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记

       在女神稀缺,校花寥寥的年代,班花也绝对是颜值权威,我的小学后桌就是一个众望所归的班花。

       她的样貌是童年版汤唯,品学兼优是标配。舞蹈袅娜聘婷,是各大演出的常客,记得有个很有名的武术老师来我们学校短期教学,看上了后桌出众的天赋,很想带走收为徒弟。不仅如此,她还会古筝、书法,都是一点就透的,老师们都把她看作得意门生,所谓灵气纵横,就是我的后桌吧。但一般这样的姑娘难免张狂,或者小傲娇一下,但她却是恰恰相反,低调、宁静、智慧又可爱。像那种书斋窗前的白梨花,暗香悠然,临风出众。这样美好的姑娘当然人见人爱,即使是班里有些太妹气质的小丫头,也愿意和她亲近交好。当这个自带闪光效果的姑娘坐到我后面的时候,我也被自动吸纳进了她的光圈中。

       在性格养成的年纪,我庆幸和她成了好友,也从她身上沾染了一脉梨花香,记忆里我是个有些不安分的小姑娘,又是大班长,管纪律查作业,偶尔找老师告个状,自带招黑技能。但后桌来到后,我见到了一个气度如此沉静的“班花”时,一切都不一样了,小女孩不是大女人,不存在嫉妒攀比,也没有争奇斗艳。我就在下课铃响起的无数个十分钟里,和她完成了友谊的种种跨越国界。我的性格悄然改变,不再锋芒毕露,不再矫揉做作,也变的宽容、随和、真诚和理解。那些生活的片段像浪花一样琐碎,但最记忆深刻的,就是我们背下了白居易的《长恨歌》和《琵琶行》。那些来自数百年前的韵脚,诗情盎然的画面,就这样扎根在了我的脑海里,成了心头的一捧珍珠,明亮闪烁,也是我诗意栖居的枝桠…

        后来,班花姑娘也一直优秀着留学海外,而我们联络虽少,但却常常猜测她会过上怎样的生活,有个如何的先生,她也许不会童颜永驻,但却会坦然接受岁月的流逝,活出不同年龄最美的样子,而我,也无比的渴望,当我们白发苍苍的时候,还会相约闲叙,背诵出童年沉醉过的诗句: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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