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子鸣诞生纪

我和爱人在岳小宝预产期后第五天住进医院待产。这五天来爱人毫无征兆,一切监测正常,所以我们过得虽焦虑倒也放松,中午出去吃个粤菜啊,晚上跑去溜个弯儿啥的,甚至爱人说,趁着小宝还没出生,能多吃一次刨冰就吃一次,每天妻子都保持超过一万步的散步量级,我们希望顺产。

七月四日中午一次胎心监护发现基线有点低,所以催产素改成能量液。剩余三分之一的时候再次胎心监护,这次好得很,平均一百三以上,有加速,只是有近两分钟的时间里心率低过正常值的下线,医生看过以后非常严肃地跟我们说,胎儿可能存在缺氧窘迫,加上超过预产期十天了,建议我们尽快商量是否刨腹产。

这里面有一个两难是说,小宝因为存在危险的可能需要尽快拿出来;妈妈这边因为下午一点左右吃过一点东西,三点左右喝过一次水,打麻药可能会造成误吸导致妈妈死亡。医生反复问我们确切的进食和饮水时间,距离发现需要尽快做手术的时间怎么算也没超过五小时!仿佛太平世界突然一颗炮弹炸裂,该怎么选择?

今年二月我从北京回到天津工作,为的就是能好好照顾老婆待产。说实话,我人虽在,因为刚刚接手天津工作,无时无刻不在看手机、不在思考工作,晚上几乎没有十二点前睡过,早上从没晚于七点起来过。爱人也“执拗”地“陪我”。她给我买的一本教如何陪产的书在一次我生气我不陪她的争吵中撕毁了。我除了大致做到一日三餐给她做外,好像的确没有做到别的什么,哪怕是后面设置了晚上十点手机自动关机。

我想说,过程中我们的确挺顺利的,妻也没有手肿脚肿,也没有出现明显的行动迟缓,也没有特别容易情绪暴躁。我想说,尤其是妻准备的很认真,知识储备,心理储备,物资储备…

妻曾跟我说,假如出现危险情况,她希望我先保她。我完全同意,孩子毕竟还没出生,感情的纽带完全比不上我跟她妈妈。但是,实际的情况却是,当医生告诉我们必须做决定的时候,妻说,那就刨吧。我说,我们要相信我们的准备。连彩超都说是没有问题的。

我们就这样“商量好了”。然后马上我被叫进医生的办公室,签署数份知情同意书。最难受的是每签一份前对方都要把可能的风险说一遍。我写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手都木了。一下子就是选择“生死”。我好想说,我他妈的知道怎么选?!

妻开始不住流泪,那种巨大的无助感压迫她无法选择言语上的坚强。很快进手术室了。

六点十七分进去,岳小宝六点四十五分出生,我七点二十几分才知道她们母女平安,只是因为妻子是全麻,手术结束就进了复苏室,九点半左右在育婴室门口由护士抱着第一次和奶奶姥姥一起见了岳小宝。十点半爱人苏醒回到病房,十一点岳小宝和妈妈和我们大家相聚。就在刚刚,平息了岳小宝一次哭泣,真好像平息了一次叛乱。这小家伙一定要有人抱着。已经在十一点半的时候拉过一大泡墨绿色的粑粑、吃过两次奶。妻躺在床上换过两瓶液,翻过两次身。奶奶姥姥谁都不睡,和我一起时刻看着母女俩。就这样,四十一周又三天,七斤四两、皮肤白皙,像极她爸爸的岳小宝平安来到这世界。

岳小宝的大名叫“岳子鸣”,小名叫“呦呦”。名字是妈妈起的,取的是诗经《小雅》中“呦呦鹿鸣,食野之苹”的意思。我说,就愿她长成一只快活勤勉的小鸟。所以,从此我们不再叫“岳小宝”,我们的小名叫“呦呦”,大名叫“岳子鸣”,我们是一只快活勤勉的小鸟!从此,我们的小家三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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