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地‖孙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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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是2018年，我在西沟电缆厂呆了一年。

有一天下午，我在西沟口遇见孙老汉的邻居方先生，我们很久不见有些稀罕，两人在人行道上免不了扯上几句。我顺便向他打听孙老汉的事情，方先生说:“唉，孙老汉住院了，是脑梗！”

我说:“情况怎么样呢？”

方先生说:“还不知道！”看着方先生远去的背影，我一个人呆在那里，心里在仔细地捉摸，一个人的一生中，说不行就不行了呢？昨天还好好的，今天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孙老汉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一刻也呆不住的闲老汉。他在绿地半山上照看一家施工设备场地，夫妻俩都是八十开外的老人。一年四季夫妻俩住在彩钢房里，一边捡拾柴火，一边干他的老本行，种些蔬菜之类的东西。我登山路过孙老汉的住处，前后去过两次，我主动找孙老汉拉话。他是一个热心肠的老人！我特意向他打听过，胡宗南军队进攻延安时从走马粱山过来后通过黄蒿洼村庄的情景……。

在2019年，我回到黄蒿洼鑫鑫家园，只要一出门，就开始寻找孙老汉的住处。6月的一天，终于看到孙老汉坐在车库外面的椅子上，矮个子的老婆在他身旁伺候。我高兴地走到孙老汉跟前，同他说起他的病况，只是吃喝不误事，就是动弹不得，看着他坐在椅子上的情景，我的心里很是难过。从表面上看，他没有变化，说起话来还是直来直去的样子，就是腿脚不能行走罢了！我就站在他跟前，心里是沉重的，就像是一块石，压在我的心上。

脑梗病人的后遗症，要恢复，必须有人搀扶学走步。但是，孙老汉的儿女们都有自己的光景，顾不上帮他行走恢复。

近半年来，见孙老坐在外面的日子只有一次，学习走步，一次也没有见过。我知道，是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日复一日，由他的老伴给他吃，给他喝水，给他翻身，大小便都是老伴替他倒出去的，真是可怜呀，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多亏了他的爱人，夜以继日地在孙老跟前守候……。

这不是在等死嘛？不过，有老伴陪着孙老汉等着死亡来临的那一天，也许，这是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