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稼轩豪词千秋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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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词曰:‘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

  这是南宋爱国词人辛弃疾辛稼轩的《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那日,稼轩登上赏心亭,看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更加痛惜自己满怀壮志而老大无成,于是写下一首《水龙吟》一词。

  南宋初年。

  不知道到了哪一年哪一帝,只知道百姓仍旧叫苦连天,路有冻死骨。

  边城。

  初春,正月十三。

  只听得‘嗖——’一声。

  一支红羽金箭从沈难的耳畔飞过,他慌张之下只能一侧头,‘噗——’地射进雪地里,没了踪影。

  只一箭便可看出其膂力过人,怪不得有‘古有李广穿石,今有完颜祝射雪’的谚语。

  沈难摸着胸口,暗忖道:‘都说完颜祝是金营里的‘小飞将军’,果真个神箭手,只差个两寸差点射死我!’

  沈难是何人?河南豫北山庄的少庄主,使得一手八八六十四路‘锁喉银枪’式,江湖诨号称作‘一枪索人喉’。

  射箭的是何人?原是金人神箭手,官至平北左将军完颜单名‘祝’。

  边城之战里金兵溃散。

  完颜祝锦帽貂裘,果敢带着三五兵马,孤军深入雪地,但是他却并无胆怯。

  因为他太自信,自信源于高超的箭术。

  完颜祝在宋金大军中素有‘小飞将军’之称,他双眉一轩,须发皆张道:“他妈的!让他躲了一箭!”

  沈难暴叱道:“你箭术不过是我大宋朝的皮毛而已,要比箭宋人是你祖宗!”说着从马鞍铁桶里掏出羽箭,沾箭搭弓‘嗖——’一下,将射未射之际第二支箭‘嗖——’已经送出去。

  这两箭正如‘拉弓如满月,箭走似流星。’

  完颜祝本来孤军深入,自觉心慌,但此刻箭已袭来‘噗——’第一箭射穿头盔钉在树上,第二箭不及挡直接穿胸而过,完颜祝一声惨呼‘啊——’,便从马上挂带下来,雪地瞬间染红。

  听到惨呼两个壮汉随即骑马赶来。

  健马长嘶‘吁——’,马上两人道:“难弟,没事吧?”原是沈易飞,沈碧兄弟俩。

  “易飞兄,碧兄!你们看!”

  看着沈难手指的地方,一具金兵尸体倒在雪地里。

  沈易飞大喜过望:“哈哈哈!这个金狗追了咱们一路,终于死了!”

  沈难道:“是啊!死的好!我只盼他早点死!他早死,百姓就能活得长一些!”

  三人看着金兵尸首心中大快,几人补了几剑才牵马离开……

  洛阳。

  升腾的火花‘噼里啪啦’炸个不停。

  那是木柴在壁炉里被烧断的声音。

  中年男人站着。

  说他可以谁是中年也可以说是青年。

  说他是中年因为他的的确确已经四十一岁。

  说他是青年因为他实在不算老,他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但是他的脸一点都没有被毒辣的太阳灼黑,他一点皱纹的没有。

  他身材粗犷,即使穿着素布棉袍也能隐隐约约看到他壮硕的身材。

  他目光如炬,高鼻阔嘴,一抹山羊胡子更显得他的英姿。

  但是又有一股平和的亲和力。

  贫苦百姓愿意靠近这张脸,而金兵腐宋看到这张脸立时就被震慑。

  因为他虽然是农民,但是他是民间起义部队里不可割舍的一个符号。

  九州十三县称他为‘飞天仲由’沈平。

  仲由当然就是先贤子路,孔老夫子的弟子兼侍卫。

  古语道:‘仲由平素里人伉直,好勇力,任内开挖沟渠,救穷济贫,当官也爱民如子体恤下属。’

  沈平当然也是如此,他的父亲给他取‘平’字,当然是希望他平平安安平平凡凡度过一生,因为在乱世之中活下去已经成了一种奢侈之说。

  但是他并不平凡。

  沈平不满十七岁时,已在洛阳古城擂台一剑击溃七大‘金国死侍’亦搏儿,群董,金科科,粿力巴,勾练自,碧烟,肆王宇力八达,而名扬中原江湖,宋金两国。

  随着赵宋王朝的南迁临安,版图进一步缩水,全国上下群情激奋,皆为岳武穆大元帅惨死为大纛,组建起义军,更有甚者提出大标语‘赵构下台,秦桧死,平反武穆,得昭雪。’

  ‘飞天仲由’沈平的‘武穆敢死队’是最突出的一支义军,他的突出就是因为领袖沈平,俗称‘平老大’。

  沈平虽是农民但是一身龙胆赤心,与岳爷爷一样,可望把金兵都驱出山河之间,还一片大宋河山。

  他自幼学读岳爷爷的《满江红》,知晓了‘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更知晓‘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十五六岁时,有一方过路道士看此子面相高贵,特传授三招‘太清剑法’,三年来,凭着小小三招扫平洛阳全境金寇。

  此刻他端坐着在桥墩上。

  龙头庄,只是一处小村庄。

  他原本可以不必这样。

  他当然可以坐在雕龙画凤宫殿里的绣花床上,也可以睡在女人遍地的青楼里,或者花魁的床上。

  但是他没有,他只是坐在村子里泥泞道路上的桥墩上。

  因为他不是旁人,而是仲由。

  这是他的魅力所在。

  他在发呆,脑袋里并没有在想什么,因为他很累,身心俱疲。

  忽地。

  健马长嘶。

  ‘他他他他他他——’一支马队义从,从山林里飞驰而出。

  沈平忽然振衣起身,警觉地看向远山,一个马队远远近近,直到看到一个人头闪出,打着一面红旗上书大大的‘沈’字。

  他长舒一口气,原来是‘岳武穆敢死队’的‘三义士五好汉’。

  由于此八个人武功非凡,眼界宽阔各有诨号。

  ‘怒目金刚’沈易飞其暴怒无比,力气壮硕,曾经八头壮牛没能撞动他分毫。

  ‘一枪索人喉’沈难则是少庄主,一手冠绝南北的好枪法。

  ‘擎天’沈碧,也是有万夫不当之勇,这三人便是三义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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