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

      当通知会议召开的时间确定后，他莫名地失眠了，心里也稍微有点燥。他想给谁说说，说点什么。然而，他终于没有说什么。对他来说，这是天大的事情，对别人来说，是不值得一提的锁事。

      想起了高考那几天，天气相当地炎热。他却比往常更加平静，因为他隐约地感觉他的命运已经定了。一年来的复读，扎扎实实，勤勤恳恳。他想，再不济也能上个大学吧。他的要求不高，上个大学给自己一个证明，给自己一个交代。

      他平静地参加了高考，两天时间。他能清晰地记得从他们学校去考点的路上，阳光是多么灿烂，路边的绿色是多么迷人。他甚至能闻到农家屋里浓厚的生活气息。他知道他的命运就在这两天决定。

      收了心思，他还是有点莫名的失落。蹲在厕所里一动不动看着阳光照射进来的光线的那个男孩长大了，眼神不再那么迷离。他的道路再一次被改变。直到会议结束，他的感触还没有那么深。

      会议期间，他一字不落地听着内容。当提到关于他们的时候，他更是坐端正了，他的命运早已写好在那张纸上。听完了，就和参加完其他会议一样，他收拾好东西。不同的是，他知道他已经变了。

      其他人的表现都差不多，对度过了的时间深深地怀念着，有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过去了，踏进了历史的洪流。

      他想找人倾诉一下，但终于只是发了个朋友圈，写了一首小诗，纪念逝去的光阴。他知道，他要在现在的基础上重新开始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缠绕着他，他想这是和高考一样决定命运的事情，但身处其中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他只是淡淡地，放着带点忧伤的歌。

      回家的路上，他在车里听着广播，节目在一如既往地说笑，他木木地听着。好像这些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也确实和他没有关系。他开着车，长吁了一口气。他忍不住给前面的车猛打喇叭，在快车道上开的那么慢。他又用闪光灯闪了几下。前面的车还是慢慢开着，他想，又是一个女司机吧。

      他超了车，看到快车道里的司机在发信息，他的火上来了，忍不住爆了粗口，操。加上油门，往前直直开了。

      天冷的很，在车里没有多少感觉。到了小区，他把车停好，让自己深吸了一口气，他想在冰冷的空气里让自己清醒清醒。于是下车，深吸了一口冷空气，有点感觉了。冷冻暂时赶走了莫名的躁动。

      什么都没变，小区的雪有好大一部分都没有铲，和昨天一样。路上照样有冰，他得走的小心点。小商店里的人在那忙着，突然，他想买包烟，闻一闻烟熏的味道。好像透过飘散的烟，他能觉得他就是其中的一缕，向上空漂浮，直到看不见。

      他最终没有买烟，因为他本来就不会吸。打开单元门，他像往常一样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