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戏

文/一土

电影也好,书本也好,总有故事引人入胜。小说作为文学的主要形式,也在力求讲好一个故事。人在喝酒时,所表达的内容,足以撑起一部小说。就凭这一点,我可以断定,语言的表达有一部分是通过酒精挥发出来的。

街头的各种声音,就如同角色的对话。不信,你听。收废品的王爹爹在吆喝,响亮的黄陂话里透露着商机。这是独角戏,在自我介绍,也试图让有兴趣的人有了搭讪的理由。相声里,单口比起两人相声,我更喜欢单口相声。一人的表达,虽然有局限,但也能从心所欲。默契,有时是相互配合,然后心领神会。而一人,能够独立着,表达出一种纯粹的声音。

独角戏的内心,丰富时有滔滔不绝的文思泉涌,乐于表达。而停滞时,内心里翻不起一丝的涟漪。所有的掌控,都来源与自信与执著。当然,没有源源不断的凭空捏造。所有的吐露都来源于生活与求知,功名之前,是默默无闻的日与夜。

小区门口的保安室里,老李拉着二胡,奏着一曲《茉莉花》。在自动伸缩门的按钮前,挂着一把不知什么年代的乐器。那是老李心爱的物件,一直带在身边。我只是从门口的窗户里望去,靠近时见过。老李的故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小区里的住户都知道一些,我拼凑着每个人的记忆,形成了一个相对完整的老李的形象。

从别人口中听说老李,总是有失偏颇。有些言过其实,显得不够准确。而我也试图找老李聊天,可老李寡言少语,性格怪癖。我也就作罢,通过聊天是难以接近老李的。

老李午后会拉一会儿二胡,每逢从门前路过,我都侧耳倾听。站立片刻,听听老李的曲调里是否同样没有情趣。二胡里的老李,显得足够浪漫。那些欢快的曲调里,全是跳跃,雀跃在枝头。就这样,无数个午后的路过,老李发现了我的身影。

保安室的木门半敞着,旁边开一口窗,借以观察门口的车辆与行人。我站立在门口与窗户之间的盲区,视线被阻挡了。老李终究是看见了我,却停顿了片刻。我转身准备离开时,听到老李换了一曲,是演奏的李健的《传奇》。我霎时间惊呆了,简直不可思议。

后来我问老李,老李才告诉我那是新学的曲子。说这话的时候,是一个星期之后。一个星期之后我才第一次完整的听过老李的故事,而非小区里人云亦云的拼凑。

我听着老李通过二胡演奏的《传奇》,觉得自己置身于琴台大剧院的音乐会现场。而老李近在咫尺,不似舞台与我的隔绝。我想要鼓掌,但我不能鼓掌,我害怕这不够热烈的掌声扰乱了耳中的旋律,也打搅了老李手中的浪漫。我呆呆的站着,听完老李的演奏。我真想拉着老李的手对他说:“来!来我的战队吧!我在琴台大剧院有三十二场音乐会。”突然自动伸缩门启动了,我看见一辆黑色大众缓缓朝我驶来。

我让出了通道,冲老李的方向看了看。老李正忙碌着,在记录薄上写些什么。我见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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