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花

平時看板上的菜單字如果太小，阿斌就看圖片。夜唱的時候，他就坐在桌子前，想看清楚字幕寫什麼。吃烤串那天才知道，近視，卻不想檢查不想帶眼鏡，怕帶了眼鏡後，近視加深。
「那隱形眼鏡呢？」我問。
『打球會掉呀』講得好像常打球一樣。

阿中沒有近視，我一向覺得他視力很好。剛開始一起工作的日子，有一回我們結束記錄片拍攝，我用手機寫完了文案，直接拿給他，伸手就放在他臉前。當時他只是接過手機，並把手機往後退了一些。

那樣的動作我不以為意。直到後來，一次我從後座直接伸手把手機放到他眼前，

「你看！」這次他就說話了。
『太近了啦，你不知道人老了會眼花嗎？』

數落我怎麼跟他兒子一樣，老把東西舉在他眼前。那個時候，我才意識到，阿中也是上了年紀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