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尾随（二十二）

文/一只蒹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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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两天，周子涵的人生就经历了大悲大喜再到大悲。他的后脑勺一夜间生出来许多白发，在太阳最后的一丝余光里闪耀着银白色的光亮。

他开始在心里仔细审问自己，为什么要答应曹经理一起考量风清？

为什么一开始发现风清出轨他没有揭穿，反而纵容她一错再错？

为什么曹经理绑了风清，他原本可以报警却没有按下“110”仅仅是想要一个答复吗？

不，他在心里肯定的回答自己。风清从一开始出轨就是变了心了。这种事，只能有零次和无数次，哪有什么原谅和从头再来？

他不仅仅是想要出轨的风清不明不白的死，更想要那一百万去逍遥快活。没错，唯独人心不可考量。

周子涵打小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的确爱过风清，可当他发现付出了那么多疼爱出来的女人依旧会背叛他，那便该死。

既然在心底里判定了风清的死刑，当得知曹经理的游戏还有利可图的时候，他选择了默默地看着，假装自己还对风清有幻想。

可实际上出轨的女人在丈夫眼里肮脏的如同狗屎一般，隔着屏幕他也觉得恶心得一塌糊涂，他甚至恨不得那带血的鞭子是自己亲手拿着的，抽打风清的人每打一下他都心底里喊一声“好。”

沉甸甸的一百万和出轨的女人相比，他自然会选择前者。至少钱不会出卖自己。

周子涵似乎想通了，他抬头看着沉浸在即将有孩子、快活的如痴如醉的曹万哲，缓缓地说道：“风清有了孩子，我早已经没了那个能力……那便是你的孩子，这游戏……还继续吗？”

“继续！为什么不继续？”曹经理扭动着身子，在小小的客厅里跳起舞来，“不过游戏既然换了玩法加了筹码，那我得要风清和孩子都活着。”

“她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还要折磨她？”周子涵有一丝愤怒，就算这女人他不想要了，弃之如草芥，他也容不得别人糟践。他以为自己已经伪装的够像了，他以为曹经理看不出他的心思。

“你别假惺惺了周子涵，从一开始我处处留下痕迹让你发现风清出轨，你就已经放弃她了。你还记得风清总说有人尾随她吗？”曹万哲突然发问，将周子涵这只狼披的羊羔皮一下扯了下来。

“是你？是你这么做的？”

“你还记得那双价值上万的高跟鞋为什么突然打折吗？”曹万哲笑嘻嘻地笑。

“你……你怎么全都知道？”周子涵睁大了双眼，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间的男人。

“因为那家店，是我为月朗开的。她活着的时候我就见过风清很多次。月朗带着冉冉离开了我，去往天国，我当然是想让店里的鞋卖给谁就卖给谁，想打折就打折。哈哈哈……”

“你就是个魔鬼？我要报警抓你！”周子涵跳起来到处寻找手机。

“晚啦，你现在也是从犯，脱不了干系。你觉得为了钱财，伙同奸夫实施绑架，又亲眼目睹妻子被绑匪凌辱见死不救……能判几年？”曹经理说着仰天大笑，“我进去了不要紧，我有钱请律师打点。可是你呢，你的宝宝呢？哈哈哈”

周子涵回头看一眼在沙发上自己玩耍的女儿，心里升腾起无限的恨意和悔意。他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疯狂的男人。

对了，月朗，月朗是谁？说不定等自己搞清楚这一点，就还有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