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脆弱】
一个理性的漫游者与观光客不同,他在旅途的每一步都可能导致他修改日程安排,这样他就可以根据新的信息制订计划,就像尼罗在旅途中所尝试练习的就是依靠嗅觉的引领。如果根据新的信息,该计划不再有效,那么漫游者也不会固守原有的计划。观光客,不管是真正的还是比喻意义上的观光客,无不抱有目的论错觉;他们假定愿景的完整性,并将其锁入一个难以修订的计划,而漫游者却会持续,最关键的是,合理地根据他获得的信息修订他的目标。
漫游者会根据情况随时进行修改,比如人生规划,每天或者每个月,每年的规划,这里面的目标是确定的,而规划是需要根据情况进行修正的。
比如工具,你原来用,荔枝微课,但现在根据时代的发展,可能用直播。
像你做事业,你以前做企业,但想转行做大健康,但是健康产业在政策上有一定变化,你的健康就会结合到家政上去或者教育上去,你想达成企业家的目标,教育行业政策上有一些变通,而不是像观光客那样死板,所以这也是反脆弱性。
一个人如果能够改变一种行动,那表示他有改变的选择权。选择权——以及可选择性,即选择权的特征——是第四卷的主题。可选择性可以带我们去很多地方,从根本来说,选择权能让你具备反脆弱性,它帮助你从不确定性的积极面中受益,同时也不会因其消极面而经受严重的伤害。
思涵老师有一个朋友奋斗了几十年,没少赚钱,但在疫情的时候不想变通,总想这不过去就好了嘛,但到了今年入不敷出,存款消耗殆尽,所以整个连锁餐饮倒闭,损失四千万,以前的奋斗全部付诸东水。
这些就是属于没有变通的能力,缺少反脆弱性,这个事情来了,得尽快进行新的选择。
正是可选择性促进了事物的运作和成长。
现在胜出的人经过疫情是不是都成长了,但很多人都不明白。
很多人痛惜美国正规教育的水平之低。然而,这些人没有意识到,许多创新都是在这里诞生,而被其他地方所模仿的。但这些并不归功于大学,大学所获得的赞美远多于它们实际的贡献。
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学》中有一则故事是关于苏格拉底之前的哲学家和数学家泰勒斯的轶事。这个故事在书中占了不到半页的篇幅,但既阐述了反脆弱性的概念,又贬低了这个概念,并向我们介绍了可选择性。
这个故事的一个显著特点是,它让我们看到,亚里士多德这位在各个时代都称得上是最有影响力的思想家,并未领会他自己所说的这个故事中的核心问题。
他的追随者也是如此,特别是在启蒙运动和科技革命之后。我这么说并非要贬低伟大的亚里士多德,而是为了表明这样一种观点,即智力有时会让你低估反脆弱性,忽略可选择性的力量。
泰勒斯是一位哲学家,与某些哲学家一样,他喜欢自己从事的工作。米利都是一个重要的贸易港,这种重商主义精神通常归功于在这里定居的腓尼基人。
泰勒斯作为一名哲学家则是典型的囊中羞涩。他听腻了生意伙伴讽刺他所说的“有能力的人从商,其他人研究哲学”的话,于是就做了一件惊人的事:他支付了一笔首付款,以很低的租金租用了米利都和希俄斯附近的所有橄榄油压榨机的季节性使用权。
当年橄榄大获丰收,对橄榄油压榨机的需求大幅增加,他让压榨机所有者按照他开出的条件转租机器,从中大赚一笔。随后,泰勒斯又回到了哲学的世界中。
泰勒斯的收入或许不足以让他成为巨富,但足以向别人、也向他自己证明一点——他想做就能做到,而且他真正地将财富抛诸脑后,不受财富的限制。
这笔财富足以让你获得财富所带来的大部分优势(最重要的优势之一就是独立性,以及只关注于你所感兴趣的事情),但却不受其副作用带来的影响,比如不必参加穿正装的慈善活动,不必被迫听别人对大理石改造房屋的礼节性描述。
财富最糟糕的副作用,就是它给受害者带来的社会关系,因为住大房子的人往往会与其他住大房子的人交往。除了实现了一定程度的富裕和独立,绅士们往往不再风度翩翩,他们的谈话也变得越来越无趣。
泰勒斯的故事有许多寓意,且都与不对称性(以及反脆弱性回报的构成)相关。最普遍的寓意可以用亚里士多德的叙述来表达:“虽然仍是冬天,但他根据自己的天文学知识观察到,第二年一定是橄榄作物的丰收年……”因此,对于亚里士多德来说,原因显然在于泰勒斯的渊博知识。
事实上,泰勒斯是利用了自己对某种知识的缺乏,也就是不对称性的神秘特征。这个不对称性的关键恰恰在于,他并不需要了解太多的天文学知识。
其实他只是很简单地和别人签订了一份合同,这份合同就是以不对称性为原型的,它也许是你能找到的唯一纯粹的显性不对称性。
事实上,这是一份期权合同,买方“有权利但没有义务”,而卖方则是“有义务而没有权利”。
在橄榄油压榨机的使用需求激增的情况下,泰勒斯有权利——但没有义务——使用机器,而卖方则负有提供机器的义务,但没有其他权利。
泰勒斯为这一特权付出很小的代价,损失有限,而获益可能很大。这可能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有记录的期权。
期权就是反脆弱性的一种代表。
橄榄油压榨机的故事比塞内加在他的象牙材质桌腿支撑的桌子上写作早了600多年,也比亚里士多德的时代早了300年。
反脆弱性等于获得的比失去的更多,等于有利因素比不利因素更多,即等于(有利的)不对称性,也等于偏好波动性。
如果决策正确所得到的利益大于决策错误所受到的伤害,那么从长远来看,你就将从波动性中受益(反之亦然)。
只有当你一再为购买期权支付太多钱时,你才会受损。但是,在泰勒斯的故事中,他显然做了一笔好买卖——但我们将在第四卷余下的部分中看到,我们不需要为自然和技术创新带给我们的期权埋单。金融期权可能是昂贵的,因为人们知道这是期权,有人出售期权并收取费用,但大多数有趣的期权却是免费的,或者至少价格是便宜的。
三年前或者两年前,判断疫情会结束,也就是说根据过去的知识,规律知道大疫不过三,就会像泰勒斯这样去做,看中某家餐馆,三年后如果你经营得还不错,我就投资,如果你经营不善,那我就低价收购,那三年后正好倒闭,那你低价接手。
所以这就是你事先做了准备,就是期权。有人出售期权并收取费用,但大多数有趣的期权却是免费的,或者至少价格是便宜的。
在泰勒斯的故事中,还有其他隐藏的选择权。一个人如果能明智地运用财务独立,则可以使你更加强韧,它会为你提供更多选择权,并让你做出正确的选择。自由就是终极选择权。
当我们知道自己以便宜的价格买入——当不对称性对我们有利时,我们不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进一步引申:当我们有一定的优势时,我们并不需要完全了解某一事物。可选择性带来的优势就是当你正确时,你会获得更大的收益,这使你不必每次都正确。
穷人跟富人的区别其实是反脆弱性,你不用担心你没有,你可以无中生有。
选择权较多的度假胜地最容易提供符合你品味的活动,而选择权较少的度假胜地则可能经营失败。所以,对于选择范围更广泛的度假胜地,你需要的信息比较少,也就是需要的知识比较少。
在泰勒斯的故事中,还有其他隐藏的选择权。一个人如果能明智地运用财务独立,则可以使你更加强韧,它会为你提供更多选择权,并让你做出正确的选择。自由就是终极选择权。
除非你面对选择权和各种选择,否则你将永远不会了解自己以及自己的真正喜好。回想一下,生活的波动性有助于为我们提供有关别人与自己的信息。
许多人变成了穷人并非自己所愿,他们只有编造出一个故事,声称是他们自己选择成为穷人的,这才能让他们变得强韧,就好像他们有选择权一样。
当然,有些人确实有选择权,但更多人没有选择权,他们只不过编造了一个结果。
就像《伊索寓言》中的酸葡萄心态,说服自己相信自己摘不到的葡萄就是酸的。
散文家蒙田将泰勒斯的故事视为对酸葡萄免疫的故事:你需要知道,你不喜欢追求金钱和财富是因为你真的不喜欢它,或者说你只是在为你的无能找借口,故意说财富不是好东西,比如它对你的消化系统或你的睡眠不利,或其他类似的理由。
因此,我们的故事凸显了泰勒斯自己对生活的选择权——他是真心想要追求哲学,他本来有很多选择。而且,这点值得一再重申,任何选择如果赋予你的有利因素超过不利因素,那么就是反脆弱性的矢量。
泰勒斯自己赚钱资助自己的哲学研究,成为了自己的赞助者,这也许是我们可以达到的最高境界:同时实现财务独立和拥有知识生产力。他现在有了更多的选择权。他无须告诉别人——那些为他提供资助的人——他去向何方,因为他自己也许也不知道要去往哪里。多亏选择权的力量,他也不必知道他的方向。
如果是别人给他投资,得写一堆报告,证明自己在做什么样的研究,将来会出什么样的书,这个由于他自己赚了钱,可以自己资助自己,无需向别人去要赞助。
就像修建管道一样,你修了很长时间了,但中途却放弃了,那你是脆弱的,所以为什么坚持的人才是胜利者,大家看看哪个企业家不是持之以恒的,哪个企业家的追随者不是一直追随到底,然后大获全胜的,比如阿里巴巴的那些坚持到底的追随者最后都怎么样了,而那些中途放弃的是不是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