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晨醒白浅就去十里桃林采集晨露准备给大家泡茶,奈奈本想跟来,白浅让她留在狐狸洞,她自己一人就行。奈奈便去膳房备早膳。
白浅在烹茶上是极为讲究的,烹茶的水都是花露或竹叶上的晨露,或者是花上的残雪。山泉和雨水她用的甚少,她觉得要久久的覆上了花叶的味道,烹出的茶才是最好的。就连包着茶叶花草的滤布也是用青丘的琥月纱缝了装袋,因这琥月纱是由青丘独有的琥月蚕吐丝,再经七七四十九道工序织成,由于这琥月蚕极难饲养,产量极低,三百年也不过出产一尺,若要做件衣裳,没有万八千年是不行的。青丘也只有九尾狐才得享用,三个嫂嫂也只有在大婚时才各得了一件母亲送的琥月蚕丝织的衣裳,是聘礼中极为出挑的。话说这琥月纱制的茶袋,入水丝滑,丝毫不会露出茶渣,却一丝也不会隐掉香气,即便每日换不同的茶、不同的花,却丝毫不会残留上一泡花茶的味道。
晨光熹微,娇艳的花瓣颤颤巍巍的托着一颗朝露,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按压花瓣,晶莹的露珠顺势滚落到她的玉瓶中,樱唇轻挑,竖起指尖掐诀,桃林中霎时飘落花瓣雨,半空中浮起无数露珠汇聚成一条小水柱流入玉瓶中。她收好玉瓶欢喜的转身,裙摆带起一地桃花飞扬。
露水收集够了,天已有些大亮,一路欣喜的回狐狸洞,刚到谷口墨渊就站在那等她。见白浅今日一身冰蓝色的衣裙,肌肤胜雪,美艳高贵的面容,玲珑有致的身形,灿若桃花的气色,这周身气度,清雅又不失华贵,雍容又添了温婉。‘浅儿……’他一直知道他的十七生的很美,美的惊心动魄。见她额角薄汗为她拭汗。后牵着她进了狐狸洞,大家已在狐狸洞大厅坐着闲聊、下棋,也有在外面陪小孩玩闹。
白浅进了大厅为大家烹茶,倒入茶盏,迷谷为大家一一奉上,白浅拿了几个茶盅往自己爹娘身边斟茶,狐帝狐后虽知道女儿烹的一手好茶,但也甚少品到女儿奉的茶,白浅轻声叫着阿爹,然后跪在白止身旁,为爹娘奉上茶。白止看着她柔顺的模样,默默无言。她低头,侧脸贴在阿爹膝上,突然很难过,好多年不曾与爹爹如此亲近了,他们是天生的骨肉至亲,血脉相连。
白止叹息道:“你这丫头,从出生就不让我和你娘省心!”
白止摸了摸她的头发,“浅浅,阿爹觉得,墨渊虽然是四海八荒顶尖的选择,但是,你不要忘了,我白止的女儿也不差他什么!”
白浅愣了愣,缓缓笑了,语气轻轻带着撒娇,“阿爹……”
白止轻哼,“便宜他了!”
墨渊神色淡淡,“白兄可是醋了……”众人皆笑,而后白浅斟好茶,为自己师父奉茶。
东华举起茶杯仔细的闻了闻,品了品,赞不绝口:“这茶确实香、醇、韵、滑甚好”说罢,一饮而尽,自己喜茶,这白浅的茶艺却比自己还好。又示意迷谷再让白浅斟茶。
凤九想到在梵音谷,东华说她的茶汤色明亮,初品无味,再品回甘无穷,手法别致,还说她没有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后来她才明白,汤色明亮指看着清澈如水,初品无味指喝着亦寡淡如水;再品回甘无穷指却因自己为他而泡,心里到也是甜甜的;手法别致指手法着实特别和没泡一样;(其实帝君这里更像说人,初品无味,初遇凤九时对他来说只是个三万岁的小丫头罢了,和其他芸芸众生没太大区别。再品回甘无穷,可是接触多了以后他发现凤九很多可爱之处,回想起来甜美,回味无穷。)一时嘴快“那姬蘅能和我姑姑比吗?”
东华马上心一沉小声问她“你怎么还记这事?”
“没有,只是一时兴起,随口问问。”
“她泡的茶比迷谷的还要逊色些,又怎能和你姑姑相比。”
凤九马上喜笑颜开“嗯,东华那,万一你哪天又要去授茶艺课,让我姑姑替你吧。”
“九儿,我以后的时间只想陪着你。不再授课。”当初去梵音谷讲学只是借口,主要重要的目的是为了净化浊息和调伏妙义渊,也就是为了妙义渊和三毒浊息才去梵音谷,如今妙义渊解决了渺落也不存在了,自己就没有授课的必要了。
“哦,东华授茶艺课,我怎么不知道有这档事,东华的茶艺课也就骗骗小仙,东华煮的茶哪里比得上我们家小五”折颜调侃道。
东华:“白浅,你这茶里都放了些什么好东西,竟有这般香气?”
白浅:“我看现下气候温和,易让人生困倦,就用福鼎的白毫嫩芽配了十里桃林桃花,紫金玉藤,仓火玉莲,又加了一片冰草薄荷,几瓶今晨花露,用赤金碳的青焰煮水,滴取枫露兑尽茶中便是了。”
白浅云淡风轻的说着,墨渊心里十分的动容,沁着丝丝甜意。往日只知她在烹茶上很是讲究,嘴也被这小丫头惯刁了,但却不知她一盏茶花了如此多的心思。
“浅浅,什么时候到三哥府上住些时日,也为三哥烹烹茶,你可还没为三哥烹过茶,真是没疼你了。”白颀打趣自家妹子。
“三哥你和三嫂那么甜腻,我去还不招你们嫌弃啊?”
二哥白弈擅一手妙手丹青,不仅有谋略,还具有政治眼光和智慧,但也是狐帝五子中最为古板的。“老三,你就别打趣小五了,你自己都很少在府上,骑着白额虎到处跑。”
“小五,哥哥们都难得喝到你烹的茶,你干脆别嫁了,留在四哥身边,为四哥烹茶四哥保护你。孝敬四哥,这样也算四哥没白疼你…………怎样………”哈哈哈…………你一句我一句整个狐狸洞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早膳后一行人便去十里桃林,墨渊冰敛长睫轻挑,清如远山般抬眸望向十里桃林深处那一身玄色衣裳。白浅看到一袭玄衣,微微一顿。
桃花灼灼,如群星的花蕾随着几枝在风里欢快地摇曳着,那片片桃林仿佛成了红雨纷扬的世界,遍野的灼灼芳华。
夜华痴痴的看着那个自己深爱的女子,她比以前还要美上几分。桃林中翩然而来的绝美女子身着冰蓝色的纱裙,气质空灵出尘,凝脂白玉的肌肤,青丝垂腰如瀑如幕,只一根简洁的发簪绾发,清丽明艳的小脸更发的超凡绝俗,澄澈明亮的眼波里流转着软媚娇俏,樱红的唇色娇艳动人,额间红艳的曼珠沙华更添了几分清澈动人的飒然英气,盈盈俏立,足可迷倒众生,夜华一时恍惚移不开眼睛。如果说之前牵动他心魂的是柔善的素素,那此时他只用一瞬便立刻爱上白浅。
“天君不是政务繁忙,怎得空来桃林。”帝君悠悠开口道,一脸看好戏似看向墨渊。
夜华回过神片刻的慌乱后上前见礼,“夜华见过帝君,众上神。”看着墨渊对她呵护备至,这画面极美,但却刺眼。
“听说浅浅回来了,便来看看。”
“我姑姑已经和你退婚了,和你没关系了。我姑姑不用你看,姑父把我姑姑照顾的很好”凤九看夜华就来气,故意在夜华面前叫墨渊姑父。一句姑父让墨渊倒是很受用。
白浅立起手中的折扇,让凤九不要再计较那些恍如隔世的事。
夜华眼睁睁地看着白浅凝眸墨渊时的万千柔情与爱慕,而望向自己时,脸上那昙花一现的轻浅笑容慢慢收了起来……恍然间竟觉看过极炫烟花一场。
桃花倾开映月生华,点点水漪漾开,一瞬间涤净了尘世间的所有喧哗与阴郁。这些悲伤,都不应该属于桃林。
墨渊对着夜华,微微一笑,凤九红裙摇曳,对墨渊与白浅施了一礼,“姑姑姑父,我们和小叔他们先去钓几条鱼来。”拉着东华对白真眨了眨眼睛,白真、折颜起身离去。
夜华看向墨渊:“上神可否让夜华与浅浅单独说上两句?”
墨渊点了点头,她让他信她,他便毫不犹豫的信她,在他沉睡的几万年里,她已经成长为一名出色的女君,独立解决大小事务,再不是彼时需要他来开导的小徒儿。也罢,如今夜华好端端的立在那处,他对父神的承诺也做到了。
“浅浅。”
白浅错开步子,往石凳上一坐说道,“夜华君,别来无恙。”
夜华原来想到很多话要与她说,可见到她却不知怎么说,从何说,一时竟说不出来。
白浅见他半晌不言,好笑道:“怎么?不是有话与我说?阿离在青丘,你很久没见他了吧,一会毕方会把他送来。”
他身子一僵,扯出一丝笑:“浅浅,你还好吗?”
“我很好!九重天的天君很繁忙公文又多,你若想阿离就派天枢来接。让他在九重天陪你待段时间也是可以。”想想那时他带阿离也不容易,毕竟他是阿离的父君。
桃林碧瑶池,折颜和白真坐在边上钓鱼,凤九在一旁撑着脑袋看东华与墨渊下棋,“姑父你可真是心大,就不怕姑姑被拐走。” 墨渊只是笑笑并未多言。
“浅浅,可还在为了当初在天宫时,所受到伤害而怪我?彼时我初尝情滋味,却不懂的如何去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我自以为的保护你,便是对你好,却不知对你而言,是一种伤害?”
白浅轻叹一口气,“那时素素所求的不多,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夜华激动的上前一步,问道:“我现在懂了,你可愿再给我一次机会?”
白浅一愣,起身缓缓走到一棵桃树下,摘下一朵桃花,一如以往那般,捻在鼻尖轻嗅。“我给过你机会,而且不止一次,不是吗?”
白浅继续道:“你我之间的恩怨,是你本意也罢,是你迫不得已也好,千年前早已一笔勾销,不必执着,放下吧!身为天君理应心怀苍生为四海八荒造福,莫要把心思浪费在老身身上”
夜华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一把将白浅拥入怀中。“最后一次,浅浅,最后再让我抱一次!就当……道别!”
白浅神色一怔,没有推开他,夜华毕竟是师父的胞弟,以后免不了见面,不能让师父为难…………但似是一种抗拒
灼灼盛开的桃树下,一对璧人深情相拥。午后的阳光,透过层层桃花的细缝洒在两人身上,无声的镀上一层柔情蜜意!
墨渊和东华下了几盘棋,白浅还没来“姑父你看姑姑这么久还没过来,你不去看看吗?姑姑天性善良,心思纯净,忆镜里姑父可是亲眼看到天君如何套路姑姑……姑父当真一点不担心吗?”凤九有些无聊随后要去桃林膳房做些茶点来,东华便收了棋陪凤九一起去了。不见白浅过来墨渊心里有些烦躁不安,他内心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他只是性子含蓄内敛习惯喜怒不形于色。起身对折颜道“我回狐狸洞等浅儿”便走向桃林里,他自己也不知走错方向亦或他是心之所向,竟往白浅那里走,便是这般光景!
拥着白浅的夜华眼眸微抬,稍微松开低头将脸凑近白浅,低声说道:“浅浅,你脸上有东西!”
“唉?”白浅有些懵伸手去摸,却在半路被夜华捉住!
“别动!我来~”
白浅还没反应过来,夜华一只手握着白浅的手,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头微微侧了个角度,看起来像是情不自禁的亲吻。眼角的余光便见那人身影微动,复又转身离去!夜华嘴角微微上扬,对着白浅笑道:“好啦!弄掉了!”
白浅不疑有它,眨巴眨巴眼睛道:“许是早膳时蹭上的!”
夜华轻笑不语!‘墨渊,既便我没有机会,也要给你找点不愉快!’自己对白浅的爱一点也不比墨渊少,凭什么你能和她一处。夜华心有不甘问了句:“若是……若是没有墨渊,你会原谅我与我在一处吗?”
白浅不耐烦,已说的很清楚了还反复说这事。“若是没有我师父,或许你我之间,本连相识都不会!”白浅的语气冰冷而低沉,带着毋庸置疑的决绝向夜华投来锐利的目光。
夜华不敢与她对视,在她凌冽的眼神中低下头略些出神,是啊,她爽朗洒脱,敢爱敢恨,她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他和离镜一样伤了她,那日离镜来青丘寻她,她和他断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一毫余地。他欣喜她的果断她的干净利落,可又担心若有一日她记起过往,便望着她永不再记起,他比离镜伤她更深,无论如何做,又怎能妄想回到最初。沉默了会“浅浅,我师兄灵宝天尊想收阿离为弟子,想着阿离到灵山练练将来继承我天君之位也好。”
白浅敲了敲扇子“阿离的去向亦或他想学什么要学什么取决他自己,只要他开心就好,至于将来的事以后再说,如他愿意,我尊重,若他不愿……谁也不能强迫。”
“娘亲,娘亲,父君也来了,阿离好想你!”刚被毕方送来的阿离跑过来。
“阿离……”夜华抱过阿离。“阿离,父君好想你,回天宫陪父君好吗”
“回天宫?可是娘亲刚回来,阿离也很想娘亲,想多陪陪娘亲。”
“那父君先带你去凡间玩,一会再让天枢送你回来可好?”
“娘亲,不一起吗?”
“阿离,娘亲还有事,就不去了,你同你父君玩的开心点,娘亲在青丘等你”白浅给阿离理了理衣服,起身离开去找墨渊。
夜华从凡间历劫在昆仑虚醒来就有了小金莲的记忆,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忆起心里最深处的那个背影在昆仑虚的莲池,他的元神曾在莲池十几万年,他一直沉睡在一片混沌之中。
直到有一天,一双柔软白嫩的手轻抚着他,一个娇软的嗓音与他说话,“小金莲,我去领罚了,不能来照看你了。”他被她唤醒,一眼爱上眼前自由如风的灵魂,他看着她跑远,却如何也触摸不到。是爱慕吧,那场无人知晓的倾心之恋,而分离不可避免,最终留下的,是刻入命格的执念,“阿音……”
再见到她,素衣的女子,纯净的眼眸,不变的是那至极的柔善。他不顾一切,赌命诈死、剜眼授印,他权衡利弊做了伤她的人,想着只要在一起,他用一生无尽的岁月去赎罪、偿还……
可她,褪尽了光环,却依旧毫不犹豫的奔向自由,诛仙台那一跳,他渴望的再次离他而去……
东海重逢,喜极而泣,她懵然无知,看他的眼睛却似通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他小心地靠近,徐徐图之,可她待他如晚辈,有欣赏无爱慕,直到她心心念念的师父要醒了。时机千载难逢,稍纵即逝,他如此敏锐,觉察到命运正递给他一个机会。让她永远记得他,就是去救墨渊,赶在所有人之前,而他终于得到!真相被他隐瞒,得来不易的幸福都是战战兢兢的。最终,还是命运愚弄了他,结魄灯被打碎,这是彻底的失去,她终于奔向她一直向往的人。他看着,痛着,绝望着,却无能为力,墨渊与白浅,那样相似的两个灵魂,相知相爱,他再也无能为力。
那日若水河畔,他看着白浅神采飞扬顾盼生辉,眼里却只容得下一个墨渊;更是看着白浅谈笑自若的挑衅擎苍,一把玉清昆仑扇舞得意气风发,尽显上神风范……,她那般恣意的目光,那般张扬的性子,果决、自信,她强大的灵魂让她不会甘愿去做任何人的附属品,唯有懂她敬她包容她的墨渊才能获得她的芳心。夜华勾了勾嘴角,低声道:“浅浅这般炫目,墨渊他,当真好福气。”
“夜华,”刚白浅来寻墨渊,折颜便来看看夜华,折颜看着这个越发阴冷的男人,淡淡地问:“你可会怨恨墨渊?”
恨吗?怨吗?在无数个求而不得,辗转反侧的夜里,确实有过。夜华默了默,“夜华不曾恨过,墨渊上神,于我有养育之恩。”
折颜看他半晌,心中了然,“如今你再恨,也很难改变既成的事实,他与白浅终会相守,昨日狐帝和墨渊已将婚期定在九月十七。”
“……久悦十七!”夜华狠狠一痛,这痛他已习惯,却仍觉得怎么这样痛!他沉默不语,良久。
折颜稍稍轻快地说:“你是父神的儿子,天君承担四海八荒的责任,”他停顿了一会儿,“不管你如何想,墨渊都是真心真意把你当亲人”
夜华慢慢松开紧握的手掌,因太过用力握着,已有血痕,他深深躬身行礼,态度恭顺,“墨渊上神与浅浅成婚,夜华自会亲自送上一份厚礼,告辞!”
折颜目送他带阿离远去,恰似一场永不重聚的离别……
狐狸洞中,墨渊静坐在石桌旁,手上拿着一卷册子在看!
桌边炉子上的茶壶盖‘嘘嘘’的冒着热气,竭力的提醒主人,它已经烧开了,可以冲茶了,可墨渊不动,册子上的字也丝毫未映入眼中,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刚刚看到的情景。那一对相拥的璧人,那一个似是而非的亲吻,都似茶壶里的开水一般,如数浇在他的心上,痛的他……难以言喻!
虽说他相信白浅,可他也曾从白浅的‘记忆’里看过,看过夜华是如何一步一步夺取素素的芳心,甚至在昆仑虚她说过对夜华是十二分真心…………
一想到这些,墨渊不由得有些恐慌,他与白浅自相遇以来,便聚少离多,能够与白浅相知相爱,与他心底仍时时觉得像做梦一般!他从不曾对白浅说过那些,连他一个男人听着都觉得动容的甜言蜜语,也从不曾做过什么白浅常说的戏文里的‘浪漫’事。比起擅长说情话,做浪漫事的夜华,十七会不会觉得他不解风情?会不会觉得他枯燥无味?会不会……再次迷路?烦躁的将手中的册子丢在桌上,伸手揉了揉眉心!
没一会便见从外面进来的白浅看墨渊脸色不太好,伸手想要去抚他的脸。“师父……你怎么了?”手还停在空中,墨渊避开转身背对着白浅故意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