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

  隔了许多年已不常想起祖母了、只是昨夜做了个噩梦！梦里祖母还活着但已没有太看清楚她的脸！她打开一个柜型的棺材！一只手按着我的头想把我按进棺材里！我吓得要命！死劲的逃跑、后面的梦情节晚上的时候还记得清清楚楚的！早上起来已经不太想的起来了！于是关于祖母的林林总总都涟漪起来！

  祖母是个小脚的女人！三寸金莲！嫁过五六个男人！丈夫的姓氏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还有刘姓徐姓等！从我记事起祖母已经老了！梳着老式的发髻！大大的眼睛、高挑秀挺的鼻梁！看轮廓就是老了的美人胚子！祖母是个干净的女人！床上的被子折的整整齐齐！小时候农村里没有香水！祖母总是在床角被子下面放一个没有用过的香皂。就是那个物质颓废的年代走进祖母的房间一阵阵沁人心脾的香气！出门时也是把自己收拾的很清丝。

  小时候我并不喜欢祖母！我无数次看过她和母亲的吵架！有一次记得最清楚！她和母亲吵架发生了肢体冲突！她眼见自己没有炒赢！我眼睁睁的她拿起一个榔头朝自己的额头猛磕下去！直到额头磕出一个鸡蛋大的包块才罢手！而这个磕出来鸡蛋大的包块成了母亲殴打她的铁证！而这磕出来的鸡蛋大的包块招来了祖母娘家人像母亲兴师问罪！最后由于父亲的做证这事才不了了之！

    祖母一生生育了四个孩子！分别张姓的大伯！李姓的小叔！还有就是徐姓的父亲和小姑！据说祖母和刘姓的男人生下一个男孩百日全！就是一百天生下所有器官和四肢都长全了！母亲和村里人都说这种百日全生下的孩子如果养活了会是皇帝的命。

    我总以为祖母对于父亲的离去是没有多大的伤心的！我记得明明白白在父亲逝去的餐桌上我看着祖母大口的吃着红烧肉！我想或许祖母祖母老了哭起来已经没有眼泪！甚至我感觉祖母是作秀干打雷不下雨！也或许是就想她说的那样她的孩子好几个！少了父亲一个在祖母看来也是没有多大关系。

    而这一切的结论都在一年后被终结！在某个清晨或晌午或者某个时间段我听见祖母撕心裂肺的哭喊！哭喊着父亲的名字！“！梦禪诶、我的儿喂！我的宝诶”……一声声一阵阵！如泣如诉！有时候裹着黄昏祖母的哭喊听起来有点恐怖！想某个来自地底下的幽灵发出来恐怖的声音！我想祖母是伤心的！那种骨肉亲情如刀似割！事实上自父亲走后其他的儿女都不再看她了！父亲在的时候小叔经常说接祖母到他家里去住！可是随着父亲的离去说这话的声音已经没有了！

    小时候祖母常带着我们上街买馒头吃然后就是到街上的大伯家！大伯家是城里人到他家有好吃的！这就是我的小时候的印象！第一次吃苹果时在大伯家！ 那种青青的苹果！咬起来酸酸脆脆的！第一次看见电视机是在大伯家！那个时候还没有彩色电视机！大伯用一条条红橙黄绿紫色的彩条贴在电视机上！黑白电视机马上显出彩色电视机的视感！后来等我们懂事情了大伯就跟我们说起祖母的事情说他很恨祖母！当年如果不是祖母改嫁他也不会落的没有书读！也不会文革时期将县城里家里祖上三进的宅院交了公等等！大伯家的宅院我看过！三进的洋楼比大伯家后来的房子气派多了！八几年还在后来成了县里武装部的房子！在后来改建了！也因此他说他从来没有喊过他妈！

  祖母的第一个丈夫就是大伯的父亲！张家祖上并不富裕！县城西河每到雨水季节就会大大水！大水一发河面上就会漂来上游许多东西！每到这个季节人们都到河面上捞东西！有一年张家祖上在西河上捞来一个木头箱子！箱子里面打开是一整箱子的大烟！卖了大烟张家发达了就开了绸缎庄！据祖母说大伯的父亲是张家的独子。在和祖母相亲的时候腰部就长了疮后来腰部长围起来了！人就死了！据说是蛇门疮！安现在的说法可能就是袋装疱疹！在那个年代可能是无药可治！大伯的父亲死的时候大伯才一岁多！后来祖母认识了我的祖父！他是一位黄埔四期的陆军少将！认识祖母的时候祖父已经有了原配妻子并已经有了一个女儿我的大姑！祖母和祖父结婚时大伯想把大伯带到徐家来！那个时候大伯已经七岁了！大伯的奶奶对大伯这个张家唯一的孙子不肯放手！于是做罢！再后来由于政策的原因大伯只读了二年级的书！少年时代吃了不少的苦！大冬天的撸冰榴子！在米场干活等！大伯二年级毕业却娶了当时中专毕业的大妈！大伯估计应该是1930年后的人！同时那个年代的中专生少之又少！大妈的继父在米点上班是大伯的师傅！可是他患有肺结核！常年咳血！那个年代肺结核病是治不好的大伯经常照顾他驼上驼下的！不嫌弃他的肺病！大妈的继父被大伯感动之余把大妈许配给大伯！后来也因此大伯也感染上了肺结核！经常住院！祖母对大伯是讨好的态度！有一次到庙里求签！给大伯求的是中签！给父亲求的是上上签！祖母调了个包！把父亲的上上签给了大伯！说是给大伯求了个好签。大伯虽然不喊祖母！但对祖母是极好的！吃的喝的都照给不误！

    祖母在嫁给祖父时生下父亲地位就不断上升！有一年祠堂里送匾！匾上面写了祖父和他原配妻子的名字没有写祖母的名字！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被不认识字的祖母知道了！据说祖母这件事找祖父吵架然后拿起刀腰砍杀还没有几个月的父亲！后来为了这个事情祖父拿东西把他原配妻子的头打破了！祖母这才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