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庚子年二月初一,正月完了,按我们这的风俗,大年就算真正的过完了,如果是往年,已不会有任何过年的迹象,但今年冠状病毒的肆虐,让许多人们还宅在家里,不敢外出。

今天大早,岳母在准备早餐,已经习惯了岳母天天准备的一日三餐,突然想起岳母前几天讲的要准备回去给她小孙子过生了,就问岳母,小孙子几时过生呢?岳母未置可否。

早餐完后,岳母迫不及待地举起电话,给她儿子电话,问是几时的生日,她儿子却似哼哼唧唧,没有什么急切希望她回去的语气,表现得是不冷不热,好不容易问到了时间,是本月二十八日,岳母低声下气,小心翼翼地向她儿子请示,那我二十七号回来,行吗?不知对方在电话那头是什么回答,反正岳母挂了电话后是一脸的不悦,平时常挂在脸上的苦大仇深又回来了。

等岳母电话打完,为了安慰她,就说,您哪不想清楚了再打电话,以前这个过生回不回去的事不是给您支招了的吗?又是典型的热脸贴冷屁股,自讨没趣,何必呢,不是责备您,您自己要有点骨气,有点长辈的样子,他们那么对待您,您是何必还似要低三下四地去求他们呢?岳母生无可恋地说,没有办法,以后老了要靠他们养的,年纪大了,搞他们不赢,我就是个没用的人,是我命苦,遇见这样的儿媳妇,这是岳母的惯常用语,每次在家受气后,向我们倾诉时的话,象祥林嫂的诉说,一遍又一遍。

今天我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地说,你儿子不养你,我女婿养你,你不要怕没人养老,你在你儿子那里生不如死,不被需要,你却要飞蛾扑火,自我毁灭,在我们这里,是欢声笑语,幸福快乐,是被需要,你却留都留不住,何况现在病毒还在肆虐,你怎么回去,路上不安全,他们又不会来接你,即使回去也要被隔离,何苦啊?

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我既同情岳母的遭遇,为她受儿子媳妇的虐待而鸣不平,又恨铁不成钢,恨她的软弱和无能。

原来很好的家庭,自从岳父去世后就江河日下了,岳父强势,说一不二,但事业成功,他儿子自小被打压的厉害,异常孤僻,父母给他安排好了一切,在市里有体面的工作,把在小县城里找的媳妇也费九牛二虎之力调到了市里,最终却因女方出轨,岳父仙逝后离婚。自此更加偏执,一度不准备再婚,在好心人的极力搓合下,找了个老师结婚,又生下个儿子,岳母以前在家管事习惯了,还喜欢要管事,这样与现任儿媳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以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媳妇是搬出去住了,今年过年都不回来吃团年饭的,岳母是给她打了几十个电话不接,可能不准备相认了,岳母因此也受尽了儿子的冷眼,天天进出家门,从不主动与岳母讲句话,冷暴力吧,偏偏岳母又是怕寂寞的,每次打电话给老婆倾诉就是哭的让人心碎,心烦意乱。

就这么个形势,岳母还在惦记着他们儿子的生日,不晓得是经了老婆和我的点拨,还是岳母自已想明白了,冷不丁地又给她儿子电话,二十七号不回来了,路上不安全,等大孙子开学时回来,也不耽误给他做饭,小的过生,你给我垫一千块钱给他,我回来还你。

电话打完,岳母脸上稍有喜色,觉得自己既保全了脸面,又给小孙子尽到了心意。

可惜好景不长,岳母儿子来电,岳母马上晴转多云,以至后来的暴风雨了。原来是她儿子指责她不会做人,几个臭钱就看的紧,他媳妇讲了,孩子三岁,起码要给两万,岳母口气极度卑贱,生怕惹他儿子不高兴了,儿子我不晓得有这规矩,你去把我的钱取两万,给你媳妇。

事情象解决了,经此折腾,岳母等把手头的事办完,忽然象想到什么,大呼道,我的命好苦,遇到这么要钱不要脸的人,我七十多了,还在为他们付出,他们一点情都不领,春节电话都没一个,活起还有什么意思啊。

其实岳母如果有盘算,有主张,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局面,他儿子已把岳母的房子卖掉了,岳母现在没有了房子,也就没有了主动权,可即便如此,岳母现在手里还存有几十万,每月还有退休工资,也不至于硬要跟着儿子,受他们的窝囊气。

不知岳母怎么想的,可能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吧。我和老婆与她儿子现在真是无法沟通,也不想去搀和他们的事了,是非对错无法评判,但有一点,作为晚辈,有义务,也责无旁贷让自己的父母晚年幸福一点,开心快乐一点,所谓的安享晚年啊,岳母不但没有安享,还天天闹心。

做为高知的她的儿子媳妇,对待老人的态度让人寒心,真的是应验了抗疫中的几个经典事例的总结,人品与学历从来没有关联。

愿岳母早作决断,找到最佳的归宿,真正地安享晚年,快乐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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