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真诚·毕淑敏

过了国庆,过了中秋节,心理学研究生班课堂上,大家都有一种久别重逢的亲切感,掺着节后的倦怠。

只有从香港来的老师一点都不疲惫,永远精神抖擞,让人想象不出她遭受打击时的样子。

老师说:"各位同学好!″

大家齐声回答:"老师好!″

第一次举行这种仪式的时候,觉得很好玩,也很好笑,好像人变小了,回到了童年。几乎是怀着一种恶意的热闹感,大声呼应,但渐渐地觉得很有意思,它像一柄砸刀,斩断了晨间的喧哗与忙碌,把你切入课堂的氛围。

老师让大家谈谈过节的感受。冷了一会儿场,不知道大家是怎么想的,我的感觉是很突兀。我们习惯于默默无闻地过节,被人猛地一问,有些不知所措。

零星地有人举手,大概是怕老师尴尬吧。先回答的人,都说节无新意,有的简直可说在叹息——过节就是过节呗,和以往的节,没啥不同的……节很累,系上围裙炒菜,解了围裙洗衣,节是给别人过的。

老师微笑着说,节是谁的?——这话倒是很有点儿意思的,留待我们以后再详加讨论。我们还是说这个节日吧,在华人世界,中秋节是一个仅次于春节的大节日,节日要过的风趣才能留纪念。比如我认识的一家人,过节也不给小孩儿买新衣服,也不吃好东西,这样的节日真是过不过的,没什么差别了。

大家就笑起来。

一笑,气氛就活跃些了,有同学小声说,过节我回家了,可是在家呆着好像没有在同学们之间舒服。

这话很引起一些人心底的共鸣,因为在这个班级里,充满了温暖的气氛,但外面的世界依旧沿着蒙满灰尘的轨道盘旋。于是,我们成了在两个世界间游走的贝壳,冷暖自知,难以言说。

我举手说,过节的时候,我给几位老师和同学打了电话,因为前段一直上学,疏远了朋友,借这次机会,做个弥补。后来谈到了上课的感想。原是随便说说的,不想对方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就说,毕淑敏,你发现没有,自己有了一些变化?我说,没有啊,电话线那端很肯定的说,有啊,只是你自己不觉得。

我说完后,大家深有同感地笑了,我猜他们也或多或少地听到了自身有变的反馈。

老师看起来很高兴,说你成长了啊。

我说,哈!再长就太老了。

然后是一位女同学发言,她谈到国庆节的第二天,妈妈和婆婆走到一起了,谈的很开心,这对别人实在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亲家们走动嘛,普通极了,但她流泪了,可以想见她心中放下了怎样的重负。人在生命的途中,有许多难言的隐痛,只有自己明白那被荆棘包裹的苦楚,一旦揭开解开,那一番轻松,也只有自己的肩头,才能感受。

这位女同学谈完后进入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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