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散了

《半生缘》读书笔记 12。

Day 12,Page 198 - Page 230,第十二章。

主题:曼桢受辱,两人失散。

第二天,在豫瑾的婚礼现场,顾太太始终没等到说好要来贺喜的曼桢。她不免担忧起来,猜想或者是曼璐的病情加重了。等不及婚礼结束,也顾不上和新郎新娘道别,顾太太出门叫了一辆黄包车,直奔虹桥路祝家。

顾太太到了祝家,事情大出所料,曼璐的气色比昨天好了很多,完全不像个病人,却不见了曼桢。她不知道,曼桢已经被祝鸿才糟蹋了。

这一段看得人又气又恨,又惊又怒,细节实在是不想再描述了。

总之,蔓璐放出了心中的野兽,和祝鸿才一道,摧毁了自己亲妹妹的一生幸福,事后,又将曼桢关在了那间黑屋里,对顾太太说祝鸿才会娶了曼桢。

顾太太这时候心里难过,也是因为曼桢,叫她就此跟了祝鸿才,她一定是不愿意的,但是事到如今,也只好委曲求全了。曼璐的建议,顾太太虽然还是觉得不很妥当,也未始不是无办法中的一个办法。

好一个委曲求全,好一个无办法中的办法!

这就是那个时代当妈的人的想法,一来认为家丑不可外扬,而且笃信“从一而终”,想着木已成舟,就让曼桢马马虎虎地跟了祝鸿才吧,全然不顾女儿受尽了摧残和屈辱,甚至,在曼璐的花言巧语和阻拦之下,竟然连曼桢的面都没有见,就走了。

这一走,不仅仅是离开了祝家,还在曼璐的授意和安排下,很快就将全家都搬到了苏州,彻底离开了上海,也抛下了曼桢。

世钧倒是第二天就来找曼桢了,被顾太太告知曼桢在祝家,照顾生病的姐姐,还故意隐瞒蔓璐的住址。世钧心下还以为是曼桢不愿意见他,又疑心与豫瑾有关,便自己想法子找到了祝家的地址,雇车前往,却只是徒劳,连大门都没进去。

世钧还当是曼桢诚心不出来见他,心里十分难过,家里人催着他回家,他想,他和曼桢都需要冷静一下,也就同意了。回到南京之后,世钧给曼桢写了两封信,并没有回音。

转眼间又到了过年的时候。这次过年,沈家格外热闹,家里人来人往。过了年,沈啸桐因劳累病情突然加重,世钧陪着父亲到了上海就医。

到了上海,世钧打电话到以前的工厂找曼桢,同事却说曼桢不在这儿工作了,全家人都找不见了。于是,世钧再一次来到了祝家。

这一次,曼璐叫仆人将世钧带了进来。

世钧在楼窗下经过,曼桢在楼上听见那脚步声,皮鞋践踏在煤屑路上。这本来也没有什么特异之点,但是这里上上下下就没有一个人穿皮鞋的......他们家也很少来客。这却是什么人呢?曼桢躺在床上,竭力撑起半身,很注意的向窗外看着,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只看见那一片空明的天,和天上细细的一钩淡金色的月亮。她想,也许是世钧来了。但是立刻又想着,我真是疯了,一天到晚盼望世钧来救我,听见脚步声就以为是世钧。

读到这里,我不禁潸然泪下。我恨不得钻进书里,去告诉曼桢,她没疯,这真的是世钧啊!

可是,无论我怎样着急,也没办法让曼桢知道,真的是世钧来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曼桢,大病一场之后,喉咙沙哑,竟然连“救命”都喊不出来了,替她着急,为她伤心......

世钧被带到了客厅,见到曼璐从房间的另一头远远走来,瘦骨嶙峋,脸上经过化妆,自是红红白白的,从灯影中看去,好像“红粉骷髅”一般。

曼璐将那一枚红宝石戒指递给世钧,告诉世钧,曼桢和豫瑾结婚了。闻听此言,世钧整个人都呆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最终仓促地离开了祝家。

他哪里知道,其实,他与曼桢刚刚已经近在咫尺了。

又过了两个月,世钧的父亲在那年春天病逝于上海的医院里。

    春天,虹桥路紫荆花也开了,紫郁郁的开了一树的小红花。......她(曼桢)的病已经好了,但是她发现她有孕了。她现在总是这样呆呆的,人整个的有点麻木。......

    她现在倒是从来不哭了,除了有时候,她想起将来有一天跟世钧见面,要把她的遭遇一一告诉他听,这样想着的时候,就好像已经面对面在那儿对他说着,她立刻两行眼泪挂下来了。

世钧与曼桢,就这样,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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