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克宗马帮马夫
对于不出产茶叶的藏区,且又嗜茶如命藏族而言。茶叶何来是我们需要探究的问题之一,茶叶如何从茶叶产地来到不出产茶叶的藏区?要归功于马帮。
当茶叶成为一种产品再到一种商品,就需要通过商贸的途径找到市场。简而言之,应该是有求必有应。茶叶产区出产的茶叶,形成相应的加工产业。加工制作出来的茶叶,需要通过商贸销售出去。
在这样一种客观条件之下,藏区对于茶叶的需求,两者一拍即合。商贸往来的客观条件,最主要的就是有求必有应。第二个必须具备的客观条件,就是通过商贸这一途径达到互补。茶叶产区盛产茶叶,这是一种优势。但茶叶产区缺少马匹,而藏区恰恰盛产马匹而缺少需要的茶叶。这样一来,两者之间可以形成需求互补,这种需求互补,主要通过相互之间的商贸来实现。
尽管实现藏区和茶叶产区之间的需求互补,主要通过商贸途径来实现。但商贸的实现,需要通过媒介来完成。那么,完成藏区和茶叶产区之间的商贸往来,由怎样的媒介来担责。
在没有机械化的时代,负责商贸的重担自然落在了马帮的身上。马帮在中国历史上,长久担负物流运输。事实上自吐蕃和唐朝生发关系以来,马帮一直担任着商贸往来的主担。在没有现代机械化工具,作为最主要的物流运输工具的时代。毫无疑问,马帮就是这一时代最为主要的物流运输工具。
尽管马帮运输和汽车货船飞机,在作为物流运输工具方面不同——前者是以活生生的牲畜为运输工具,后者以没有生命的各种材料组装而成的机械化工具为物流运输工具。但两者相同的一点在于,马帮运输需要马夫掌管,汽车运输需要司机,轮船运输需要相关人员的掌控,飞机运输同样需要相关人员的掌控。
在马帮为最主要的物流运输时代,马夫是整个马帮运输过程中不可或缺的角色。
相对而言,在独克宗历史中,迎来马帮运输高潮时期,就是自清朝康熙年间,在独克宗开设茶马互市时期达到顶峰以及辉煌。与此同时,从事马帮运输的马夫队伍同样在清朝年间达到自己的辉煌和顶峰。
在滇藏茶马古道上,从事马帮运输的马夫。由滇藏两地各族马夫组成,他们组成的马夫队伍。将茶叶从云南普洱一带,通过马帮托运到独克宗,再由独克宗马帮及来自于西藏等地的马帮,将从西藏等藏区托运而来的货物托运到独克宗。
然后在独克宗进行互市,接下来再由来自普洱大理等地的马帮。将来自于藏区的物品托运回大理普洱等地,独克宗马帮及来自西藏等地的马帮,则将来自于普洱大理等地的物品托运到拉萨,乃至印度尼泊尔等国。
就算今天看来,驾驶货车跑运输的司机都很辛苦。更别提在那历史长河中,凭借双脚赶马帮搞运输的马夫。从大理丽江一带,赶着马帮进入独克宗。实际上也就进入藏区,同时也就进入高海拔地区。
实际上整个茶马古道,最为难行的就是进入藏区路段。独克宗马帮的马夫们,准备进从滇藏线进入西藏之前都会在独克宗养精蓄锐。等到托运货物的马匹牦牛等牲畜,恢复体力之后认真准备一番。再将从普洱大理等地托运进独克宗的货物,重新整装到驮货的马背牛背之上。
马帮正式出发上路之前,都需到独克宗神山舞凤山祝祷一番。在藏区都有神山圣湖,在建塘镇每一个称得上村庄的村子都有各自的神山。这也是藏区独具特色的人文文化现象,对于这样一种藏区特有的山水人文文化,我们将会在之后的相关文章中来阐述。
舞凤山的山神,都会护佑独克宗子民。不得不承认,在解放之前。整个藏区没有一条真正程度上公路的路段,所能够同行的路实际上绝大部分路段都是羊肠小道,以及有曾经的马帮走出来的路。
由喜马拉雅山造山运动造就的青藏高原,以及再由之后的地壳运动造就的横断山脉区域,总体的地理特征就是山高。藏区雪山林立,并且造就了很多水流大小不同,河道长度长短不一的江河湖泊溪流泉水。
流经横断山脉区域的大江,有长江(上游金沙江),澜沧江,怒江,以及黄河上游(阿坝州境内)。可见藏族文学作品,常常将藏区称之为“雪山为城,江河为池”之地是有现实地理依据。
复杂的地理构造,必然造就整个藏区交通极其不便,再加上没有一条真正意义上的公路。用溜索过江,在悬崖峭壁上的羊肠小道上通行。往往是赶马帮进西藏到拉萨的马夫们每一天的常态,除此之外马夫们面对的就是高耸入云的一座座雪山。
青藏高原极其复杂的地理构造,造成境内雪山林立江河纵横。在没有公路,只有羊肠小道的时代,在没有现代机械作为运输工具,只能够靠人背马驮的时代。其中的马夫的艰辛和困苦,常人当然是很难想象。
笔者曾经坐车走滇藏线川藏线到拉萨,事实上一路雪山林立,并且雪山海拔在几千米。车辆行进在海拔四千多米的山路上,一切被包裹在浓厚的雾气中,雪花纷纷扬扬能见度极低。这还是靠现代化的机械,通过公路翻阅高海拔的雪山。回到马帮时代,马夫们赶着马帮翻阅一座座没有公路高海拔的雪山,没有经历就很难体会其中的艰辛困苦。
以独克宗为起点,走拉萨路线有三个方向。一条就是从独克宗出发,走德钦境内到达芒康县一路向北直达拉萨,第二条就是从独克宗出发经今香格里拉市格咱乡东旺乡进入四川甘孜州乡城县到芒康县境内一路向北到拉萨;另一条道路是独克宗爱国华侨马铸材开辟的线路,从独克宗出发跨越澜沧江走传统梅里雪山转经路线,从西藏察隅县进入缅甸,再进入印度噶伦堡。
赶马帮的马夫们的艰辛困苦不止这些,在多灾多难的中古近代史中。地处青藏高原和的藏区,同样社会动荡不安。赶马帮的马夫们,赶马帮到拉萨的途中,不仅要应对自然造就的艰辛困苦,同时还需要应对马匪流寇。
因此在独克宗过去的说法中,赶马帮到拉萨的马夫挣来的辛苦钱,连家里人都不敢随便花费,因为这些钱是赶马帮的马夫们用血和生命换取得来。
随着时代不断发展,随着现代化机械完全取代马帮。马帮早已进入独克宗的历史时光之中,马夫也被汽车司机所取代。但不可否认之处在于,马夫们在马帮作为主要运输力量的时代。为商贸物流,做出自己值得历史铭记的贡献。
作为滇藏茶马古道上的重镇以及茶马互市的独克宗,更有理由铭记马帮和赶马帮的马夫们的历史。所幸如今独克宗人,自建博物馆来纪念和向今天的人们讲述马帮以及赶马帮的马夫们的往事。
尽管不太大规模的独克宗马帮博物馆,不可能完全讲述马帮和赶马帮的马夫们的往事。但毕竟有人在做这件事,这就是一种铭记历史的行为。
毕竟这是一种对待历史的态度,是一种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