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福聚原本在省城读书,正以优异的成绩,赢得老师和学校的嘉奖,学校还有意作重点培养,计划毕业之后留校继续教书。竟没想到家道中变,天降大祸,使得老爹与哥哥相继离世,自己不得不服从家中需要,向学校申请肄业,回家接受管理家事。在爹去世前几日,受父母之命,与城北富户人家一姜姓人家之女,名淑梅成婚。两人结婚转眼已有五载,但姜淑梅迟迟没能怀孕生子,使得福聚娘盼着抱孙子的心,早已等得急不可耐了。这天是大年初五,初五这天,俗称五马日。按其讲说,在乡下农村,马是耕田、拉车必不可缺的大型生产工具。如果这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即预示这年有利于马匹繁衍,使饲养马者,必会顺承。所以初五这天,是年后比较隆重的一个日子。早上家家户户都要放鞭炮,吃饺子,以示庆贺。
五马日这一大早,吃过早饭后,福聚娘叫福聚和淑梅夫妇俩,按照往年惯例,都要去给长辈和同村的丁婆婆拜年。同时,并特别嘱咐夫妇俩:“见了你丁婆婆,务要请她来咱家里做客,就说我想她了,想跟她说说话。”因为福聚娘,跟丁婆婆年龄相仿,都是些心地善良的人,说话拉呱很聊得来。丁婆婆早年就没了老伴,一生虽无儿无女,自己孑然一身。但在这方圆几十里,是一个很有名气的神人。给人治病消灾,屈指掐算,帮人寻找失物,无不样样精通。尤其在那缺医少药的乡村里,有谁家小儿夜里啼哭,拉肚子、出疹子或生天花牛痘什么的,找丁婆婆给摆弄一下,立马就好。谁家丢失了物品,找她给屈指一掐算,能不能找到,去哪个方向找,就能找到,一算一个准。不管谁不论遇见大事小事,都要找丁婆婆给拿个主意。谁家有人受了惊吓,被吓失了魂,浑身昏沉乏力,神志迷糊不清或说胡话,吃药诊治不见好转,找丁婆婆给一珍脉,就知道是否吓着了,在哪里吓着的,就去那个地方,给叫魂回来,这人立马就好了。再是,丁婆婆最大的优点,为人诚实善良、属于热心肠,乐于助人,不论谁家有什么难事,一说就到,从不推辞,也不贪财不图利,甘心情愿乐善好施。因此,丁婆婆特受人尊敬。福聚夫妇俩结婚这么多年,早就期盼着抱孙子的福聚娘,心急火燎的期待丁婆婆能给出个主意,或给摆弄一下,尽快使福聚媳妇,能怀上孩子,不论男孩女孩都行。
丁婆婆见福聚夫妇来拜年,心里自然十分欣喜,当听见福聚娘要请她去吃饭,因是多年的老姐妹了,也没推辞,只简单梳理一下自己的头饰衣襟,就跟随福聚夫妇俩来到了福聚家。见了福聚娘,老姐妹俩亲热,互相握着手,笑吟吟的互祝“恭喜过年好。”之后,丁婆婆就径直脱鞋上炕,跟福聚娘拉起了家常话来,没几句话,便直奔主话题,扯起了福聚媳妇不孕之事,尤其是福聚哥哥福来没了之后,只有福聚自己。自结婚这么多年来,一直未怀孕,做婆婆的自然着急。这一点,丁婆婆自是很理解福聚娘的心情,一直在安慰说:“大妹子啊,儿女子孙也是上天赐给咱的礼物,什么时候给咱,也是有定数的。”福聚娘点点头,神情尽管有些无奈,仍在口头上,附和着丁婆婆的话应着。心里又言不由衷的说:“俺的老姐姐啊,尽管是有定数,但心里不是急啊。”福聚娘说着,两人又哈哈笑起来。福聚夫妇俩在厨房忙着炒菜热饭,不大一会功夫,就摆了满满一桌子菜,福聚又烫了一壶酒,优先给丁婆婆斟满,全家人便一同坐下,陪同丁婆婆边喝边聊,三盅酒下肚,丁婆婆的脸色微红,兴致浓浓,她一把抓过坐在一旁福聚媳妇淑梅的手,放在她盘坐的大腿上,眯着眼给福聚媳妇诊起脉来。
给福聚媳妇诊完脉,再瞅瞅福聚媳妇的脸面气色,用手轻轻拍了拍福聚娘的肩膀,说:“老妹子啊,看孩子的气色,生养都很正常”。但这孩子有个讲说,得去求王母娘娘赐子。叫孩子去王母山,求个子伺吧”。这时,福聚娘一听,接着说:“这个好说,说去咱就尽快去啊”。丁婆婆习惯用手一掐算,说道:“今天是正月初五,待到正月十五这天,是河东王母山王母娘娘庙会,你们娘俩去王母庙向王母娘娘许愿,求个子伺,王母娘娘就会赐给你们。只要心诚,一求一个准啊”。丁婆婆突然神情严肃地说:“王母面前求子伺,可不能很随意,咱都是多年的老姐妹了,有话我可说在前头,但凡求着子伺后,一定要去还愿,万万不可儿戏。人与人打交道,还要讲求个诚信?更何况是祈求神呢,福聚娘跟福聚媳妇都郑重点点头,表示已牢牢记在心里。
丁婆婆又把求子伺,所需要准备些什么物品,怎么做,都一一交代清楚。福聚娘陪丁婆婆饭饱水足后,日头偏西了,丁婆婆才欲起身,向福聚娘和全家,告辞回家。福聚娘再次向丁婆婆致谢,临走,并送丁婆婆一个用红纸包的小红包。丁婆婆也不客气地接过红包,笑吟吟地望着福聚娘,把红包装进衣袋,双手握着福聚娘的手,道别回家去了。送走丁婆婆后,福聚娘跟福聚媳妇,开始按照丁婆婆说的,逐项做着精心准备。在福聚娘心里,这是一件非同小可的头等大事,这关系着刘家后继有人,家丁兴旺,香火连绵不断。能不说是一件头等大事吗?今天经丁婆婆这么一说,感觉压在心头的石头落地了。
二、正月十五这天,天气仍十分寒冷。福聚娘婆媳俩在天不亮时,不顾得天气寒冷,吃过早饭,就迎着嗖嗖刺骨凉的西北风,满怀求子的信心和希望,挎着盛满香纸供物的篮子,上路了。由于路途遥远,婆媳俩从一大早开始上路,赶往渠河东岸的王母山时,已是晌午时分。处在王母山顶的庙宇,因多年失修,又无人看管,三间庙堂已有些破败。端坐中间的王母娘娘塑像,和两侧的侍女,都衣衫破旧,且满身灰尘。但因在这远近数百里,唯一的一座庙宇,香火仍然很兴旺。一大早就有人,从四面八方赶来,使得庙堂以及庙门内外,早已挤满了前来进香许愿的善男信女。
福聚娘婆媳俩,见无法进得庙堂,只能在庙们外的一块平地上摆上供品,点上三柱香,再点燃烧纸、金、银箔纸折叠的元宝等,便曲膝下跪求拜,也顾不得膝盖下的乱石和冰冷,心灵虔诚的祷告,心想,只要心诚,即使在庙外,王母娘娘也定能垂听应允。这时,满山遍野的香客,香、纸烟雾缭绕,梵歌阵阵,祷告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凡是来此敬拜的都是带着各自不同需求,虔诚的跪在山石之间,叙说着各自不同地诉求,生怕王母娘娘听不清楚,总是不厌其烦的反复叙说,长跪于乱石间连连磕头不止。
福聚娘婆媳俩,因路途远,来的又晚了些,没能进到庙堂里去,只能外面摆供焚香烧纸,按照丁婆婆一再嘱咐的事项,一一向王母娘娘言明,并诚实许了愿,跪拜磕头之后。才下山找了一家小吃铺,简单吃了点饭,借吃饭为名,讨要些热水喝,早上因赶路赶得急,大半天没喝水,口渴的厉害。婆媳俩在小店里,喝足水后,看看天已是日西将落时分,就急忙往回赶路。
过了宽宽的大渠河,天色已经暗淡。夕阳落山后,又突然刮起了西北风,落日后的风,特别冷,冷得使人不由地颤抖。福聚娘婆媳俩刚经过一个村口,迎风中听见有几只狗,互相咬架的撕咬声。福聚娘近前一看,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在村口的路旁,有几只皮包骨头的瘦狗,团团围住一个躺在地上,被冻僵的小孩。当几只狗向前欲要啃咬时,小孩的双脚还会蹬一下,狗就被吓得四散后退一步,小孩不蹬了,狗再向前凑去,欲要再啃咬,小孩就再蹬一下。福聚娘看的很清楚,这是一个快要被冷死的小孩。她望望周围,不见任何人影,便径直走过去,喝退那几只围住孩子的饿狗,见小孩双眼紧闭,两只小脚丫,也没穿鞋,被冻得青紫,福聚娘再向四周望了望,见天色将黑,风越刮越大,气温越来越冷。村庄里不远处的人家,都已关门闭户。福聚娘顿时心生怜悯,就跟福聚媳妇说:“淑梅啊,你看看这孩子,准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若是有,谁舍得丢在这里不管?多可怜啊。咱捡着他吧?或许------,福聚娘想说的话,并没说出来,只是在喊儿媳淑梅说:“你快瞧瞧,今晚咱若不救这孩子,今晚必被冻死在这里,即使不被冻死,也会被这群饿狗咬死吃了不可。”福聚媳妇淑梅也走近前,看着倒在地上的孩子,不无可怜的点点头。
福聚娘说着,就将跨在胳膊上的篮子递给儿媳,而福聚媳妇见天色这么晚了,还要赶路,再说还不知是谁家的孩子,也难说是个什么事情,福聚媳妇有些不情愿,但没说出口,只是在心里有些犯嘀咕。福聚娘看透儿媳的心思,丝毫没犹豫,直接脱下自己是大襟棉袄,铺在地上,弯腰把这个已经冻僵的孩子,抱在棉袄上,将棉袄一卷就抱了起来,揣在怀里,头也没回,就赶路回家去了。
福聚娘抱着这孩子,边走边不停地叹息道:“唉,这可怜的孩子,怎么没人管呢?倒在这里冻死,被狗吃了,有谁知道呢?嗨,可怜的孩子,准是没了爹娘,若是有爹娘,即使养不起,心再狠也不舍得这样?”福聚娘一边赶路,一边为能遇见并捡起这个孩子性命,心里特别为自己庆幸。“人啊,哪有见死不救的。世上还有什么事,能比救人一命,更要紧的呢?”福聚娘虽生在城里,但也经常听说乡下,有些家庭孩子多,没饭吃,养不起被卖掉,或得病没钱救治,还没死就被抛弃不要了。这样的事,虽不多见,但还是有的。福聚娘心想:“看来这个孩子,不是没了爹娘,就是有病没钱治而被遗弃了,不管怎样,先救起抱回家,要是有病,就给他请大夫治病。有人来认领,就还给人家,要是没人认领,就给福聚做养子。”福聚娘一边走,一边自己在心里盘算着。一路上,婆媳俩就这样互相替换,抱着这个孩子,急匆匆的往家赶去。赶到家时天色早已大黑,福聚在家等不及了,又去村口迎接,但一直没见到娘俩的影子。又心有不安顺着去王母山的路,迎出大老远,才听见渐渐近了的脚步声,忐忑不安的心,才平静下来。
福聚娘婆媳俩,将孩子抱回家,放在温暖的炕头上,被冻得青紫的小脸、双脚、双手及整个身体,不多时就已明显缓和过来,面黄肌瘦的小脸颊,渐渐现出微微红晕,当小孩睁开双眼,顿时显得有些惊恐不安,怯生生地看着站在周围陌生人面孔,愈加胆怯与惊恐,瞥了撇小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三、孩子一直在哭,任凭福聚娘和全家人,怎么安慰都无济于事,仍是在一个劲地哭。谁能知道在孩子幼小的心灵里,经受过怎样的苦楚?谁能体味到这幼小的孩子心里,是刻有怎样的伤痛?福聚娘见状,痛在心里,再次将孩子紧紧搂在怀里,像在哄自己小时候的福聚一样。在福聚娘婆媳俩还没到家之前,福聚在家早已做好了晚饭,福聚娘吩咐福聚浸泡快毛巾,由福聚娘简单给孩子擦了擦双手、脸颊,欲要哄孩子吃饭。当端上饺子时,孩子不再哭嚎,也不惧怕陌生,向前伸出双手,抓起饺子就往嘴里塞,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谁能知道这孩子已是一整天没吃饭了,连冻加饿,看来真的是饿坏了。再是,在他幼小的记忆里,极少吃过这样的饺子,吃了满满一大碗,还想吃,福聚娘怕再吃会伤了他,就不让福聚和媳妇给他再拿。
转眼间,这孩子来这里已仨月有余,正月十五捡来的,也未见有人来认领。如今已是清明节了,福聚娘给孩新做了一身新棉裤棉袄,经过几个月的精心调养,孩子恢复很快,面色红润,眼睛澄亮。经多次察看,孩子除了脚后跟有冻疮流血外,也没发现身体有什么毛病。此时的福聚娘暗自在心里感恩:“这或许就是王母娘赐给的那个宝贝”内心深感庆幸而欣喜不已。见到这小孩,已逐渐适应了这个新家和所有家人,福聚娘有时逗他,他会嬉笑得嘎嘎响,当问他:“多大了?”他只会眨眨眼,再摇摇头。答不上来。又问他叫什么名字时,他怔了一会儿,才回答说:“银 锁”。再问:“家是哪里你知道吗?”孩子摇摇头。再问:“你爹娘呢?”孩子又 “哇”的一声哭了,哭得特伤心。爹娘在他心里是一块流血的伤疤。福聚娘急忙抱起他,赶忙说:“不问了,不问了,不哭、不哭。回答最清楚的是他叫:“银 锁”。
转眼间,清明节到了。清明节这天,福聚娘一大早,专门给银锁煮了四个个鸡蛋,还有两个大鹅蛋,给小银锁。又叫福聚给用红颜色,染了两个红鸡蛋玩,这是银锁从没见过的,把给他的鸡蛋牢牢握在手里,或藏在衣袋里,不舍得吃,满脸现出孩童才有的喜悦。福聚娘吃饭时,当着大家的面说:“从今儿起,因这孩子已经换了家门,就不叫其他名字了,这天是正月十五进的咱家门,名字就叫十五,觉得叫十五不顺口,叫五儿也行。福聚跟媳妇淑梅都附和说:“就叫五儿吧,古有“五子登科”之说。”从此以后,五儿就这样逐渐融入这个刘家,成为刘家家庭的一员。
四、在福聚娘和她全家人心中,丁婆婆就是一个神人。去年正月初五,福聚娘婆媳俩,按照丁婆婆的指点,在正月十五这天,去王母庙求子伺,回来没几天就怀上了,在当年的金秋十月,福聚媳妇淑梅,就生下一个又白又胖的小闺女,这把福聚娘和福聚夫妇,喜得不得了,这使得全家对丁婆婆的话,更是深信不疑。
尤其是这闺女,自打一降生,就面带喜笑,笑得给接生的丁婆婆,都觉得这孩子很奇特,她这一辈给人接生无数孩子,几乎所有孩子都是啼哭不止,从未见过这样带着喜笑降生的呢。一降生就使人,谁见谁爱。使得全家,如同得了个非同寻常得宝贝一般。望着刚刚降临人世间的小孙女,福聚娘请丁婆婆给起个名,丁婆婆像是早已想好了一般,随口说道:“就叫运儿吧,一个五儿,一个运儿,这两个孩子,同时登门,可见你们家又开始时来运转。老话说得好,“兄妹同心,遍地流金”。你们家运又开始万事呈祥了。”
经丁婆婆这几句话,说的全家无不喜笑颜开,尤其是福聚娘,更是如同喝了蜂蜜般,从口齿甜到心底,眉眼的喜悦像陶醉了一般。这两个孩子地到来,一扫这些年来,因遭遇家庭变故,一直笼罩凝结在福聚娘心头的所有阴云,今天总算都熬过去了,心里有种雨过天晴,天地豁然开朗的感觉。同时增添这两个孩子,使得福聚娘心理增添了极大安慰和期盼。期盼就是人生生活的动力,期盼就是人生生命的力量支撑。一切的一切都将重新开始,重新从头再来。
很快就到了庆百日了。喝庆百日酒这天,专门置办了平时少见的些稀罕菜,福聚娘还请了厨师和跑腿打杂的。同时还吩咐福聚,除了把本家族的老老少少,包括所有亲戚,全部请到外,特地将丁婆婆请来,坐室内女宾席的最上席上,要好好重谢丁婆婆。丁婆婆被请来,直接被拥为上席落坐,丁婆婆春风满面,面容更显慈祥佳美,显是特别开心高兴。开席之前,福聚娘守着刘家的老老少少和丁婆婆,声音响亮地说道:“我就今天当着咱刘家所有老老少少,借福聚孩子的百日酒,指着坐在她身旁的小男孩“十五”,我今天就跟大家说开:“从今儿起,这个孩子就是咱福聚夫妇俩的养子,名字就叫“十五”,叫“五儿”也行。”福聚娘接着又指着福聚媳妇怀抱里的小女孩说道:这闺女就叫“韵儿,”俩孩一个叫“五儿”一个叫“韵儿”大家可记住了哈?”福聚娘说完,神情显得特高兴。大家都一致交口称赞,都为福聚家这么家这些年来,同时添加两个孩子特显高兴。
五、庆贺百日酒开席,不论男宾女宾,都喜笑颜开,推杯换盏,开怀畅饮起来,席间,福聚媳妇抱闺女进来,只见这闺女容颜俊美,笑容满面可掬,两只白嫩小手不停地抓挠着。第一次见这么多人,显得更是无比欢喜,使在坐的所有女宾,传递着,都想抱抱这个孩子,都在夸奖这孩子特殊,只会笑,不会哭,而且笑得那么开心,丁婆婆也接过孩子,抱在怀里,仔细端详了一番,这孩子竟然如同跟丁婆婆早就熟悉一般,不转眼珠的望着丁婆婆,喜得嘎嘎笑,还不时的要挺起身子,欲要跟丁婆婆亲嘴。其神态哪像是一个刚过百日的小孩子呢?
丁婆婆自是喜得合不拢嘴,突然,丁婆婆神态像凝固了一般,好似暮然间才想起一件事来,神色不定地说道:“我跟你们说哈,我看这孩子这么俊美、这么聪慧劲,定是王母娘娘手下的一个花姐。我这么说你们别不信啊,天庭里有无数花姐,专门给咱人间花草树木绣花,这些绣花姐,绣花时都很苦,咱人世间的所有花花草草,树树木木,包括地里生长的庄稼,都是她们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据说唯有牡丹芍药花好绣,只要分清别颜色,别配错了颜色就行。只有谷花、麦花、稻花、豆花等那些粮食花难绣啊,花太小,再是还要赶季节,到了季节,绣不出来是不行的,还要加班赶点。所以很累,又要受严格约束,没有一点自由。所以啊,只要经王母娘娘应允能下凡投生的,谁下到凡间来投生,谁当然就自会喜不自尽了。看看这孩子俊秀、喜庆劲,不是绣花姐才怪呢?再说,离开天庭,来到凡间怎会不高兴呢?
大家听了丁婆婆这番话,无不都面面相觑,惊讶不已,原来虽有所耳闻,但都只是听说,今儿算是亲眼见到了,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事呢,丁婆婆继续说:“这样的孩子长大,不仅相貌俊美,心灵还特别伶俐聪慧,心灵手巧。但是,丁婆婆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眨眨眼,语气带有几分凝重说道:“在这个孩子十三岁前,每年的三月三这天,万万不能出屋门,要躲藏在家里。三月三这天,众天神、仙女来人间巡视,一旦被天神遇见,那就难逃一劫。只要过了十三岁往后就没事了。第二个在出嫁前,不得靠近男色,绣花姐属贵体下凡,洁净身子,出嫁前不得有丝毫玷污。一旦犯了这个禁忌,同样有一劫难,丁婆婆面色凝重的说到这里,又重复道:“我说的这些话啊,你们可要当真,万不别当儿戏哈。我说过很快就会忘了,但你们务必可要记住”。
席间,被丁婆婆的一席话,又说的大家都肃静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