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

       红薯

      胡99  2017-04-30

   凡是有几十岁的人,觉得红薯是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简单得再不能简单的农作物、人畜共同的食品了。

   在这《被批判的红薯》的一文里,本是对"红薯"无须作介绍的,但考虑到现在的青少年,也许对红薯不是十分的了解,故在这里还得啰嗦几句。

   红薯英文为sweet.potato又名山芋、红芋、地瓜、红苕、线苕、金薯、朱薯、番葛等二十多名字。为一年生草本植物。开春时,将先年收藏的薯栽于土里,让薯发芽长出薯藤,再将藤剪成三寸长插入土中,地面的苗又发芽,长成二米以上之藤,栽在土里的部分则发根须,根须不断长粗壮,即为薯。小则几两,大者数斤。

   红暑状于钟或漏斗,色为土黄、白、红、紫红。红薯富含蛋白质、淀粉、氨基酸。

   被批判的红薯是在读初中认识的。

   我读初中的时代,政府提倡亦农亦读,要求学校开垦农场,建立学农基地。故学校在离校五里的青山村要了一坡度约70度的山坡,老师学生们将其开垦成一排排的梯土,以班为单位划分成一个个区域,种上最易生长的红薯。

    那年十月的一天,我们背着锄头,挑着箩筐和箢箕,举着红旗,上千人浩浩荡荡来到学校农场挖红薯,接受社会主义新的教育方式,劳动改造资产阶级、剥削阶级、修正主义思想的洗礼;享受劳动收获的喜悦。

   到下午两点钟,我们中九班的红薯挖完了,同学们已是饿得肚皮贴上了背,看到白白胖胖的薯,同学们实在是想吃一个充饥,但大家都不敢去伸这个手。惟有身材最高大的康光明同学,可能出力又最多,实在饿得受不了了,拣起一个挖断了的红薯,连着泥土就大吃起来了,刚吃几口就被班主人老师制止了,因为这是集体财产。

   挑着红薯回到学校,本想老师应放饿得东倒西歪的我们回去了啦。可老师说:今天有人吃了红薯,要全班同学批评讨论这种错误行为,从灵魂深处挖思想根源。

  批判会由文娱委员主持,老师要我们每个人都发言。身为班长的我,只好第一个发言了。但我刚开口,康光明就拿起桌上的一活动木板,往我后脑掷来,我闻到风声,急中生智头一低躲过了这一劫。

   谁还敢开这个会?连老师也不敢了。这会就在刚刚才开始的闹剧中收场了,康光明同学和他的红薯免遭了几十人的唇枪舌矛。

   还有一个红薯就更惨了。

    也是那个好年代,有天早晨,一过路人因饥饿难忍,在我生产队的土里扒了个红薯,被谢某发现了。谢某大声吆喝:捉窃啊!几个人就把偷薯"窃"按倒在地,带至屋檐下,用绳索将其牢牢捆在梁柱上,还剥光上身衣服。心狠的谢某,用赶牛的竹条,抽得他血痕累累,还要他拿钱买来纸将扒出的红薯烤熟,方可罢休。

   那时的他,又不是李嘉诚,哪来那多钱买纸呢?你想想,用纸烤红薯,要多少纸呢?

   有些人觉得谢某太过份了,包括当时在场的我也为"窃"愤愤不平,我说:"恐怕他没那么多钱买纸,干脆把他浇上油,点上火,将红薯置他心口上,这样将红薯烤熟不是问题"

   狠心的谢某,大概听出了我话中的意思,思索片刻,边骂边解绳子,也许谢某已觉良心上过不去了,硬要"窃"拿走红薯。

   朋友,你想想,他还敢要吗?还会要吗?这红薯要他多少泪水才能煮得熟呢?

  通过这两件事,我就想,这红薯本乃充饥之事,它本身又不懂政治,但我们若刻意的为它穿上政治的外衣,本来是和人类亲近的东西,却变得那么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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