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铲菜偶得

      父母在老家的小溪边开辟了一小块菜地,种植了红白萝卜和白菜。俩人去北京我弟弟家住一段时间,顺便检查关注身体状况。所以今年收菜的任务就给我了。参加工作以来吃了父母二十多年菜,但很少亲自和他们一起干活,每次回老家只拿他们的劳动成果,他们给的自然,我总是拿的心安理得。今年亲自收菜,感受颇不相同。

        今年北方雨水大,小河里的水流很大,还不断流。过河就需要绕一段路。父母从无怨言,干劲十足,乐此不疲。前两天立冬的一场雪来的猝不及防,没有及时铲菜,我心中着实担忧,怕白萝卜冻坏,怕白菜灌了雪水。好内疚。

        这周五下午两点到家赶紧准备干活。才发现通往菜地的小路窄的过不去爸妈的小推车,轮子得跨在两边路沿上。小推车也到不了菜地跟前,因为有小河挡路。孩子爸爸用草堆变窄河道,铺上石头和别人废弃的门板,把推车停在河中央,这样上菜不需要绕很远。

      我们俩分工,他刨红萝卜,我切头,这样就不会出茎了。他推倒白菜我切根。他回家送菜,我拔白萝卜。

        白萝卜是大家冬天常吃的蔬菜,太普通了,但爸妈种的蔬菜今年红萝卜因为雨水大烂根的,白菜有没长心的,唯独白萝卜还是一如既往的长势喜人,因为菜地向阳背风,也没有挨了冻,我一颗担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仔细观察,白萝卜不像别的蔬菜,它只有根部一点点大约占整个身体十分之一的部分埋在土里,我明白爸妈为什么那么担心它们了。同时我也开始有了新发现。

      了不起的白萝卜只需要一点点土壤,就长出来了那么强健的体格,顶着那么大的萝卜缨子。他们向大地索取的不多,给人们回馈了全身,萝卜现吃,萝卜干,萝卜身和萝卜缨做成酸菜,全身都是宝,吃他一个冬天和春天。

      仔细想想,这萝卜不就是我每天照看的学生吗,而这一点点的土壤不就是老师们给予他们的教育吗?同学们接受老师的教育是有限的,他们还需要阳光雨露肥料的滋养,才能够最后长的体格健壮,身姿挺拔。他们成长的路上还要经历很多风吹雨打,霜雪冰冻,也许会成功地被做成美味端上餐桌:和高级手段厨师相配,上了高级餐桌,普通料理上了寻常人家饭桌,作为小菜配料;也许因为雨水大长烂了,直接拔掉扔掉,也许因为雨水少,长的矮小猥琐只能切成萝卜干萝卜条。无论哪种,都是发挥自我,造福他人。这不就是我们培养学生的目的吗?

        而任凭哪个人在吃萝卜时都不会因为萝卜的口感去怪罪那一点点土壤。萝卜也不会时时把生养它们的土壤供奉高堂。所以作为提供成长的土壤,你就是默默无闻的,你就是脚踏实地的,你就是不能掺杂任何心眼的,你就是不能有太多欲望的。否则土壤中水多了萝卜烂了,土壤中水少了萝卜干了瘪了。作为土壤,干嘛要宣誓自己的高高在上,干嘛要炫耀自己的劳苦功高,能力超长,试问不长草何以能够被称为土壤?

        坚守自己脚下这片土壤,才能够仰天长望,看到更美的灿烂太阳,星辰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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