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月影重重!八岁的夜寒染正在烛火下看着书,这本是昨日凌嬤嬤让她看的书,她虽然不太明白其中之意,不过她过目不忘倒是记住了。
凌嬤嬤推门进来,看见夜寒染还在看书,烛火昏暗心理一阵怜惜!
本该是尊贵无比的公主,却要呆在这冷宫般的地方受苦受罪。不能去太学却又要要求她学那么多东西,虽然知道圣上是有难处。但身为帝王却护不住心爱之人和自己的女儿。
“公主早些休息吧,这书可以明日再看!这夜间看书伤眼”凌嬤嬤走过去拨了下灯火,倒是比先前明亮了几分。
“嬷嬷知道的,这书我若不看完也睡不着觉,这也就只有几页了!这是最后一本书了,不知楚公公明日可会送书过来。”夜寒染抬头看着凌嬤嬤说道,说完又低头开始看书。
凌嬤嬤见夜寒染沉浸在书中,也就不打扰她了,转身走出去到厨房去为夜寒染做点夜宵。
夜寒染半刻钟便将那本书看完放下,抬头看着自己所住的霄禾殿。虽不是冷宫却比冷宫更落魄,冷宫还能有人气!霄禾宫却只有自己和凌嬤嬤两人相依为命,若不是皇后为了彰显她的贤良淑德和母仪天下的气度,夜寒染也活不到今天了。
毕竟当年她的母亲皇贵妃的身份已经影响到皇后的权势了,不然一向大度的皇后也不会出手那么狠,不仅除了一个谢皇贵妃,还让谢氏倾覆,若不是当年自己年幼又是夜氏子孙,恐怕也死在那场腥风血雨中了。
夜氏皇族子嗣艰难,虽少了争储之战,却让人心不稳,皇权岌岌可危。而最大的隐患便是皇后母族陈氏,便是当今皇上也不敢与陈氏对决,陈氏不只是第一大氏族,还握有东瑞国四分之一的兵权。所以即便皇上知道谢家和谢皇贵妃是冤枉的也无可奈何,只得尽力保下这个女儿,这个女儿才是国之未来。
凌嬤嬤是一个全才一般的人,在我的印象中没有什么是她不懂的。她从小就教我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更是会拿一些治国之道,排兵布阵的书要求我看。后来才知道凌嬤嬤也是一代才女,后来入了宫后,因为一些事甘愿跟在谢贵妃身边当个宫女。
当时在那一方小院子里,没有别的事能做,也不能随便出宫殿门,因为出去走很远都不会看到人,只会看到冷宫门口会有几个侍卫冷清得很,也就只在宫殿内看看书,练琴画画之类的了。
她在这霄禾殿呆了已经有两年了,也终于懂得了很多事情,父皇虽然没来看她,但是会让人暗中送东西给她。她知道父皇的无奈,所以她不怨他!只是更让她知道权力的重要。
第二日夜寒染一如往常般在院外那棵海棠下弹琴,凌嬤嬤说她要去为我寻些书回来,只是这霄禾殿太过偏僻,来回也得几个时辰。而且这里相当于冷宫也不会有人来,不曾想刚找到《阳春白雪》的意境,正要再练一次却被人打断了。
“弹得真难听!”一个十岁左右,身穿锦衣华服的小公子走了过来。
吓了夜寒染一跳,她还没有在霄禾宫见到过除了凌嬤嬤和送饭的青贵,福双外的其他人。见到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公子,让她觉得见到的不是真人。
“你是谁?你长得真漂亮,怎么会来到霄禾宫?凌嬤嬤说父皇不喜欢有人来霄禾宫,来这里是会被罚的。”夜寒染起身说道。
“父皇?你就是那位染公主,听说染公主自小聪明,也不过如此!”南宫烨想着这公主琴弹得一般,人也长得不怎么样,哪有传闻中那么聪慧?把目光落在旁边石桌上的棋盘上。
那棋盘上的棋是凌嬤嬤摆的,让她今日解开,只是昨日学了阳
春白雪后总是弹得少了意境,今日一直在练琴,还没来得及解棋呢。
她自认聪慧,当日母妃还在之时,所有人都认可她的聪慧,父皇对她也是万般宠爱,今日被人说不过如此,倒也激起她的好胜心了。
“是,我就是那位被贬的公主,你面前那盘棋是今晨本公主的师傅让本公主解的,本公主还未开始解,不如我们比试一翻,看谁先解开这一局棋,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你敢比吗?”这时的夜寒染小小的脸上透着一股自信。
南宫烨不觉被她吸引,而且他的棋艺连林太傅都比不过。会怕这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公主?
“有何不敢。”
两人便开始破解棋局,只是白子太过强势,几乎将黑子全部包围,黑子已经没有生还的余地了。夜寒染看着棋局总有一种熟悉感,但是她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盘棋。忽然想起前几日看的那本兵书,上面有句想要绝地逢生,将生死置之度外,自断后路奋起一击。若是弃生门而走死门会不会有一线生机呢?想着便也去走了,果然黑棋活了,只是毁敌一千自损八百。
南宫烨见她居然那么快就将棋局破了,有几分诧异。虽然她的方法有几分极端。他将棋局复原,执起黑子落下一子,本来败落的棋局瞬间反败为胜。而不是像夜寒染那般弄得两败俱伤。只是他终是比她慢了一步。
“我输了!要我答应你什么条件?”南宫烨虽傲气,但是愿赌服输。
“你也不算输,不过我要你帮我把一样东西送到西街烟雨阁,一位叫锦瑟的女子手中,且不得让任何人知道,也不能擅自打开它。”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递给南宫烨。
那个荷包是母亲临走前给她让她交给那个女人的,她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就是凌嬤嬤也不知晓。今天她却莫名的相信眼前这个只比自己大两三岁的人。
锦瑟是谢家的女子,管理着谢家所有的暗势力。只是当年之祸来得太快,让谢家和谢贵妃措手不及,谢家见大势已去只得保存实力,不再暴露更多。所以无人会知道谢家还有一女生于谢家,养于**。更不会知道谢家还有一股庞大的暗势力,不然陈氏不会允许谢氏后代只是被发配边关而已。
南宫烨也的确做到了不让他人知晓的情况下,将那荷包给了锦瑟,那荷包里的是另一半信物,可以调动谢家一半的势力。她就这样给了锦瑟,是因母妃说过锦瑟是可信之人。要除陈氏,保住自己,她只得赌锦瑟对谢家的感情。
夜寒染从两年前的谢氏之祸后,便不是以前的那个天真的小公主了。她也不怨父皇为了皇位置母妃置谢氏于不顾,可是他不该在明知谢氏忠心的情况下,还要任由陈氏污其名声,百年忠诚只得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她发誓要还母妃还谢氏清白,收回陈氏兵权护卫夜氏江山。父皇太过软弱任由陈氏欺凌,把持朝政,让夜氏如履薄冰。
南宫烨在之后常常会来寻她下棋,听她练琴,给她讲外面的新鲜事。两人相处越来越融洽。虽然两人下棋夜寒染有输有赢,但是她的棋艺不如南宫烨,只是她喜欢兵行险招不按常理才会赢。而且南宫烨总是说她弹得琴不够好,两人经常因此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