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埂 任烜昕:丝路情缘,河山梦回 ——读巴陇锋长篇小说《丝路情缘》

丝路情缘,河山梦——读巴陇锋长篇小说《丝路情缘》

仵埂 任烜昕

(本文发表于2017年9月6日的《新民周刊》)

巴陇锋年轻,敏锐,是一个善于抓住机缘的人。我第一次见他时,是在电子科大出版社召开的一次项目论证会上,那时,他的这部长篇《丝路情缘》大纲已经出来,提交诸位专家审阅,大家围绕这部小说提纲谈了许多中肯的意见。对于这个选题,多是肯定之语。无疑,选题既合时代脉象,又博大众眼球。小说讲述哈萨克斯坦姑娘与中国小伙子的爱情故事,正如书名所言,这个“丝路”的“情缘”是一个典型的与“一带一路”紧密相关的作品。“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紧扣时代命题,赢得社会关注,自古如此。巴陇锋竭力在这个热度持续升温的国家战略里,寻找自己的文化立场和文学定位。小说能紧贴当下主题,跟上政治经济步履,这构成了这部小说立言的基础意义。

《丝路情缘》以爱情故事为主线,在一定程度上,你也可以将它当做一部游记性的作品去阅读。这是因为,巴陇锋的笔下,对异域风光有着优美的抒写,小说主人公被置放于哈萨克斯坦的阿斯塔纳,这儿有着美丽活泼的少女雅诗儿,随着她的步履,读者仿若漫步于清新靓丽的伊西姆河畔,看鸽子翩飞,赏夕阳余晖,感陕西村的温暖与热情。

俏佳人雅诗儿生长于哈萨克斯坦,有着东干血统,小时候听得最多的故事,就是关于祖上从“东干”迁徙西域的故事,于是,内心生长着一种渴望,长大后回到老舅爷曾经的先祖之地,寻找自己的生命之根。这样,她沿着丝路,一路向东而行,那儿有一个遥远的梦。在爷爷的老相册里,她无数次看到过西安,看到过古城墙和钟楼。她迫不及待,必须亲眼去看看。为了寻梦,为了那个遥远的诗梦一般的地方,勇敢的雅诗儿做好了失去爱情的准备。富豪伊万爱着雅诗儿,爱得热烈而迷狂,但是雅诗儿的心在远方,远方里藏着一个梦,这个梦成为他们之间看不见的屏障。雅诗儿对法蒂玛的看法、雅诗儿家人的变故、伊万的反复无常,这些都为雅诗儿的东行及未来走向做了铺垫。

小说采用行旅式结构,或者说是线性结构的方式,以雅诗儿的行旅,串起了旅途中的自然景观和风物人情。几十天的旅途,读者跟着雅诗儿去过了碎叶镇,见识了传说中的李白出生地,亲历了苹果城,沿着新疆、敦煌、天水、宝鸡……一路走来,雅诗儿的思绪随着旅途景物而变换,读者如同与雅诗儿同坐一台车,一起在拍一部公路电影,在这部电影中,没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也不知还会遇见什么人,发生什么样的故事,雅诗儿只带着一颗单纯的心,带着一个遥远的诗梦,不顾一切,奔向那比远方更远的故乡。

在双线索的情感纠葛中,雅诗儿的取舍与忘我,在“中国情怀”的演绎里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现。她会说正宗的陕西话、会背李白的诗、会唱民歌,并且对老舅爷的家乡心存敬畏,到达终点后,直率爽朗的雅诗儿用陕西话大声叫喊:“嫽扎咧!爷的省大得太美得太,丫头我回来咧!”在西安,雅诗儿一刻都没有停,她忙着在千年古道上漫步、忙着脚踩秦砖看唐朝晚霞、忙着去观赏唐乐舞、忙着吃肉夹馍,仿佛不知道还有疲累二字。她站在长安塔下深情咏唱《送你一个长安》,在大雁塔南广场翩翩起舞,这位可人儿,尽管生活中有那么多烦恼,但身临故乡却忘却一切,对故乡的那份情怀,那种纯净之心,令人动容。

生命的前方总会遇到更好的风景,雅诗儿从一开始就暗暗相信这一点。终于,在小说故事接近一半时,雅诗儿遇到了郑能亮。郑能亮住在城中村,与富豪伊万相比,他是一个穷书生,但迷倒俏佳人雅诗儿的,却是他身上具有的学者气质,是他对东干族文化的研究,尽管郑能亮见到雅诗儿时,内心升上来的是自卑,是感到无力企盼的深深懊恼。但是,具有故乡情怀的雅诗儿,义无反顾地喜欢上了这位东干学硕士,西安古都和古城爱情,将雅诗儿留在了这块土地上。

这部小说的不足,主要在于作者对小说所表现的地域文化还不十分熟稔。尽管有如许不尽人意的地方,但是,这样一个弥漫着丝路文化的爱情故事,作为一个鲜亮的标志符号,将给我们带来充满意味的遐想。

作者介绍:

仵埂,西安音乐学院教授,现当代文学研究专家。

任烜昕,西安外事学院教师,研究方向:现当代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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