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至美,贵在从容

文/夏小忧

有了娃之后,打理长发变成了一件超级麻烦的事情,于是我在一次次光顾理发店之后,头发也是越来越短,从及腰长发,到可以扎起来就好,再到如今的标准短发。

从前总觉得女孩子一定要长发飘飘才是美,短发是万万不行的,因为这份执着,我坚持了很多很多年长发,而在如今,面对人生的新阶段,我发现,世间的美本就不该这般刻板定义,长发有飘逸的美,短发自有利落的美。

就像前阵子读黄佟佟的新书《我必亲手重建我的生活》,她说,所谓美好生活,其实并不完全跟钱有关,它跟你的见识有关。她喜欢出门买一株植物或一束鲜花,插在书桌的花盆里,空气弥漫出植物的芬芳,这就是生活里触手可的的美。

一本喜爱的杂志、一瓶味道不错的香水、一张过去的CD......生活中的美往往细小而琐碎,它看似不起眼,却足够填补生活里的荒芜和缺憾,像冬日的暖阳,照拂得我们暖意盎然。

包括这几天刚刚在看的朱光潜的《美在从容生活间》也是一本谈论何为美的好书。作者朱光潜是中国美学史上一座横跨古今、沟通中外的桥梁,更是中国现当代,美学的奠基人。这本书,一共收录了朱光潜先生一生中最具代表性的数十篇散文,可谓内容丰富,极具典型性。

他对于美的独到见解,就像柴静说的那样“没有一字不直白,但像饱熟不坠的果子,重的很”。

“什么叫做美,美不仅在物,亦不仅在心,它在心与物的关系上面;但这种关系并不如康德和一般人所想象的,在物为刺激,在心为感受;它是心借物的形象来表现情趣”这是朱光潜对美的理解,他一生为中国美学的建设和发展呕心沥血,竭尽全力,他的美学观影响了一代又一代年轻人,是值得我们敬佩的伟大美学家。

这本书一共分为四个部分:第一部分,此身、此时、此地;第二部分,生活本身是方法,也是目的;第三部分,世界因缺憾而美;第四部分,风行水上,自然成纹。

【此身、此时、此地】

几年来,身边谈论的最多的话题之一就是现代人生活压力太大,房贷、车贷,外加养孩子,无疑是压在现代人身上的三座大山,任何一座都够你喝一壶的,何况还是三座一起。所以很多人颓废、甚至抑郁,新闻时不时就会爆出来一些自杀的负面消息,每一次都让人忍不住唏嘘。

生活真的如此糟糕吗?就这么不美好吗?朱光潜认为,人的意志力一旦薄弱,人就容易陷入悲观情绪,容易失败,更容易看不见生活里的美,看世间万物都是灰色的暗淡的;而同样的另一个人,有着较强的意志力,则不容易被生活征服,做起事来也更容易成功。外在环境还是那个环境,因为心境不同、领悟不同,看到的世界竟也会有翻天覆地的差异。

【生活本身是方法,也是目的】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典故是我们人尽皆知的,这个老问题说到底就是说我们都容易陷入“以己度人”的圈套里,对于鱼也好,其他人和物也好,我们习惯凭借自己的经验去推测出结果,这个结果其实并不客观,因为上面有本来的我的主观意识投射其中,这是一个没办法规避的事情。

因为人的意识是没办法消除的,这种心理活动也叫作“移情作用”。生活里,我们常常被某些事所困扰,但很可能,困扰我们的并不是这件事本身,而是我们自己的意识把我们困住了。

在这车水马龙的世界里,我们匆忙上路,无暇慢慢品味这路途的美好风景,于是这丰富华丽的世界便成为了一个了无生趣的囚牢,这是一件多么惋惜的事啊!生活没那么简单,但也没那么玄乎,找对方法,才能抵达远方。慢慢走,别慌。

【世界因缺憾而美】

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静坐而证道的故事,我们都是知道的,他本是身份尊贵的太子,乘车出游时,看到生老病死的苦状,便恍然解悟了人生虚幻,于是把慈父、娇妻、爱子和王位一齐抛开,深夜遁入深山,静坐菩提树下,冥心默想解脱人类罪苦的方法。

用朱光潜的话来说,释迦牟尼是“摆脱得开”,所谓摆脱得开,就是提的起抓得住,就是认定一个目标,便专心致志的向那里走,其余一切都置之度外,这是成功的秘诀,也是免除烦恼的秘诀。

生命本就不会十全十美,所以才有古人感慨“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世界也因缺憾而多了很多美感。这缺憾,就是我们心里的遗憾,但我们唯有做到“摆脱得开”这些遗憾,生命才不至于衍变成一幕幕最大的悲剧。

【风行水上,自然成纹】

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屈原的《离骚》、莎士比亚的《李尔王》、庄子的《逍遥游》等文艺作品,都令人起崇高或雄伟之感;而《花间集》、《红楼梦》里的林黛玉、乐曲《春江花月夜》等文艺作品都令人起秀美之感。崇高固然可贵,然而秀美也必不可少。这两个审美范畴说明美感是具有复杂性的,可以因人而异,也可以随对象而异。

所以说,关于美的定义绝不可能是一刀切的,美是自然流淌,不是刻意而为。现实和文艺都不是一潭死水,纹风不动,一个必然扣着另一个必然,形成铁板一块,死气沉沉。

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之前曾经陪孩子看过一本名叫《美丽女孩儿》的童书绘本,作者的观点也是意在告诉年幼的小女孩,美不是千篇一律的,长发是美、短发也是美;穿裙子是美,穿运动装也是美;爱唱歌跳舞是美,爱爬山游泳也是美......

我们每个人,都应该顺着自然的本性生活,静守初心,从容独行。内心的从容,是对抗这复杂世界的一方良药。什么是美?看完朱光潜先生的《美在从容生活间》,每个人都会收获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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