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揭示脱发新机制，或为防脱发指出新思路

▲ 脱发是一种很古老而常见的现象，在男性中更为显著，一般会随人年龄增大而在中老年群体中更多出现。（视觉中国/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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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对退化期间毛囊内细胞合作机制的进一步探究，科学家识别出毛囊周围一种叫真皮鞘的肌肉在新旧头发更替中的作用，这一发现或为防脱发提出新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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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发于南方周末 未经授权 不得转载 文 | 南方周末记者 王江涛 责任编辑 | 朱力远
脱发是一种很古老而常见的现象，在男性中更为显著，一般会随人年龄增大而在中老年群体中更多出现，不过现在治疗脱发的广告已经瞄准了接近30岁的90后群体。脱发的类型和因素很多，较为常见的是雄性激素性脱发，在四十多岁的男性群体中可能有近一半的人会受此影响，比如从额头往上发际线后移，脱出M形。
掉头发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但头发较多且不断有新头发长出来替补的话，人们察觉不到。脱发往往意味着旧的去了，新的没来，时间久了，露出了头皮。头发生长有其自然规律，一根头发大致要经历三个阶段，分别是生长期、退化期和休止期。在短暂的退化期和休止期中，旧头发开始脱落，新头发开始生长，循环往复。那么毛囊里，这种新旧更替是如何发生的？为什么后面就停了呢？
2020年1月10日，《科学》杂志的最新研究通过对退化期间毛囊内细胞合作机制的进一步探究，加深了对这一问题的认识，识别出了毛囊周围一种叫真皮鞘的肌肉在新旧头发更替中的作用，或可为防脱发指出新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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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收缩驱动新旧更替

完整的毛囊可以分成三部分，最浅表处是漏斗部，从毛发的表皮进入到毛囊，到皮脂腺的入口，皮脂腺可帮助滋润毛发。中间是峡部，从皮脂腺导管延伸到立毛肌的内侧，立毛肌受环境刺激会收缩。最底下是球部，含有毛发基质、真皮乳突和黑色素细胞。其中，真皮乳突可以调节毛发基质细胞的生长发育，细胞分裂后形成毛干，而黑色素细胞则负责头发的颜色。
科学家很早已经知道，在毛发生长过程中，真皮乳突会释放信号，以协调基质祖细胞的增殖、迁移和分化。毛发退化开始的时候，增殖就结束了。真皮乳突会向上穿过90%长度的毛囊到达顶端的干细胞库，干细胞收到信号后，就开始新的毛发周期，旧的掉落，新的开始生长，这是一个相当复杂的过程，没衔接上很可能就导致了脱发问题。
但是真皮乳突细胞具体是如何向干细胞移动的？这个问题多年未有答案。来自纽约西奈山伊坎医学院干细胞研究所的尼古拉斯·海特曼等人，正是借此关注到了真皮鞘在这个过程中的作用。
他们通过小鼠实验，证明了毛囊里的真皮鞘是一种活跃的平滑肌，可以通过收缩来驱动组织的重塑，使毛囊退化期间，真皮乳突和毛囊干细胞能够重新联系，并使旧的毛发脱落。进一步实验表明，人的头发也是类似的机制。当这个循环频繁发生的时候，脱发就出现了。
研究者认为，未来或许可以聚焦真皮鞘去研究解决脱发问题。虽然已经因此秃头了的话，操纵真皮鞘收缩情况可能已回天乏力，但对正在经历这一恶化进程的头发来说，阻止收缩，抑制对头发正常周期的破坏，也许可以挽救现有的头发。
时间问题很关键，毛囊一旦休眠，很难再生头发。而人的毛囊又是有限的，不能新增。事实上，毛囊的发育在人出生以前就完成了，怀孕10周的时候，胎儿毛芽就开始生长，18周的时候，所有毛囊就长好了。出生之后，不会随着年龄增长再增加新的毛囊，而只会随年龄增大减少。
因此，保留好现有的毛囊，维护好正常的头发周期，就显得很重要。不过像真皮鞘这类肌肉，人很难通过大脑自主进行控制，而只能利用药物。这样的药将来是否能研发出来，现在还不清楚。但新研究算是为此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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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发原因有很多

顺着脱发这一结果追溯源头的话，引起脱发的原因和脱发的症状其实很多，治疗方式也有所不同。首先看是否瘢痕性脱发，即永久性脱发，部分毛囊口被覆盖，很难再长出头发了。这种情况可能是因为一些像盘状红斑狼疮之类的免疫性疾病或被严重烧伤等。
如果不是瘢痕性的脱发，就可以检查找到病因然后对症处理。局部性的脱发可能是头癣、斑秃等引起的，没事老拽头发的话，也可能引起局部性脱发。弥漫性的脱发分布得更开，头发会变稀疏，可能是因为像营养失调、缺铁或甲状腺功能减退等全身性病症导致。
雄性激素性脱发也可能是弥漫性分布的，这种最常见的脱发类型通过双氢睾酮影响毛囊中的真皮乳突细胞，抑制了头发的生长发育。家族遗传是雄性激素性脱发的一个重要的原因。现在治疗雄性激素性脱发，常用的是外用米诺地尔和内服非那雄胺，但这两种药也都可能有副作用，前者可引发比如接触性皮炎等，后者则可能导致男性性欲降低、勃起功能障碍和男性乳房发育症等。
当察觉自己可能脱发的话，还是应及早找医生诊断和治疗，避免失去挽回的机会。个人也可以通过拉力测试来评估脱发的情况，比如用手指捏一小撮头发，轻轻一拉就掉了好几根的话，就要考虑是不是开始脱发了。至于其他因服药、放射治疗或患其他疾病导致的脱发，原因就太多了，更要由医生综合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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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发还需慎重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现在90后群体中兴起的植发的潮流。手术主要通过从头后面或侧面将毛囊移植到前面空缺的地方，价格昂贵。
根据央视财经2019年8月报道，刚毕业的大学生是一个重要的植发人群，正帮助推动一个以民营机构为主的庞大的植发产业，北京一个连锁植发机构门店的月销售额可以达到1400万。
考虑到脱发的原因很多，且毛囊是有限的，对症给出最佳治疗方案非常重要。如果植发后毛囊因为其他未解决的病因继续不能正常维持头发生长周期，那么不仅前期植发白费，还导致后面想植发的话没有机会。因此，在广告诱惑面前，植发应该非常慎重，能用药物解决的问题，最好不要做手术。
尼古拉斯·海特曼等人在《科学》杂志给出的更详细的头发循环机制，为这一关乎形象的古老问题提出了新的解决思路，但人们在现有条件下进行预防也显得很有必要。如果明知道自己是因为熬夜、压力大、营养不良、缺铁、缺维生素D、头发护理不善等导致的脱发，下决心开始改善作息和饮食等生活习惯或许更为现实。而对症治疗则要抓紧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