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辩论开始说|扣子和砍刀

2017年刚入队的金秋对我来说印象并没有那么深刻。我们输在了16强。对于这次金秋比赛,我大概依稀记得几件事情。第一件是一道辩题:情感外露/情感内敛更适合交朋友。这是我在打完第一场比赛之后,被学长姐叫去看的第一场高年级辩手为金秋准备的恢复赛。恢复赛打到面红耳赤每个人拍桌子我是没有想到的。第二件事,是我在我们输的那场比赛去充当我们队的计时监督员,我一度认为这是队伍愿意让我当下届队长的信号,事实上我也是队伍2018届的队长。

时间过得飞快,沉浸在高数与线性代数的日子,每一天过的缓慢,但连在一起却如白驹过隙。到了11月,学院内为每个新生准备的比赛,院新要开始了。由于组队规则是只能允许两个辩论队的新生队员组队。我就想起来了扣子。和她一起打过比赛,比较熟。

我看着在官方权益账号上公布的新生赛信息,陆陆续续进群的人,一时间也感慨大学生活果然十分热闹和精彩。这次比赛其实也相当于辩论队二招,所以很多在一面歇菜的同学,也进入了群聊。

第一场得题目叫,应不应该进行营销式慈善,这场比赛我不太清楚记得细节了,这场比赛本身我也打算略写,因为显得有些无聊。我打二辩,扣子打三辩,我们俩在这场比赛中狠狠地揍了对面。为了方便感兴趣的人,我把我们当时的思路写出来吧。这里最关键的要招,是要区别营销式慈善和慈善营销的区别,坦白讲就是在玩文字游戏。前者的核心在慈善,即使通过营销的手段,也是为了扩大关注,从而获得更多的善款。而如果对方如果提出任何坏处,就往慈善营销中兜。扣子的思路真的十分精妙。

让我记忆深刻的是我院新的第二场比赛,那场比赛扣子也不见了。

把时间往回拨,在一个准备比赛的下午,我们一起坐在万林的三楼顶,俯瞰着校园。当时已经深秋,原本灿烂的金黄都已飘飘落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冷的味道,有些发甜。他们喝着茶叶,我点了一杯咖啡。

“我妈来接我了,我得去趟医院。”扣子边说,边抄起了她的手机下楼去。

“怎么了?”我随口问道。

“去医院。”

“什么病?”

“抑郁症。”

扣子用极其平常的语气说着一件在她看来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她走了之后,大家整理整理了资料,也无心讨论,最后就散了。

后面我们还看见过几次扣子和她妈妈在一起,她妈妈长得和她很像,也是圆脸,穿着风衣,十分朴素和端庄。我们遇见了喊一声阿姨好,她也会微笑这点头,亲切地说你们也好。

第一场比萨打完,扣子就来找我辞行,说她打算回家养病,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扣子。

这种感觉很奇妙,我和她其实并不熟,甚至连她的爱好都不知道,也只因为要准备辩论见过几次面,但是真的她要走的时候,还是会感觉很难受。这种感觉不光现在有,在我加入校队之后,我仍然在辩场上争论,而一直和我比赛的三辩四辩因为双学位等原因离开了辩论,我也很难过。当时的一段时间我很排斥和比我小的辩手一起比赛,觉得他们每一句话都说不对。这也可能是打辩论的人才有的情感和矫情。

在我们第一场比赛打完之后,我去看了第二场新生赛。里面有个朋友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我来学院辩论队面试,一方面是因为,我需要一个展示自己的舞台,物理学院辩论队刚好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另一方面是辩论队也需要新鲜血液。这二者缺一不可。但是,我进来了也要遵守规则,不能拿着两把大砍刀喀喀喀的砍人,这样别人也会把我踢出去。”

这段傻憨傻憨的发言令人印象深刻,大砍刀也成为了他之后的绰号。笑后,我的新生赛新辩题来了:

当今社会更需要李白还是杜甫,我是正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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