ么。VJ很和善回应,很棒的。我将拍的现场图给她看,她说,我怎么这么胖。

那时的我,并没有听懂大包子,只是单纯对她的颜感兴趣。现在的我,仍然没有。这同年龄无关。大包子的词,是冷冽冽的雪国的风,不留一点余地,抹去天真想象。

我近来已很少听歌,不接受新歌,也听不得老歌,是一种全然的贫瘠状态。一首歌的耐心都没有,是一种能力的泯灭。

嘻哈给人的感觉太满,要将唠唠叨叨的经验和一人份的人生重量全部塞于你。民谣又太轻浮,张家的狗,隔夜的酒,都能拼凑出一曲离愁。

我只稍微偏爱陈鸿宇,又以他的理想三旬百听不厌。其他人的嗓音,总是浮在耐性的上面,令我忍不住要跳台。唯陈鸿宇,是一把天然的烟嗓,自然,慵懒,不做作的沧桑伤感,多少不落俗套的故事躺在平滑的声带之上。

陈鸿宇在我的想象中,是个有些落魄的中年男人,微胖,也许还有些胡渣。没有刻意去搜他的照片,原来是年轻,有些瘦弱。好像有陈鸿宇在太阳宫的演出,票已经所剩无几,我狠狠心,还是没买仅存的高昂座位。

我的物质观使我做出放弃的选择。

久居一室令人失去灵感,是没有养分的干涸植物。

我太久将希望寄托他人,刻意回避自身,生怕看见一个孤零零的“我”,这“我”也要遍寻不见。

一楼的单室套,隔壁是棋牌室,我从开始胆战心惊听着外面的动静到伴着麻将声安然入眠,这算不得妥协。人不能总靠曲高和寡活着,生活令人低下高昂的头颅,你只有连这点屈辱也看不见,才能抬起脚走路。

很久以前,便明白,你的骄傲什么都不是。

30岁以前,我以为,世界是美好的。现在,我依然相信这世界有许多看不见的美好。但是生活,依然充满日复一日的衰老和死亡,当死亡变得越来越有吸引力时,你同这世界的联系正在逐渐减退。

现实,人生,总是叫人喘息不上来的沉重字眼。若连本爱的文字也无处可寻,简直是一条绝路。

唯有你站在龙卷风的中心,暴烈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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