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0-19

挂面

      挂面,相信有年代感的人都吃过。曾经在七、八十年代它还算百姓餐桌上的奢侈品,一般人还吃不上,因为它是商品粮,有市民户口的才能买到。


      对我来说,最刻骨铭心的一次吃挂面条经历却和一个死了的人有关……


      他叫王利,我小学同学、发小——光屁股长大的小伙伴,人很机灵、伶俐,似乎初中没毕业就走向社会,和父亲、哥哥在火车站起早贪黑砸铁石。虽然辛苦,在当时应该挣了不少钱,他虽然小,却能说会道,成为领队,慢慢地把家族叔伯兄弟等人也都带上道,虽然挣得是辛苦钱,却也让整天无所事事的村里人羡慕不已。过了几年,我还在学校里瞎混呢,王利却早以娶妻生子,砸铁石的活留给木讷的人干,他却成为北漂,收旧家具等,成为最早一批富起来的人,在北京也混的风生水起,突然有一天传来噩耗,他出车祸了,随大货车拉东西的途中撞车了,人也就没了,定格在那个生龙活虎的年龄,舍下妻儿老小……


        我当时刚上高中,他走上社会挣钱后我们就来往少了,一些有关他的消息都是家里人的道听途说,对于他的噩耗,颇有兔死狐悲的味道,感觉埋在心里,再见却在梦里,往事记忆犹新,最难以启齿的还是发生在我们俩吃挂面的事上……


      随着年龄的增长,记忆力下降,而往事却历历在目,越来越清晰。儿时的我们也是上天入地、坏事干绝,似乎童年就没消停过,我由于胆小,总充当配角。由于我们两家都没有市民户口,没机会买挂面,因此家里经常以小米和玉米面为主粮,虽然产大米,似乎吃大米饭也是偶尔为之,而在我们心目中挂面又比白面条高端大气上档次。我们的故事由此开始……


      有一天,王利和我,趁着他家大人不在家,从他家偷出来二十来斤小米,忐忑中带着兴奋,我们两个都没敢走大路,迂回着来到镇上粮食所,当袋子里的小米换成手上的两元钱时,我们为了花掉而绞尽脑汁,快中午了,饥肠咕咕时我们两个不约而同地想起奢侈一把,吃挂面条。我们两个在粮食所下属国营饭店每个人要了一碗挂面条,那叫香啊!人的味蕾是有记忆的,在物质匮乏的年代,能吃上梦寐以求的挂面,真的是能记忆一辈子,而且是偷出来的小米换来的美味,是惊险刺激加享受。


      我们两个是风卷残云般的吃的肚满肠圆,当时阴着天,悄悄地溜回村里,在他家新盖的房框(就是只有房屋的顶子和四框)里藏猫玩了起来。天下起了小雨,臭味相投的我们又打起来坏主意,偷偷地翻过墙,把隔壁老刘家的西红柿与黄瓜又包圆了 ,西红柿还是带红线的那种,真是七岁八岁讨人嫌……

      挂面的记忆伴随到今天仍情有独钟,热汤面,葱油拌面,炸酱面都爱不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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