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天涯（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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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的是我和磊刚见面结束，雨当天晚上就发起了烧，脸烫烫的，迷迷糊糊躺在床上，一量温度，竟有三十九度多。

难道我和磊约见被她知晓，随即误解了？我强行按捺住心中跳动的丝丝不安与忐忑，扶起绵软无力的雨，小心翼翼灌了退烧药。我帮她请了明天一天的假，思定再三后拨通了磊的电话。

磊赶来了，背起雨风风火火奔往附近的一家诊所，雨红扑扑的脸搁在他肩膀上，摇摇晃晃，像婴儿熟睡那般安详。

尽管磊在眼前奔走相助雨并没有反抗，许是生病无力的缘故，许是，她并不排斥甚或还期待着这样的举动。

看着步伐坚定有力负载雨前行的磊，我忽然觉得，这必将是一个性情温厚且值得托付的男人，值得雨托付，值得我把雨托付。

第二天我上班去了，磊心照不宣地请了一天的假。等晚上我回来的时候，雨的气色好多了，正在气定神闲地看一本书。看到我，抬头对我笑笑:“你回来了？”

她终于有了笑容，这对我来说是弥足珍贵的礼物。

我以为他们和好了，便变着法子地逗她。不料雨说:“你怎么把他叫来了？！他无微不至陪我一整天，我感谢他的友谊和乡情。但别忘了，他喜欢的人是你，可不是我。他定是看你的面子来的。”

“ 可是他真的愿意同你过日子！”我分辨道。

“ 我不稀罕！” 她的愤怒一下子点燃，哗地升腾至云端。

我楞住，定定看着雨。

“ 怎么样你们才能和好？”

“ 永无可能。”

她撇下了这句看似漫不经心的话，埋头继续看她的书。

我安抚了她两句，起身回屋，疲累地躺在了床上。本想闭目休息一会儿，谁料沉沉睡到天明。

第二天才知道，是雨进我屋给我脱的鞋，盖的被子。雨刀子嘴豆腐心，向来如此。

“ 磊，雨是怎么给你说的？”

磊好似不意我这样问：“没什么啊！我给她做了点晚饭，洗完碗我就回家了。”

看来两人还有戏，雨在我面前那么决绝的说话，其实心里有磊，只不过又恨又爱口是心非罢了。

“ 磊，你想好了吗，到底选择谁？”

“ 你意思是……？”

“ 别管我！说出你的心里话！”

“ 你是不会和我走到一起的。”

“ 男子汉大丈夫别婆婆妈妈的，你之前说选择的是雨，你到底选不选雨？”我急了。

“ 当然……当然选雨。其实我早就想好了。”

“ 朵朵，也祝你幸福！”

我听着他满含诚挚的祝福的话，心中涌起了感慨，暖意和感动。

“ 你会永远对她好吗？”就在即将挂掉电话那刻，我突然追加。

“ 会。家庭的担当我还是有的，我会……和她结婚，永远对她好。”

磊话接得极快，仿佛随时在等候着。

“ 对不起，磊！”我歉疚地说。

“这不是你的错。”

“如果下辈子相逢，如果我还凑合，还请给我一个机会。”

“ 我会对雨好。”

我的眼睛模糊了，泪晕越转越大，顿感面前一阵眩晕。颤抖的“再见”脱口后，使劲地挂上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