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犹如此(三十九)

“坏人?哪里有坏人?”阿财在走廊那头听见阿欣的叫声,急匆匆跑过来,就撞见自己老大蜷在阿风这个臭小子怀里的尴尬画面。成了家的人,特别懂似的,一把抱起阿欣往外走,嘴里还念叨着:“我社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令熊一向在兄弟们面前庄重自持,万没想到多年形象毁于一旦,心中也是羞恼交错,到底是易兆风百般安抚,加上阿财他们几个后来也一样待她恭敬尊重,并没有因此开什么玩笑,她才勉强还能在众人面前继续扮演老大的角色。

一周以后,高烧彻底退去,病情已无大碍,一行人这才乘机返港。飞机上,易兆风有些紧张,毕竟落地后,要面对的是令家人。令熊捏捏他的手心,“怕什么?”

“我不怕。”他马上挺起腰杆,不到三十岁的人,还有些愣头青的模样,她便笑出声来,“说你什么好,哪里像当爸爸的人?回回说要保护我,回回变成我去救你。都这会儿了,见我家里人还发憷。”

“我是气他们。”他气鼓鼓的,“对你一点都不好。”

“有你对我好就够了。”她的声音轻柔下来,挪挪身子,靠在了他的肩头,“他们大概是要为难你的,抱歉得很。”

易兆风把她揽在胸前,“不许再说对不起,不许再说抱歉,我心甘情愿的。”

令熊一去近一个月,中间还大病一场,令太太自然是要带了令熹、令烈,牵着千佑一起去机场接她。

“阿姐有点古怪。”令熹嘴里嘀咕着。

“怎么,你也看出来了?”令烈把嘴里的口香糖吐掉,“易兆风是个什么东西,值得阿姐每次舍身去救?一定有问题。”

“你说,阿姐不会看上他了吧?”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姓易的到底是什么用心。”

“舅舅为什么要说易先生的坏话?”千佑不解地抬头问道。

令太太看见一行人推着行李正往外走来,赶紧打断了他们,“都少说两句吧,当着千佑注意点。你们大姐自己心里有数,不用你们操心。”

令熊牵着易兆风,易兆风又牵着阿欣,大大方方走过来。千佑早就等不及了,挣开令太太的手冲过去,抱住令熊妈咪妈咪地喊个不停。她蹲下来抱住他仔细端详着,“千佑乖不乖?有没有想妈咪?”

“嗯!”他使劲点点头,又冲着易兆风说:“千佑也想易先生了!”接着,便看见一旁的阿欣。

两个小家伙互相充满敌意地对视了一阵,各自宣誓主权似的抓紧了两个大人的衣襟,不松手,不让步。

令熹和令烈交换了一下眼神,笑嘻嘻走过去,“阿姐没事了吧?以后这种小事还是不要自己去了,知道的是说你义薄云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有什么呢。”

“二姐你瞎说什么,大姐是人中龙凤,自然是要择良木而栖了。”令烈轻蔑地撇了易兆风一眼,“如果什么三脚猫的货色都能近身,那大姐早就后宫三千了。”大概也是看不惯他们手拖手数人自然的样子,他便口不择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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