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游幻境指迷十二钗、饮仙醪曲演红楼梦
在红楼梦第五回徘徊良久,查阅资料,翻阅古集,与友交谈,诉说迷茫,认知尚浅,坚持以往,勇敢向前。
红尘大宅,千古一梦,可道是:
梦一回红楼一梦,道不尽恩怨情迷,
梦相依一帘春梦,曲不同意味深藏!
且说贾珍之妻尤氏吃酒赏梅,请贾母、王夫人、邢夫人以及众多姐姐小聚。先茶后酒,并无异样。春困秋乏,宝玉困倦,欲睡中觉
贾容之妻秦氏,便为宝叔收拾房子,宝玉进屋。看见墙上的“燃藜图”和一副对联,“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室内虽然华丽,但宝玉不爱读书,最讨厌人情世故。有些不高兴。
于是,秦氏笑着将宝玉引入自己的卧室。宝玉看到墙上唐伯虎《海棠春睡图》,对联“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案上放着武则天用过的宝镜。安禄山用过的木瓜乳,寿昌公主用过的卧榻,同昌公主用过的珠帘帐,西子挽过的沙衾,红娘抱过的鸳鸯枕,宝玉说:“这里好,这里好”。便躺卧在床上了。
曹雪芹如此描写,可见秦氏不是一般人。这个号称天下第一情人的秦可卿,勾魂的双眼,如“海棠春睡图”里的杨玉环那般迷人。宝玉合上眼,感觉秦氏就伴在身边,恍惚间:
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
寄言众儿女,何必觅闲愁!
春梦必有美人伴。蹁跹袅娜,影度回廊,荷衣欲动兮?听环佩铿锵,蛾眉颦笑兮,将言而未语。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抿着嘴,踱着仙步,只听见手饰衣裳的响动,却看不见脸,只似看见举眉颦笑,欲说又止。
瑶池不二,紫府无双,斯之美也。
是说:这个女人比杨玉环还要好看,比黛玉、宝钗更胜一筹。宝玉在梦里看见一个仙姑,在仙姑的引导下,宝玉开始了“梦游之旅”。这个梦应该是宝玉的成人之梦,也是让宝玉启悟的梦,告诉他儿女情长,不过如此。只是宝玉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开悟。
宝玉问:“这是何处”?仙姑笑道:“吾居离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放春山仙洞太虚幻境,警幻仙姑是也”。
这个仙姑就是警幻仙姑。宝玉梦里去的地方就是太虚幻境。
曹雪芹的玄幻之说,并非当今作家的专利。却更胜一筹。文中再次使用:“假亦真时真亦假”。用以比喻宝玉“红楼一梦”并非真实存在,但这恰是《红楼梦》书名的由来。
宝玉这次太虚幻境之游,都去了哪里?干了什么?无非也是在贾府之中平时做过的一些事情,即:品茶、饮酒、观舞、听曲,但这些并非尘世可比,那茶是“千红一窟(哭)茶”,那酒是“万艳同杯(悲)酒”。
这里还有一些关键词:“离恨天,灌愁海,望春山”,之上、之中、之境。可见,春梦的背后就是仇恨如天如海,平时无事放在仙洞之中而已,一旦爆发,如洪水猛兽般残酷,只可惜宝玉懵懂,不曾悟道。
另外,宝玉随着警幻仙姑进入一座宫门,上书“孽海青天”。这里也有一些关键词:“痴情司、结怨司、朝帝司、夜怨司,春感司,秋悲司”。
堪叹痴男怨女,可怜情债难偿,普天之下的信男信女们。何不去“薄命司”去瞧一瞧,看一看。一段感情的最后,留给我们的是什么?是怨、是啼、是悲、是感,是薄、是孽。何苦为情所困呢?
游到“薄命司”,宝玉再三央求,警幻仙姑带着他略窥一下大观园中诸女子的命运。按先后顺序,宝玉在这里看到了晴雯、袭人、黛玉、元春、探春、湘云、妙玉、惜春、凤姐、巧姐、李纨、秦可卿十二个人的“命运天书”,也称金陵十二钗判词。但此时的宝玉仍不能看懂,只是懵懵懂懂地匆匆看过。
霁月难逢、彩云易散
一一晴雯
枉自温柔和顺,空云似桂如兰
一一袭人
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
一一黛玉
二十年来辨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闺
一一元春
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
一一探春
展眼吊斜晖,湘江水逝楚云飞
一一湘云
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
一一妙玉
勘破三春景不长,缁衣顿改昔年妆
一一惜春
凡鸟偏从末世来,都知爱慕此生才
一一凤姐
势败休云贵,家王莫论亲
一一巧姐
桃李春风结子完,到时谁是一盆兰
一一李纨
情天情海幻情真,情既相逢必主淫
一一秦可卿
金陵十二钗的命运之说,暂不考虑,只属李纨结局最好,儿子贾兰得以保全。秦可卿命运最差,不便细说。
当宝玉看完金陵十二钗各自的“命运天书”时,已招入邪魔,情毒已入膏肓。曹雪芹暗暗昭示着十二钗的命运结局,也使本部巨著的脉络变得逐渐清晰起来,也在暗示天道有轮回,世道有反转。好人有好报的道理。
在“孽海情天”的大殿之上,一缕幽香,沁入心神,一仙姬捧茶而来,同时,又上来四位仙姑,痴梦仙姑,钟情大士,引愁金女,度恨菩提。均陪着宝玉饮酒作乐,千红一窟(哭)茶,再饮“万艳同杯(悲)”酒。
万木之汁,百花之蕊,麟髓之陪,凤乳之曲,这里的痴梦、钟情,引愁、度恨。早已深入宝玉的骨髓,无药可医了,宝玉又醉了,想入卧睡觉。
在梦的结尾处,宝玉在梦里又做了一个梦,梦见警幻仙子将宝玉带到“香闺绣阁”之中,这里也有一个绝美女子在等候。此女子乃警幻仙姑之妹,表字“可卿”,乳名兼美(采着黛玉和宝钗的优点长的兼美),如此良辰春宵,警幻仙姑将亲妹妹送给宝玉,谁是情种?谁又情浓?梦中之梦,宝玉与兼美整日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一日她们来到一条大河处,这时,警幻叫住她们,回头是岸,只见河口嘎嘎做响,有些夜叉冲了出来,要将宝玉抓走,作者暗示宝玉走的太远了,现在回头也来的急。
滔滔江水正要吞噬他的时候,宝玉被惊醒了,他口中呼喊着:“可卿、可卿”。甚是“耐人寻味”。
文中在开头和结尾处均有猫狗打仗之说。作者曹雪芹还有哪些暗示?大胆猜测一二,这猫狗打仗大体有三层意思,一是看门狗。防止有人破坏这千古红尘大梦。二是这猫狗在秦可卿的门前,暗喻人不如狗,也隐含着“怨恨悲愁”的含义在里面。三是狗不会做梦,只会思春,但人会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