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年集

  不知不觉,进入腊月,转眼间腊月十四了,今天是县城逢集的日子,县城和老家镇上逢集是一天,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回想起小时候在老家,跟着大人去赶年集。

​  记得小时候特别盼年,物质匮乏的年代,人穷孩子多,经济压力大,人们有很多物质需求满足不了,只有等到过年,老的小的添置件新衣服鞋子等,家里添置些锅碗瓢盆的工具。

  儿时的我,对于过年的理解就是可以穿新衣,有好吃的,过年可以放鞭炮,过年放假可以疯狂地玩,拜年还有几毛钱的压岁钱。

  一进腊月门,我就盼着父亲回来,带着我们去赶集,​坐在大金鹿自行车的横梁上,在父亲宽阔的臂弯里,温暖又有安全感,我像个坐在马车前头的公主一样,趾高气昂。

  父亲一路唱着歌,我喊着加油,留下一路开心的笑声。

‌  那会叫公社,逢集的街市一条街,从东头赶到西头不过二里多地,​四乡八里的村民都来赶集,人特别多,熙熙攘攘,自行车都得寄存起来,或者找熟人店门口保管一下。然后步行进入集市中,随着人流,缓缓前行,一路问着沿途商品价格。父亲先给我买上一支糖葫芦,打打我的小馋虫,我还喜欢买亮光纸的头花,高高的麦秸团子扎满各色头花,两毛钱一支。母亲则想着一家老小的衣服,褂子,裤子,鞋子,那时候没有成品衣服,到供销社门市部,根据布料要做的衣服样式花样,还得有布票加钱才能买,买来一块块的布料,回去母亲自己裁剪,自己做衣服,那会全家人的衣服都是母亲做的。

    那时候街面上卖得除了青菜、粮食、鸡鸭、鸡蛋等,农村自产的在外面卖,别的锅碗筷子土杂类工具都是供销社门市部才有得卖,像暖壶,盆子,手灯,电池等等。父亲母亲一路盘算着过年家里该添置的锅碗瓢盆工具,还有过年必须添置碗筷,寓意添人口,图吉利,不管家里碗筷有多少,过年都要买一摞新碗,买一把新筷子。牛皮纸色包装的点心,桃酥,羊角蜜,走亲访友,办公事的必备。

    割肉要到食品站买,我记事的时候好像还用票,成块的肉身上刻着紫色的章子,那时候的猪肉膘厚,肉特别的香,父亲一般会割点肉剁馅子的,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买个猪头做冷肉,一头猪一年喂到头才舍得卖,也是平时根本吃不到的原因,那时的肉特别的香,至今回味无穷。

    过了供销社门市部,中间隔着花鼓桥,花鼓桥东,路南有家照片馆,我六七岁的时候在那里照过一张像,至今保留完好,背景布是一条城市马路。

  再往西走,书店是必须去的地方,我和哥到那里,就馋得走不动步了,小人书柜台上,摸摸这本,摸摸那本,问问父亲能买几本,挑选完了,还不走,买不了的,就站那里看,那时候对书的渴望,起源于一本本的小人书,黑白色的图画文字,人物形象逼真,故事情节精彩,迫不及待地去翻看。

    想想这一切仿佛还在眼前,时间真快,我们已然步入中年,美好的童年时光再也回不去了,只有到回忆里去找寻一下,怀念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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