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有这么一个念头占据着我的内心,那就是我要写一部长一点的小说。直到这一刻,我坐在书桌前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下这篇自序,这个念头才算是被彻底地付诸实践。

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命运。我,胆小如鼠者。我内心深处满满地塞着的是恐惧。对命运、对未知、对意外、对死亡的恐惧。正是这种来自心底的实实在在的恐惧,促使我去做自己喜爱的事情。余生也晚,不懂得许多的道理,却一直将“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作为自己的一种信念。我有时会为爱情奋不顾身,说走就走地去见一个人,从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山城市的奔波,尽管有时劳而无获,我也十分乐意。就是这样,只要喜欢就去做,因为我确定那是我想要的。正如现在我写这部小说。我听说国外有一个女护士,她护理过不少生命垂危的病人。在此期间,她与她的病人们交流沟通,谈到许多对生命的认识。后来,这位女护士写了一篇文章,关于人面临死亡时最后悔的事情。文章表明,大部分的人,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平凡百姓,他们最后悔一生没有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们活着的人应当反省。既自以心为形役,这是让人悲哀的。

我是一个怀旧的人。我时常会翻看一些老照片,听一些老歌曲,阅读一些旧书籍,企图以这种方式能回忆起些什么。我总觉得,我的人生非要回忆才能更加充实,更有意义,心里也更踏实,否则就是空虚的不值一提的和让我羞愧的。我有朋友说喜欢怀旧的人都是情感丰富的人,我认为怀旧是一种情怀。

作家李海鹏在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晚来寂静》的序里这么说“若说这小说有什么怀抱与野心,亦无非通过一段喑哑的岁月,令古往今来的岁月浮现纸面。”我很欣赏他的这种说法,这也为我写小说找到了理由。

我从小就一直都有一种“偏爱”的情绪,可这并不影响我对于这个世界的看法。我很辩证地理解并接受这个世界,我觉得它是“瑕瑜互见”的,二者彼此相当,互为依托,正所谓平分秋色,谁也不比谁怎样。在这样的世界上生活着一群各不相同的人。工人守着车间,农民立在田头,科学家坐在实验室,教师站在教室黑板前……他们都在不同的岗位上做着不同的工作,然而他们都通过自己的劳动,智力的或体力的,为这个世界奉献着,他们所做的一切在某种意义上都将使这世界更美好。因此,我们才会看见老人们安然地享乐,孩子们无忧无虑地嬉戏。王小波说他想通过文字让这个世界更美些。他说的对而且他也做到了。今天,我也把创造美作为我写小说的目标,但愿我也可以做到。

于是,我写小说的理由与目的就都有了。

海子在诗《九月》里写道:“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他还曾说“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远方”于我是一种诱惑。小时候,我学会了唱一首当时很流行的歌曲,名字叫做《流浪歌》。歌里唱“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许多年来,一直有一个画面浮现在我的脑海。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只身骑马,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远方无比温柔的夕阳里。我断定他是个流浪的人,而且他去了远方。我很向往他的生活。

我不知道远方到底是不是如海子所说只有遥远本身,但我确确实实地看到了一轮温柔的夕阳,在骑马的年轻人消失的方向。也许,远方除了遥远和夕阳外,还有其他什么我尚未见过的美好的事物。

这个疑惑就像是石块压在我心底一样,直到我上了初中才有了些许的松动。

那时候,我正好处于人生关键的青春期,叛逆也随之而来。那会儿,我在不知不觉中,似乎闻到了一些与爱情、自由、个性有关的味道。这味道里自始至终夹杂着一股火药味,充满了钳制与抗争,命令与挑衅,压制与不妥协。我就像是一只被线死死拴住的风筝,借了风的力拼了命地逃,往远方所在的方向逃。

这部小说讲的就是“我”上初中那会儿的故事,它有关爱情,有关自由,有关不能说的秘密,有关不能落实的念头。那时候,有许多的事情对我来说都可望而不可即。

是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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