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琪玛

第五届《才子》全国文学作品大赛306号作品    纪实文学:沙琪玛

              作者/竹林深处

   

            沙  琪  玛


                   

去超市购物时,看到了几种女儿爱吃的食品,顺便买了回来,一进门女儿迎上来接过我手中的购物袋、欢呼雀跃的甚是高兴,我便调侃着说:等妈妈老了,跑不动超市的时候,你会为妈妈买回可口的食物吗?“会啊!会啊!我一定会为妈妈买回一大堆妈妈爱吃的东西、还有妈妈百吃不厌的沙琪玛”,女儿娇嗔道;

我会心的笑了……

还好女儿还没忘记了我从小就偏爱的沙琪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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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    忆


70年代一个秋季的一天,小学放学归来的我,一边儿兼顾着厨房蜂窝煤炉子上熬着的稀饭,一边儿趴在桌上写着作业;楼梯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竹帘儿一响,客厅里虚掩着的门慢慢地被推开了,出差归来的老爸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放下手中简单的行李后,他照例的拿了门后挂着的拂尘,出门在楼梯口啪啪的拍打着身上的灰尘,随后脱去了外套,打水洗手、洗脸之后,便蹲在了一只黑色的小旅行包前面……

这时从幼儿园自行回来的弟弟也和下了班的老妈一前一后的进了家门,那时爸妈的工作特别的忙,3岁左右的弟弟就自个儿上下幼儿园,小弟一进门看到老爸,就立刻上前去亲热的趴在老爸的后背上,双手环绕着他的脖子,左左右右的摇晃起来了,老爸转过头去,在他的小鼻子上用手指刮了一下,又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说:“赶紧快去洗手吧”,弟弟一边洗手一边眉飞色舞的说:爸爸你给我们带回了什么好吃的呀”,“小馋猫,净想着吃了,你猜猜吧”老爸笑呵呵的说到:“泡泡糖”,老爸笑着摇摇头,“大白兔奶糖”弟弟又说,“没猜对哦”老爸说道,“那我猜不到了”弟弟笑眯眯的说到……

计划经济的70年代,上海产的泡泡糖有种长条状10公分长的,包装是好看的玫红、白色相间的条纹样儿,图案上有一个卷发的小姑娘口里吹着一个大小跟她脑袋一样大的泡泡,还有那时风靡一时、奶味十足的大白兔奶糖,在当时可都是国人心目中很美味的紧俏食品呢……

说话间、老爸已拉开了那只黑色的旅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土黄色草纸包裹着的一个方方正正的包儿,这是那个年代的副食品店的标志性包装,“是好吃的点心吧”弟弟笑嘻嘻快活的说到……

计划经济年代,市场上供应的东西数量很有限,尤其是副食品之类的,付现金的同时还要加收粮票的,粮票则要在全家人固定有限的口粮中节省出来,再从供应的粮本上以票据的形式取出来,若要去外地走亲访友或出差,还得换成全国通用粮票才能在当地吃饭,购买副食品等吃的东西;而换取全国通用粮票时,还得去粮店在粮本上按比例扣除每月按人口供应的那几两少的可怜的食用油;

那时候我和弟弟都还小,老爸出差时总是尽可能的省出一些钱粮来,好为我们姐弟俩带回一些我们平日里不常见的食品……

而在我的印象中,本地的食品店供应的那些点心之类的、带甜味儿的散装食品也不过十几种,常见的有饼干儿,面包,小麻花儿、桃酥、方酥,翻饼,开花酥,白砣酥,鸡蛋糕,白糖饼,水晶饼,山刀,老婆饼,还有时令糕点:月饼,绿豆糕等等……它们在购买时不像现在的购物方式,无论吃的、用的一切东西,一律用塑料袋盛装;

而那时的点心是用一个方方正正的草纸包裹的,将点心放在包装纸的正中间、对角包裹起来的,每逢年节还会在包裹起来的点心包上、放上一小片正方形的红纸,一起捆扎起来,以图吉利……

因此小弟一看到这个方形的纸包儿,就猜出了一定是老爸从外地给我们带回来了可口的我们不曾吃到过的点心了……


(一)初识沙琪玛


小弟猜的没错,老爸缓缓的拽开了那个十字交叉带手提环的纸包上的纸绳儿,只见一块块儿、黄愣愣的、长方形的散发着糕点甜美气息的美食便呈现在了家人们的眼前;它约10公分长,7公分宽,5公分高,它好似油炸过的馓子被横七竖八的用蜂蜜等粘性物质被粘连在一起了;老爸递给了我们每人一块说:“它叫沙琪玛”,“沙琪玛”我重复了一遍,怎么像个人名呢?我说……

“真好吃”小弟咬了一口说到,我也吃了一口,甜甜的,粘粘的、还带有淡淡的奶香,既酥爽又软糯适中的,甚是好吃……

晚饭中,老爸在饭桌上饶有兴趣的问我们,想不想知道为什么这种糕点叫了这么个奇怪的名字,弟弟高高的举起一只小手说:想!想啊!老爸看着我俩,乐呵呵地说:“好吧!那我就给你们讲一个故事,讲一个关于‘沙琪玛’来历的故事!

“相传,当年成吉思汗率兵打仗时,一日行军途中小憩巡营时,蒙古族士兵们都在食用自己休整时从家里带来的食物,士兵们见成吉思汗来到了自己的营帐,都纷纷拿出了自己所食用的食品敬献给了统帅,请他来品尝,成吉思汗就一一的品尝了他们带来的干粮、馍片等;当他吃到了一种甘甜中带有乳香味的细长条索状挤压在一起的美食时,赞不绝口,逐问食品的名称时,士兵告诉成吉思汗,食品还没有名字,这是他老婆做的;原来啊,新婚燕尔的士兵妻子,想到他此行去打仗,旅途辛劳、一行万里的,就用牛奶、面粉,燕麦片、鸡蛋沙糖等物混合在一起,发酵后,扯成细条,用油炸过后,切成小段儿,再用蜂蜜粘合挤压在一起,切成便于行军携带的小块儿,以便旅途跋涉时能补充一些消耗的能量,成吉思汗听后大加赞赏,并用士兵妻子的名字――萨琪玛来命名了此种食品,并在军中迅速的推广了此种食品的制作做法,使它快速成为了蒙古军队中乃至蒙古草原上的一种脍炙人口的美食,此名也由萨琪玛逐演变为了沙琪玛”……

“年轻时我们打仗、剿匪,时常会饥肠辘辘的”,老爸说;在那无数个饿得睡不着的夜晚,常有战友们说起各自家乡的美食来,有个蒙古族的圆脸的战友就常常地说起他家乡长吃的美食,一种甜甜的有着奶香味的沙琪玛,还说等战争结束了,如若大伙儿都健在的话,一定要请战友们吃家长最美味的沙琪玛……”

“爸爸:那战争结束时,你们吃到沙琪玛了吗,小弟问到”?,“他没能回来,牺牲了,留在烈士陵园了,老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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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为战友们了心愿


80年代末的一天,在甘南的烈士陵园里,老爸买了几瓶酒还有一些祭品及两大包沙琪玛,那时的沙琪玛已经有了精美的塑料包装了,只不过不是像现在这样的单独包装,它们是按照一斤、两斤的数量由一个大的印花的塑料袋一次性的码装在一起的……

那天老爸仔仔细细的为陵园里牺牲的战友们挨个的清扫了墓之后,将白酒洒在了战友们的墓前,把祭品摆放在了哪里,最后他打开了那两大包沙琪玛,挨个摆在了战友的墓碑前、说到:“兄弟们!我来看看你们,也为你们了一了心愿,你们若灵魂有知、也尝一尝沙琪玛的味道吧!”他喃喃的说到;老爸的眼前似乎瞬间出现了、那些个无数的夜晚、他们一堆堆、一簇簇地抱着枪、背对背、胃里没有一粒食物的,坐在头顶上满天星光的荒原上,蒙古族战士给他们描绘的那个美味儿,那个令人人向往的充满着美妙诱惑的沙琪玛的味道,那个饥饿的战争年代里、他们最向往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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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列车上的缘


2013年的一天,我去重庆、晚上11点多时,我登上了去重庆的列车,那是一趟从拉萨发车的一列空调火车;上车后车厢里特别的拥挤,没有买到卧铺票的我,费力的举着行李从过道中的人群中好不容易的走到了自己的座位旁,可头顶上的行李架上已堆满了行李,我盘算着想把行李放在自己的座位下面,我蹲下身去,把地上的行李用力地往三人座位下推去,可是却被一个东西挡住了,昏暗的灯光下,我隐约看到了一团黑的东西,以为是行李之类的物品、想用手挪挪位置、用手一触竟是一个人,那人一伸头、猛地从座位下钻了出来,着实的吓了我一跳;

哦!仔细看竟是一个头发理的短短的、目光怯怯的、约20岁的女孩儿,瘦瘦的她快速的钻出座位后,示意我将行李放到下面去……很快的过道上新上来的旅客也顺势地将自己的行李也塞在了刚刚腾出的座位下;放好行李后我起身,发现那个座椅下钻出的女孩儿不见了,忙问与我目光相遇的、对面座位上的一位女旅客,“兴许是去喝凉水了”,她说;女孩儿是从西宁上的车,女孩儿的座位就在她旁边,上车后她们没有坐几站,人就渐渐的多起来了,一到兰州时、车厢里的座位便被蜂拥而上的旅客坐满了,她可能去了趟厕所吧,回来见座位已被上车的人坐了,她就就势躺在了座位下面,女旅客说话间、努了一下嘴,用下巴指了一下对面的座位……

一路上也没见她吃东西,“我有次去卫生间时,看见她在洗手池用手捧着凉水管的自来水喝了一气儿”,女旅客又说;听到此番话后,我便对女孩儿心生出了一丝怜悯来……

不一会儿只见女孩儿从拥挤的过道中,费力的挪了过来,手上湿湿的,我猜想她可能又喝了冷水吧!

她站在我旁边的过道上,一只手扶着我头后面的靠背、尽力保持着平衡、我们与列车相向而行,我在想,她为何宁可被列车的惯性晃着左右不时地摇摆,却不去坐她自己的座位呢?她位子上的那个人竟也心安理得的坐了一路了,不但没有站起来的意思、连一句客气话也没有……

“你去哪里呢?在什么地方下车呢?”我侧过身问她,她腼腆的笑笑,用手拽了拽那件儿旧旧的看不清颜色的深色的夹克衫的衣边,看着我嘴微微的动了一下,没有发出声来……

列车在有条不紊的快速行驶中,约30多分钟之后,列车停靠在了一个站上,依然是上车的人要比下车的人多得多,女孩就一直站在我的左侧,手扶着我的座椅靠背,任凭火车的惯性及过道里过往的乘客将她挤来拥去的,好几次时她的身体,都差点儿被过往的行李包给挤倒了,她只好无奈的、死死地抓住我的靠背,努力保持着平衡的姿势……

一路上她不时地要给过往的旅客让道,我也时不时地被她一扛一扛的,她囧囧的红着脸看着我。


我得帮帮她,“你的座位是哪个”?我说,她用手指了指对面靠窗边的那个座位,而那个座位上坐着之前与我搭话的那位女乘客,紧挨着女乘客的是两个一男一女的两个人,那两个人旁若无人的高声讲着话,夸张的吃着东西,吱吱吱的喝着听装饮料,他们手里握着的那团儿吃的东西,就像雪花一般不停地掉着渣儿,在他们的身上、腿上,不停的飘洒着,座位上、地上、到处满是食品的渣屑……

明眼人都清楚,他们俩人至少有一人没买到坐票,一路上那个没票的人没有一丝的歉意和要起身的意思,听他俩的聊天,也是要到终点站才下车呢,还有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呢,况且还是昏昏欲睡的晚上,好像那个座位压根儿就是为他们买的,坐了这么久了,却丝毫的不想顾忌眼前这个女孩儿的感受;

为了一路“发扬风格”的女孩儿,我得想个办法、让占了座位的两个人站起来一个……

我温和的对女孩说:我看一下你的票好吗?女孩赶紧的拉开拉链,从夹克衫内层的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粉色的车票,昏暗的车厢灯光下,粉色的车票上显示着西宁到重庆的宋体黑字,以及她的坐号等……

我说:咱们两个换个座位好吗?,她的神情尴尬,嘴一动一动的嚅嗫着,我明白了,她那没有表达出来的用意是:“我都站着呢,现在没座儿、没法跟你换啊!”

我站起身,双手按扶着女孩的双肩,将她按倒在我的座位上,接过她手中的车票,笑着对坐在窗跟前,眯着眼的女孩儿座位上的女士说,我和女孩儿换了座位,能往中间挪一挪吗?女士睁开眼、不悦的、极不情愿的看了看身边的那对男女说:“人家换座位了,你们没坐的、站起来一个人吧,”

一时没反应,我笑着又对他俩重复了一遍,我想和女孩儿换个座位儿;良久、好一阵子的磨磨唧唧之后,那个男的终于慢慢腾腾的站了起来;

我笑着对窗跟前的女士说:“你不用动了,我坐你的位置吧;”


就这样儿,买了坐票、只坐了几站、却站了一路的女孩儿终于安心的坐下了……

暗暗的灯光下,眼角的余光告诉我,起身站在女人身旁的胖男人,慵懒着身子歪着头时不时地用斜眼儿瞟着我,不满的用鼻孔不时地发出一声声哼!哼!的粗气来,我并不去理会他们……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我取出了保温杯,打算去车厢连接处接杯水,女孩儿眼尖,一把接过了我的水杯,执意要为我去接水,我微笑的看着她着默许了,我知道这是女孩表达谢意的方式……

很快的她便从站着的、坐着的、斜歪着的人挤人塞满的过道儿中端着水杯挤了过来……

我从茶几上带来的包里,取出了一只泡面用的塑料饭盒,揭开盖后将保温杯的水倒出了一半递给她,女孩慌忙的摆着手并不去接它,“喝一些热水吧”我说,她一个劲的摇着头,我只好暂时将塑料饭盒放在了茶几上……

本打算给她一包方便面,叫她泡了吃的,可眼下,她连一口热水也不肯喝……

一夜过去了,火车在有节奏的轰咚咚,轰咚咚声中迎来了淡淡的黎明;周边的人还都闭目在睡梦中呢,我从包里拿出了泡面;顺便也取出来了、平日里去哪都必备着的沙琪玛,佯装嗔怪的说道:唉!我明明不爱吃这些太甜的食品,可我老妈却忘记了,还居然给我带来了这么大的一袋啊!行李这么重的,都快变成了我的负担了,扔了吧、又挺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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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要不你做做好事儿,替我解决了它、怎么样呢?”,我将装沙琪玛的塑料袋撕开了一个豁口,取出来了4袋沙琪玛,塞进她怀里,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帮帮忙吧,行李都提不动了,下车带着个它、也是个累赘啊……”

我拿了碗、筷及面转身向车厢的热水器旁,从过道的人群中“跋山涉水”的移动了过去……

我用热水泡了面放在那里,远远的看着女孩儿……

她抱着沙琪玛有好一阵子后,终于开始吃了……

我在车厢的连接处也把泡面吃完了,洗过饭盒儿后,我又接了一饭盒儿热水艰难的向我的座位移动过去,女孩一回头竟看见了我,她急忙起身来用手接过我的热水碗……

她将水放在茶几上,我说专门为她端的……“谢谢婶子!”她说;哦!十多个小时过去了、她终于开口说话了,是一种典型的西部口音;

哈哈哈“婶子”,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称呼我婶子,我暗暗的觉得特别的有趣、好玩……

果然,这一句婶子过后,女孩便慢慢的打开了话匣子,“婶子,你给额的这个叫沙琪玛的东西好吃地很……”,长这么大、额(我)也头一回吃到这么甜,这么好吃的点心啊!

“好吃你就多吃点吧!”,我又顺手拿了几个递给她,这次她不再拘谨了,撕开包装后又大大方方的吃了三个,随后就端起茶几上放着的那饭盒儿热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她的话语也如那碗热水般慢慢的被激活了,她抄着着很重的方言说,她从西宁的一个偏僻的叫嘎多,还是噶都的山村去重庆找同村的噶娃子们去打工;她说她叫尕妹,还是朶梅,书只读到初中,家里就不让她继续读书了,

她说:她不想不到20岁就结婚,不想再像老辈人那样再继续重复、那种一眼就望到头儿的生活了,过年时,在外打工的尕娃子们都回来了,听他们讲起外面打工的见闻,一晚上都没睡着 ,她心动了,她也想去山外面跟那些个嘎娃子一样,多挣点些钱回来……

她说,临出门前父母叮嘱她,一路上不要跟陌生人搭讪,外面的坏人多……

哈哈哈,原来如此呀!这就是她一路上不说话的原因啊……


第二天中午一点多的时候,列车终于到了重庆,我问她有接站人的手机号码吗?好帮她联系一下,她说不用了,“额们在老家的时候已说好了车次和时间了,”她说出站后同村的嘎娃子会在车站等她的……

待列车停稳后尕妹不容分说的从座位下提出了我的行李,拎在手上执意要帮我提出站台,她手里没有什么行李,只有一个小小的布包,我拿起茶几上她吃剩下的多半包沙琪玛,连同装着的塑料袋一起递给了她,“帮人帮到底吧!留在车上,会被列车员扔掉的,”我说,

“么好吃的点心、撂了可惜的太了,”她没有推托,也没有犹豫,微笑着接了过去,和那个布包儿一起拎在了左手上……

很轻松的她就拎起了我的旅行包,我们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出了站台……

她眼花缭乱的在东瞅瞅西望望,自言自语的说;“额长这么大出门儿,第一次见到了这么多的人,比额们老家哪哒儿,方圆几十里最大的集市上的,一年中赶集加起来的人都要多得多呢……”

本来我原打算下车后,从火车站进到轻轨站,直接乘坐轻轨走的,因考虑到她人生地不熟的若找不到同伴,那岂不是两眼一抹黑了,只好陪她随着人群走出了火车站;我边走边想,如果没看到她的同伴,我会先去车站广播室通知对方在附近的一个餐馆去找她,我则带上她先去吃饭,然后再想办法找他的同伴……

车站内外不时的有拿着扁担和绳子的“棒棒军”们,在人群里注视着提行李与重物的人们好及时的揽到生意,也许是看到了我身旁的尕妹拎着我的行李,这次竟没有被招揽生意的人们所拦截……

忽然间从我们的身后,有人一把拉住了正在行走着的尕妹的胳膊;我俩同时回头,尕妹惊喜的叫了一声,原来接她的同村的嘎娃子来了,她俩用家乡话交流了几句后,那个高出她半头的尕娃子也对我说了声:“谢谢婶子”!

因要赶时间,我便乘上了一辆驶进终点站来,已徐徐启动的公交车,与他们匆匆的在车站外的广场上道别了……

尕妹一只手提着沙琪玛,一只手挥舞着手臂跟着车跑了几米,嘴里不知说着什么,公交车一个大转弯就把她落在了身后……

我想,也许她在说“谢谢婶子,一路走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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