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乩身》阅读摘抄

她坐在油毡的一朵牡丹花上,一边流泪,一边微笑,像一尊真正的佛



让一个瞎女子活下去的唯一办法就是,把她的女儿身阉割掉,把一个女人变成一个男人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不顾自己佝偻的腿正打晃,昂着头硬做出一副力大无穷的样子,那表情倒像是戏台上提着两把铜锤的花脸似的,一定要唬住观众。



他们的计算精密异常,每一步都是同质的、均匀的,像从钢炉里铸造出来的尺寸统一的零件,每一段路都是这些零件的组合,只要少一枚螺丝,这条路就走不到了。



一堵墙一扇门根本挡不住别人,你不知道,你以后其实就是时时刻刻都活在灯火通明的戏台上了。



她是唯一不分昼夜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那个人,就像她是戏台上灯光里唯一的戏子。



他是一个被阉割了的男人,而她是一个被阉割了的女人。他想做男人而不得,她却是想做女人而不得,他们是两个在人群中丢失了性别的生物,他们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亲人。



原来这世界上其实根本无所谓孤独,因为没有什么是抵达不了的,最真实、最恒久的东西其实就活在人的一念之间,你不让它死,它就永远不会死。


今天分享的是由众多文学大咖推荐的《盐》第一个故事《乩(ji一声)身》

《乩身》里的常勇本叫常英是一个女孩儿。但因幼年时生了一场大病,瞎了双眼被父母遗弃,一个孤寡的老人收养了她,给她改了新的名字和性别。从此对常勇来说:“女性成了她的一种疾病,一种耻辱,一种遥远而模糊的幻影。”

常勇是不幸的,她的不幸源自于她是一个瞎了眼的孤女,没有身份和背景,唯一可以依靠的爷爷也离他远去了。爷爷真是狠心啊!自己悄然离开了这毫无人情味的荒唐的土地。却独独留下了常勇,用半男半女的身份,苦苦在这个地方挣扎。

爷爷走后,她生命当中的另外一个人又出现了——杨德清。盐的封面上写了一句话我们书途同归,必定惺惺相惜。一个是被阉割了的女人,一个是被阉割了的男人。

作者所描绘的那个世界太过于痛苦,太过于惨烈,以至于看文章的我有时都不敢直面。文中比较刻骨,直白。无论是爷爷对孙女爱,还是常勇和杨德清两个苦命的人紧紧相惜的那一段情都值得让人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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