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7-26

第一百一十二章  痴情少女

记不清是八一年的第几场雪了,但是这天我却牢牢的记得:一九八一年十一月十六日,第三届世界杯女子排球赛的最后一场比赛。在日本大阪市府立体育馆举行,经过两小时零五分钟的鏖战,在球迷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中国女排以3:2艰难战胜日本队,七战七捷,夺得冠军。

一个星期没有见到柔柔了。不知道为了什么,心里总觉得缺点什么。反正下午没课,午觉后,我骑着自行车心急火燎的去“爱巢”幽会,也不知道柔柔这个“傻老婆”在不在。其实,和庄建红我也是好多天没见了。只不过,我可以去“爱巢”找柔柔,却没有地方找庄建红。这也怨不得庄建红,她曾多次说过让我去她家,就算不吃饭,见一见她的爸爸妈妈,公开了和我的恋情也是好的。或者见一见她的哥哥,帮她的哥哥做些事,说穿了,就是给她的哥哥当打手。我考虑到这个小美女才十六岁,她的爸爸妈妈不可能同意。尤其她还是“地包”一霸“三磕巴”的妹妹,一想起那张丑陋的“鞋拔子”脸我就作呕,避之唯恐不及。

我骑着自行车刚拐出学校大门,却迎面碰上了庄建红。“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当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我不由得心中大喜,早把对柔柔的思念忘到了九霄云外,停下了自行车,扯着嗓子大叫道:“小红……”

庄建红听到我的声音,也是又惊又喜。她无暇顾及路人的侧目,边向我跑来,边喜不自胜的说道:“唉呀妈呀……是战哥……你干啥去呀?……”

我自然不能告诉庄建红,我要去和柔柔幽会。我跳下自行车,说道:“这两天俺也不知道咋的了,‘闹心不啦’的,脑子里都是你的小模样儿,连上课都没有心思。俺寻思着上你家周围转悠转悠,没准儿能碰着你。呵呵……真巧,你干啥去?……”

庄建红俏脸一红,粉脸低垂,低声说道:“我……我想……想去你们寝室找你。……”

“嘿嘿……真是胸大脑子笨。小女孩儿就是好‘忽悠’!……”我心中暗笑,故作惊讶的说道:“真的假的,不是‘忽悠’战哥吧?小红和战哥咋‘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庄建红眨着迷人的桃花眼,好奇的问道:“‘心有灵犀一点通’是啥意思?……”

我笑了笑,说道:“这是唐代大诗人李商隐《无题》诗中的一句。意思是比喻热恋着的男女双方心心相印,就算不在‘一块儿堆儿’,彼此往往想的也是一件事儿。……”

我的话让庄建红很受用,她的桃花眼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芳泽。庄建红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孩儿,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牵动着男人的神经,让男人想入非非。我的脑子一阵眩晕,浑身的骨头顿时轻了二两。

庄建红见我魂不守舍的一副狼狈样儿,似乎是做贼心虚的四处张望了一下,掩嘴笑道:“战哥……我爸我妈下屯去了,咱俩……咱俩去我家‘唠嗑’呗……”

我自然明白庄建红这句话的潜台词,心中不由得大喜,连声答应着,跳上自行车,驮着庄建红,一阵风似的直奔她家而去。我边蹬自行车,边逗起庄建红来:“小红,都这么长的时间了也不来看战哥,不想战哥咋的?……”

“啊呸!……你长得‘黑不出溜’的那么‘磕碜’,谁想你呀!……你咋那么‘大脸公社’呢?……”庄建红在我身后拍了一下我的后背,但明显喜滋滋的说道。

我心中一荡,口无遮拦的坏笑道:“呵呵……长得黑说明战哥健康,浑身上下‘整个浪儿’都是‘腱子肉’,俺家小红摸着要多‘愚拙’有多‘愚拙’,摸了这把想下把……”

庄建红俏脸一红,说道:“嘻嘻……你真‘脸大不自觉’!谁想下把呀?你才想呢!……你们老爷们儿整天‘埋了咕汰’的,也不知道洗个澡,臭哄哄的,一天到晚咋那么臭不要脸的老愿意叫小姑娘摸呢?哼……一摩挲‘啦啦吧吧’跟砂纸似的,谁稀得摸呀!……”

我又抓到了庄建红话中的破绽,坏笑道:“嘿嘿……原来小红背着战哥又有了‘白不呲咧’的老爷们儿了。小红你老实儿的告诉战哥,你摸过几个溜光水滑的老爷们了?……比起‘啦啦吧吧’的战哥摸起来是啥滋味儿呀?……”

庄建红一听急了,俏脸红得如欲滴出血来:“战哥,你咋‘虎了吧唧’的‘胡咧咧’?……小红就是……就是‘那前儿’瞅见那谁……那谁那啥来着,谁有别的男人了?……小红可不是……可不是那么不正经的‘小马子’!……你咋拿‘埋汰’小红不当回事儿呢!……”

一听庄建红的动静都变了,我赶紧刹住自行车,转身望去。只见庄建红珠泪盈盈,在她的眼眶里直打转儿,就差像断了线儿的珠子滚滚而落了。庄建红跳下了自行车,转身就想走,我急忙扔掉自行车,一把将庄建红拽到怀里,轻抚着她补助起伏的玉背,信口开河的安慰道:“小红别哭,别哭呀!……千错万错都是战哥的错,战哥和小红闹着玩儿呢,咋还‘急眼’了呢?……战哥答应小红,以后再也不惹小红生气了!再也不让小红‘摩挲’战哥‘啦啦吧吧’的皮了。……小红姐姐,小红阿姨,小红姑奶奶!快别哭了,再哭战哥也哭了……”

“呸!……我有那么老吗?……”我怀中的庄建红没有挣扎。她梨花落雨,楚楚可怜。

一直以来,我总以为自己很了解庄建红。可是,我发现庄建红有了变化,她一会儿很淑女、很传统,一会儿又很叛逆。一会儿木纳,一会儿调皮。一会儿愚笨,一会儿诡计多端。庄建红这种矛盾的性格随时转换,经常令我不知所措、无所适从。我觉得庄建红既像我的妹妹,又像我的姐姐,还像我的情人。庄建红既有一个邻家大辫子女孩儿的单纯,也有街边小辣妹儿特有的野蛮。

我“哈哈”一笑说道:“俺家小红哪儿老呀?……俺家小红要是长得老的话,哪儿还有啥‘花季少女’呀!……等到俺家小红九十九岁‘前儿’,俺家小红领着一个‘佝偻八相’、‘老模喀什眼’的糟老头子逛大街,一下子让咱俩重孙子的大学老师瞅见了……”

“‘佝偻八相’、‘老模喀什眼’的糟老头子?……是谁呀?……”庄建红奇怪的问道。

我坏笑着说道:“呵呵……俺家小红虽然都九十九岁了,可是长得跟十四五岁的小妮子似的。俺可不行,那个‘佝偻八相’、‘老模喀什眼’的糟老头子舍俺其谁也!……”

庄建红“咯”的一声娇笑,猛地推开我,抹了一下眼角,娇嗔道:“战哥你可真能‘白呼’,都把小红‘白呼’‘蒙圈’了。呵呵……后来呢?……”

我愣了愣,心中暗想庄建红“啥前儿”把我的口头语学会了?我一本正经的说道:“咱俩重孙子的大学老师认识俺,跟俺打招呼说‘我说战老爷爷,你重孙子啥前儿多了一个小妹妹呀?……你重孙女儿搀着你这是上哪儿呀?……’”

我本来希望庄建红听我说到这里,会笑得花枝乱颤。没想到她含情脉脉的盯着我的眼睛,半晌才柔情无限的说道:“战哥……你还记得小红跟你说过的话吗?‘小红能和战哥一起活着过一辈子,幺么着不能一块儿堆儿死。……可是,不管咱俩谁先死,我想要跟战哥说的那个管道升似的,让咱俩的儿子也好、姑娘也罢,一定把咱俩的骨灰掺和在一起,再搅合搅合,就是战哥说过的,我的泥人中有你,你的泥人中也有我,再也分不开了。然后……然后再把咱俩的骨灰装到两个袋儿里,并排儿放到一个骨灰盒里。呵呵……小红……小红要和战哥世世做夫妻,永远也不分离,谁也不能把咱俩分开。……’”

“哇尻!……小红把这话还记着呢,俺以为她是一时激动,顺口说的呢!……”我想到这里,勉强笑道:“呵呵……小红到‘那前儿’伺候俺这个‘佝偻八相’、‘老模喀什眼’的糟老头子,那可是遭大罪儿了!……”

庄建红脉脉含情的望着我,柔柔的说道:“为了战哥,也为了咱俩的将来,小红死都不怕,遭点儿罪儿算啥,只要战哥别把小红‘踢了’就行。……小红会做饭、会洗衣服,不怕吃苦。将来……将来指定像我妈对我爸似的,早晨把牙膏给战哥挤到牙刷上,晚上烧壶热水给战哥烫脚。天儿要是冷了,小红就先钻进被窝,给战哥暖和被窝。……”

虽然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但街上的行人还是很多的。庄建红说着,毫不顾忌街上的行人就像瞅怪物一样看我们俩,把头靠到我的肩头上,用发烫的香腮摩擦着我的脸颊。我被庄建红感动得眼泪差点出来,轻抚着她的玉背动情的说道:“小红,俺战智湛绝不‘徠悬’,能娶上你这个好媳妇,真是祖坟冒青烟,祖宗十八代积德行善呀。……有了小红,俺……”

我一感动,差一点儿把身边那些女孩儿都出卖了。我相信庄建红的话是发自肺腑的,她也一定能做到,小飞也差不多。柔柔、郑爽,也许还有李凤艳,尽管爱我爱得发狂,但也很难做到庄建红这样。至于其她女孩儿,要是成了自己老婆,自己不跪“洗衣板”就不错了。幸好庄建红以为我要和她盟誓,伸出纤纤玉手堵住我的嘴说道:“战哥……你就别发誓了,小红信着你了!……”

“喂!……那他妈的是哪个‘瘪犊子’呀,胆儿咋这么肥呢?……‘虎了吧唧’的敢‘撩扯’我妹子,把我家小红惹得哭天抹泪儿的!……你们几个‘麻溜儿利索儿’去给他‘放放血’,让他知道知道我妹子是谁!……”忽然,一个中气不足的声音远远喊道。

我的眼睛余光已经发现四五个手持匕首、菜刀的青年正向我奔来。我猜到喊话的这个人一定是庄建红的三哥。我可不想多惹事儿,急忙推开庄建红,抓起自行车来,推着快跑几步,飞身骑了上去,猛蹬几下,一溜烟儿的逃之夭夭了。

我只听到庄建红在后面大骂道:“唉呀妈呀……那是我战哥!……你们几个‘瘪犊子’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我扒了你们的皮!……战哥,你回来!……你别害怕……”

我怏怏不乐的骑着自行车刚拐过主楼,就远远的看见郑爽搬着厚厚的一摞书艰难地从宿舍楼里走了出来。我停住自行车,笑着喊道:“干啥呢?……耗子搬家咋的?……”

郑爽娇喘吁吁的嗔道:“呸!……你才是耗子呢,还不快过来帮帮忙!……”

美女的话显然胜过佛旨纶音,我紧蹬几步,来到郑爽面前,偏腿下车,伸手接过沉甸甸的一摞书,惊讶的说道:“‘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这么多的书死沉死沉的,亏你搬得动。你这是往哪儿搬呀?……”

“我们开实验课了,我搬到实验楼五楼去,那里肃静,不会有谁打搅。……”郑爽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报以我妩媚的一笑。实验楼是我们学校新盖的,五层就是顶层了,各种教学的实验都在这个楼里进行,但是没有实验课的时候这里就很肃静,尤其是顶层,都是物理实验室,没课的话,几乎没有哪个同学会来。

“这么沉,还得爬大五楼,你咋不找人帮忙呢。……”我边有些心疼的说着,边把书放到了自行车后架子上。

 “唉……小女子长得这么难看,又不会哄男生玩儿,自然没有男生来帮忙。……”郑爽将被香汗粘在额头的一缕秀发捋到脑后,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

“呵呵……俺只不过没有正确理解领导的意图,这不是来了吗。爽爽只不过是‘傻老婆等苶汉’而已。……嗨……把稳了!……”我故意装作没听明白郑爽的话,边胡说八道,边推着自行车向实验楼走去。

“呸!……臭不要脸,谁是你老婆呀?……那叫‘痴心女子负心汉’,懂吗?……”身后的郑爽嗔道。

我知道郑爽是在怨我好些日子没和她一起疯了,心中免不了有些歉疚:“呵呵……这个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爽爽不管咋说都是俺的亲老婆。……”

“你再胡说八道,我可真不理你了!……一点儿大哥哥的样儿都没有,一点儿也不尊重我……”郑爽说着,真的停住了脚步。

“嗨……书掉地上了!……”我赶紧停下,回头憨笑道:“呵呵……爽爽刚来哈尔滨没几天,哈尔滨的土话可学的不少。……”

我们说说笑笑的很快来到实验楼,待我帮郑爽把书搬上五楼,室外虽然已是寒风凛冽,可我还是出了一身大汗。郑爽来到我面前,十分温柔的掏出手帕,给我擦额头的汗:“看你,这一身大汗。干这么点儿活,就出这么多的汗。老实交代,这些日子是不是又和哪个小姑娘鬼混去了,你那么结实的身子都掏虚了。……”

“能把俺的身子淘虚了的也只有爽爽俺这个亲亲的好老婆。……”我心中一荡,浑身的骨头不知轻了几两。伸出手去揽郑爽的纤腰。郑爽却“叽”的一笑。转身就想跑。

“好老婆别跑!……看你往哪儿跑?……”我一把搂住郑爽的软腰拉回到自己的怀中。

“啊……你要干什么!……我是你的东西呀,你想搂就搂,也不征求我的意见,你有什么权力呀。……”郑爽手忙脚乱想阻止我,但徒劳无益。我终于把郑爽惹急了,她泼辣的劲儿一起,也不管什么淑女不淑女,斯文不斯文了,一招梅超风的绝学“九阴白骨爪”,抓住向了我的双腿中间。

“唉!唉!唉!……上帝呀,你轻点!……”刺骨的酸疼让我浑身麻痹,我连忙大叫。

“嘿嘿……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现在是不是可以放开你的臭手了?……”郑爽得意洋洋地看着我,那双会说话的美眸中透着一丝顽皮。似乎告诉我,一切尽在她掌握之中。

“不放!不放!就是不放!……”我狡黠一笑,双臂一紧。

“哦?……看起来你很顽强嘛,给你点儿厉害的,看看咱们到底谁怕谁!……”郑爽美目巧盼,轻笑间,那只抓习惯了篮球的纤纤玉手,抓着我要害,渐渐加大了手上的劲。

“哎哟……‘完犊子’了!‘完犊子’了!‘完犊子’了!……”我大叫一声,赶紧放开双臂,在郑爽银铃般的笑声中,我痛苦地举手投降了。

“我……我跟本就没用力,至于吗?……”郑爽不屑的说道。

我趁郑爽放开我的要害,伸出双臂,如老鹰抓小鸡似的,再次把这个小美人搂在了怀里。郑爽大叫道:“你要干什么呀?哎呀……来人了!……你赶快放开我!不行!……啊!……”

忽然,不知是三楼还是四楼传来了大家熟悉的“中国体育主流声音”,著名体育评论员宋世雄那极具魅力的声音:“十一月的东京迎来了中国和日本在世界杯的对决。袁伟民率领孙晋芳、郎平、张蓉芳、周晓兰这些女排标志性人物迈着自信的步伐走上了赛场。……”

郑爽显然也听到了,她停止了挣扎,扭过头来,眉花眼笑的说道:“大哥哥,你听!……中国和日本的女排决赛开始了,咱们去看排球决赛呗……”

“那……中吧!……”我只得就坡下驴,放开了郑爽。

这时,又传来了宋世雄口若悬河的声音:“……这是一场比思想、比意志、比作风、比战术,斗智斗勇的激烈争夺,双方都全力以赴。中国队主教练袁伟民表示‘中国队认真分析了形势,立志要打赢这场球,决心夺取全胜。’……”

  我明白,郑爽虽然是篮球运动员,但是,中国女排和素有“魔女”之称日本女排的这场决赛,不仅吸引着郑爽,也深深地吸引了我。如果放弃观看中日女排的这场决赛,也是我内心所不甘的。

“今晚的比赛,中国队士气旺,放得开,打得凶狠,拦得成功,吊得轻巧,每个运动员的水平都得到较好的发挥,很快地以15:8、15:7拿下两局。……”宋世雄让人如临其境的解说,在我们的耳朵里成了天籁之音。

我牵着郑爽的玉手循声找去,只见电子系的实验室里,几个同学正围坐在一台14英寸,显然是同学们自己组装的黑白电视机前,紧张地关注着中日两国女排的决赛。恰好,其中就有学校篮球队中我的密友任天乐。我和郑爽可以不用担心被人家电子系的同学撵出来了。果然,任天乐见我和郑爽走进来,诡异的一笑,拇指点了点他身后的一把椅子,继续看他的比赛。我和郑爽挤在了一张椅子上。而电子系的其他同学们被紧张激烈的比赛场面所吸引,根本就没人理会我们,也没有闲情逸致理会我们。

中国女排连下二城后,第三局中国队先后以5:0、10:4 领先,眼看就要以3:0的战绩获胜了,大家都认为冠军奖杯收入中国队囊中似乎已毫无悬念。甚至有的同学已经开始相约,中国女排夺冠之后,要去食堂“撮”一顿了。

这从“中国体育主流声音”宋世雄那平和、煽情的话中就可以听出些许端倪:“今天的这场比赛,是开赛以来争夺最激烈、水平最高的一场比赛,是名副其实的冠亚军争夺战。场上观众情绪的热烈,是日本多年来从未有过的。……”

然而,赛场如战场,局势瞬息万变。日本女排当时不愧号称“东洋魔女”,是世界女排当时的霸主。六十年代初,著名的“魔鬼教练”大松博文创造和应用了勾手飘球、前臂垫球和滚翻防守技术,使日本女排一跃成为亚洲“高快结合、积极防守”典型的代表,打破了之前苏联女排独霸天下的格局。“东洋魔女”们基本功扎实,防守技高一筹,救球时奋不顾身的精神格外令世人由衷的佩服。作为现实镜像,日本电视连续剧《排球女将》也曾在中国风靡一时,女主角小鹿纯子在中国更是妇孺皆知。剧中诸如“晴空霹雳”、“幻影游动”等带有魔幻色彩的高超球技,更强化了“东洋魔女”的神勇。果然,全场日本观众的呐喊刺激了日本队,作风顽强的日本女排在极其不利的形势下背水一战,依靠密不透风的防守连连得分,追到11平,最后反以15:12赢了这一局。第四局日本队打得很顺手,以15:7毫无悬念的再扳回一局。

第五局是决胜局,比赛双方的争夺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中国女排开局不利,在0:4 的不利形势下,主教练袁伟民适时调整了战术,场上队员毫不沮丧,出乎异常的冷静,咬紧牙关,又把比分逐渐追了上来。中国队先是以12:4的大优势领先,接着,中国女排又戏剧性的出现了

14:15落后的危险局面。我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攥紧的拳头全是汗。这时,就连宋世雄的声音都被淹没在日本观众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中。

突然,日本队一记猛扣,似乎就要摘得比赛的桂冠了,关键时刻,陈亚琼一个鱼跃,鬼使神差般的把球捞了起来,接着,孙晋芳传球给郎平。不愧是“铁榔头”,关键时刻毫不手软,只见郎平娇喝一声,一记重扣,“啪”的一声,毫无悬念的把球重重的扣死在后场。

换发球后,在日本观众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中,日本女排急于一锤定音,发起了一波接着一波凶猛的进攻。中国女排沉着应战,拦网瓦解了“东洋魔女”的几次“短平快”或轻打慢吊。关键时刻,“铁榔头”郎平再扣死一球,追成15:15。发疯般的日本女排犹如二战时期的“神风敢死队”,发起了一连串困兽犹斗般的进攻。然而,素有“天安门城墙”之称的周晓兰和孙晋芳两次跃起,第二次终于成功的拦死了日本队的重扣。17:15!当最后一个球落地,我们所有在场的同学都“哇”的一声大叫,跳了起来:“中国队赢了!中国队获得了冠军!中国队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女排万岁!……”

中国女排的姑娘们欢呼着,跳跃着,她们喜极而泣,与教练邓若曾相拥在一起。这个镜头永远留在了我的脑海里。而荧屏里的日本主场却一片死寂,不少日本队员都失声痛哭起来。郑爽兴奋得热泪盈眶,忘乎所以,狂呼乱叫一通后,忽然抱住我吻了一下。其他同学也手舞足蹈,尽情的宣泄激动的心情。也许没有谁留意到宋世雄,可我却注意到,经验丰富,平素以广见博闻著称的“中国体育主流声音”宋世雄,此时,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许久,宋世雄似乎才恢复了镇定,那极富磁性的声音又出现在世人耳边:“人生能有几回搏?……体育兴,则国运兴。中国女排无疑是当今国人的楷模和骄傲,更是劫后复苏的中国迅速腾飞的象征。中国人民会永远记住袁伟民、郎平、孙晋芳、曹慧英、梁艳、周晓兰、郑美珠、张蓉芳、侯玉珠、杨锡兰、朱玲、杨希、张洁云、徐永久、陈招娣、陈亚琼、邓若曾……这些璨若星辰的名字,祖国人民感谢你们!……感谢你们圆了十亿中国人民的‘光荣与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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