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定婚

恰逢正午,余玫外出求学归乡,走在一年一景的农道上,往来游牧赶集的青年人,大多都认识这个风格迥异的年轻人,这些年出去归来的年轻人,打扮都与家乡不一样,这算的上是一个贫困的村落,地势偏远,余玫便从小立志,要去很远的地方,那时候只有求学或者经商能满足他的梦想,由于家境不算富有,自己也是老三,黯然走上求学之路,父母怎么会拿一笔钱给个毛头小子在外面闯荡,世人都知道这世界的凶险之处,说不定下一秒就是晴空霹雳,白布遮着一具亲人横尸送到你面前。

村落在阴阳地当的位置,一年之中湿燥交替有序,树木植被长得奇快,道路也常常被山洪冲毁另加修补,村里一年换一景,在余玫眼里,回家也别有风趣,一路上最是应景的,还是来往女子,正是傲人的年纪,二十出头的余玫,来往是个女子都会多看几眼,谈不上好色,只谈得上好奇。外出求学十几载,也仍是孑然一身,家中不免为自己这个成天不务正业的儿子未来婚姻大事担心,这也不算是多大矛盾,时有提起,皆以年少推脱,毕竟儿女情长这东西,实在是太影响行走江湖。

余玫的父亲余贤常年外出劳作,傍晚才回来,余贤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所有人都把他早出晚归的劳作看在眼里,余贤的妻子林凤就在家里上下打理,然而对于余玫来说这也是一个复杂的家;余玫推开房门,此时恰逢父母也在,气氛也比较和谐,大概是父亲知道自己要回来,给自己休了一天假期,余玫正在打理行李,和父母也攀谈起外面的一些事。余贤平时很严肃,听到儿子说笑也在一旁笑着,唯独林凤只关心儿子的婚姻之事,毕竟一晃二十年,也老大不小了;

"妈,我也老大不小了,婚姻这种事我有自己的想法,我知道你希望我过得更好,可是你一会儿这家女子,那家女子,我也未必就有想法,日子也没见好起来,要是你真的担心我婚事,你去说媒啊,你说到张家张仙儿,我就去娶,你看行吧",张仙儿是村里长得比较好看的姑凉,和余玫一般年纪,小时候见过,比较刁蛮,甚至差点打起来,不过如今都已经长大了,虽然有争执,予玫也知道,张仙儿小时候的样貌,长大肯定是个美女,为此也想给母亲打消这种念头,自己长的不算出众,两家虽然看起来门当户对,自己的学业也算小有成就,但是余玫长大后与张仙儿并没交集,并不熟悉,两家人也没太多往来,不了解的情况下,哪有不顾儿女幸福把自己女儿往黑房子里送的,万一里面是豺狼虎豹,白白葬送了儿女一生的幸福,余玫便和林凤开了个玩笑话。谁知林凤反答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不看看自己长的什么样子人家会看得上你,我要是给你说成功了,你可别不敢娶":一旁父亲并没说话,只是不停笑着看母子拌嘴,余玫也和母亲争起气来:"这世界上还没我不敢娶的,就看我想不想娶,你说我不敢娶,我还偏偏就敢娶";笑而不语的余贤终于说了一句话,:"那就今天晚上娶吧"。

余玫心里也没多大波澜,一边是确实有些好奇小时候惊艳女子的容貌,一边是不相信父母会有这种算计,到了傍晚声势竟然有些浩大,不像是作假,死马当活马医,好像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一番折腾之下,余玫也没见着张仙儿,反倒是亲家态度友好,说先把婚事成了,第二天就可以去把女儿接过来,到不像是没什么往来,似乎和父母有特别要好的关系,到头来新娘子没见到,全村人来两家人吃了一顿喜酒,余玫心中怪味,却又控制不得状况,加上村人强行灌酒,夜半才算清醒些,回神之处,篝火旁几只小狗嬉戏,自由自在,甚至能察觉那些小动物的欣喜之意,顿感承重,自己已经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住,自己只想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如今横空多了一个家,岂不是半辈子都要束缚在此,好男儿志在四方,世界之大莫不是从此无缘,心中一阵懊悔,并没想过成家立业,现实来事竟然真的不给一丝真正思考的余地,难道要和那个不了解的人过一辈子?余玫心生悔意,后半夜并没睡觉,只是饮酒,清晨酒醒,父母起床劳作,一夜过去,仿佛一切如故,父亲准备外出,母亲也开始打理家务,余玫从小看在眼里,也想过不要这样一成不变的生活,哪怕多点风雨也要闯荡一番,而如今突然成了有家之人,便直言对余贤说到"父亲,我想退婚",余贤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回答说:"今天你收拾一下,去张家待几天,过几天把人家姑娘接回来",余玫心想到,再说什么好像也没用了,总不能才一天就把人家抛弃了,这样传出去,村人都会以为莫不是人家姑凉有病,才一天就嫌弃人家把人家抛弃了,凭空毁了人家的名声。如果再多着时日,过个一两年,也误了人家姑娘身心,也毁了人家一辈子,如今真是进退两难,不得抉择,回想自己并没做错什么,只是命运来的时候,如此出其不意不给人真正思考的余地。

无奈地换上装束,也只得厚着脸皮去亲家,还好现在都还没有和人家姑娘有分毫接触,表明一番心意,希望张家通情达理,能谅解自己,如果张家姑娘真是可以放在心中的人,以后再提亲也值得,毕竟好事多磨,想想又觉得自己幼稚,但是如果张家不通情达理,这一去恐怕是难有结果,越陷越深,想着想着,行走的脚步也慢了下来,张家舅子委托来接应,正是遇到,便上来相邀:"还以为要去你家接你,想不到你挺猴急的,还是个读书人",说了两句笑便和余玫转向同行了。

正巧此时一人骑马经过,看着身上喜庆衣服和呆滞表情的余玫,便多看了几眼,便认出了这小时候的玩伴,此人名叫李海,小时候和余玫玩的极好,打了招呼之后就喜盈盈的朝余玫开去,余玫听到招呼也回神去识出了这儿时玩伴,一时心中杂乱都已清空,和李海叙旧起来,谈及去向,李海便说我送你一程吧,只是我马比较任性,它不肯带三个人,就只能委屈张家舅子自行想办法了,说罢余玫上了马背"这东西我很久没骑了",便绕到前面夺走了李海的缰绳,一如儿时玩乐一般毫不客气,张家小舅也是性情中人,不由得说到:"急急急,真是猴急,也没见晚几分钟谁给你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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