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故我在

以前,我是说此刻以前,都坚持这样一种浅薄的无知的意识:与人为善,奉献自我,坚持就能成功,团结友爱,跟着组织走等等。如同街头巷尾贴的标语:文明富强爱国敬业。一样的伪善和虚假,不能使人真的感到完整。

但是,课本上是否教育了孩子们如何确立真实诚实的道理

但是,家长们是否以身作则,提供良好的有爱的环境?

但是,学校是否纯净,书声琅琅,诗情画意,没有伤害?

但是,社会是否文明,和谐,平等,谦让,道路宽敞?

没有。他们做不到。

如今,我看到有上车的头发未白,身体看上去还健康的中老年人,我不会无知无畏地去让座位。直到我看到,有需要的人,我才会去做。如果我老了,我身体还算硬朗,碰到之前的我让座位,我会对她说:姑娘,我身体好着呢。我不需要。留给有需要的人吧!

让座位不应该成为一种美德被人称颂,才引起社会人士和学生的纷纷涌上。仿佛让了一个座位,自己就是雷锋。让给有需要的人,并且会被给予感谢,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如今,我已经学会了拒绝,虽然还是有些痛苦。之前的我,是老好人那种。只要有人开口,没有不帮的,哪怕自己受苦受累,有多么不方便。为了对方的一句谢谢,和大家的夸赞,累一点也值了。为了面子,为了虚荣感,我一遍一遍地隐忍。直到有一次,宿舍的人又把所有事推到了我身上。我无法再忍受。一次一次地理所当然,后来道谢这一程序也省略。我果断拒绝,并私聊一个关系较好的室友。过了不久,她打来电话,一个劲的道歉,连说了五个对不起。

我已明白,为人不能无条件地奉献,否则你壮烈牺牲了都没一个来扫墓的人。她们只是记得,你不是为她而死的。

如今,一出门便是赤裸裸的金钱关系。火车站,商场,人多的地方,我都想逃离,逃到只有爱情和大自然的地方。商品交换,钱币的社会。通过劳力挣取生存下去的资本,在劳力中一点一点被人榨取磨练意识,最后麻木,不能反抗。我见过美好的身体在长久的劳动中日益萎缩。我见过鲜活的精神在每日的劳累中死去。

说什么平等和谐?很多人在挣扎着生活,又麻木地繁衍着下一代。繁衍仿佛是他们生下来要誓死完成的使命。

说什么爱岗敬业?争名夺利,上下其手,办公室在讨论着谁谁的家庭八卦?

有着很多钱币的人,说话仿佛有老天在撑着,高谈阔论。

每日在肮脏油腻的工作环境下劳累的山里人,看到上海地铁时候,那低垂的眼睛,像是暮阳。

有时候,有钱人嘲笑没钱人的无知和肮脏。

有时候,没钱人嘲笑有钱人的愚蠢和闲情。

相互仇视,又相互怜悯。

如今,我已不再信任什么工作所能带来的快乐。我只是想和一个志趣相投的姑娘,有一个房子,然后有一个院子。在院子里,分出一块菜园,翻土,播种,洒水,施肥,等待,丰收。分出一块花园,翻土,播种,静候,开花,赏花。分出一块,栽上几棵树,乘凉,和欣赏,爬树,摘果子。

当然,如今想要过这样的生活也不易。是不是也得到社会里去磨练一下意志和浸泡一下身体呢?这样,它才会给我一些用以生存用以隐居的东西吧!

手指被劳动加粗,皮肤在劳动中粗糙,手臂在劳动中渐渐有力。身体在劳动中一点一点地消耗,通过吞咽大量的食物填充疲累的身体,继而身材肥胖油腻偏离了最好年纪时候的模样。精神在劳动中一点一点麻木,原有的意识经过劳动的磨练和人群的引领,继而偏离了自由。哪里有人群,哪里就有数不尽的虚华来遮盖真实暴露出最欢乐的笑容,给予这灵魂短暂的放空。

在火车上看到一个以乞讨为生的瞎子,高高瘦瘦,年近五十。和邻座说起讨饭的经历,特别是每到火车站,救护站,工作人员一路护送,如若不然,必然报警。每论及如此,我都能清晰地看到他嘴边狡黠的笑容,带着自豪的意味。又站起身来,呼叫列车员,自称两天没进食了。无奈。一碗辣椒肉丝盖浇饭。唏哩呼噜。冒汗。一边口中咒骂着列车员故意放那么多辣椒。旁人都笑着看他。他说自己是五保户,还给我们看他包里的北京地铁卡。十指修长,却可见未结疤的伤口。

一路上,我都在观察他。耳朵已听不清身边人的声音,老北京布鞋,蓝色布衫里一件低领看不出颜色的秋衣。我很想知道乞讨者存在的原因及她们存在的价值观。我不知道为何看到他,吃饭的样子,自豪的样子,感觉不到这是一种人该存在的模样。可是,他就真实地存在于人群中,如云流水,可能他早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我只得眼看着他,也作为一种存在,追寻着自己的存在和喜好的事物。

我思故我在。

你可能感兴趣的:(我思故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