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意识

2011.9.

图片发自App

这次两个ABC回国来探亲，两年不见，长得都比我高了。特别是大ABC，已经步入了青少年的阶段。令我在不知不觉中拿她当大人看，并尽量用平等的口气来和她们讨论问题。大多数的时候，她们会说“外婆你讲的是对的”。看来不论东西方，人类毕竟都有个基本一致的普世价值标准。但有的时候，她们也会用从美国学校的老师那里听来的那些“资本主义道德观”来看待国事，让我“猛省”的同时，也难免有“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的感觉。”

小ABC这次回来，居然带了一口的牙箍，以至于拍照片时，她都不愿意开口笑。好在已经带了很久，说是九月份就可全数拆下。可偏偏就是在这时候出了点小问题，只好带她去医院找医生处理。

她们刚一回来的那阵安排太多了，无法预约，我们只能抽空去医院。所以那天在市内活动时，刚好有两个小时的空隙，我便给曾在某医院牙科工作过的表妹打了个电话，让她给我们联系个医生为小ABC看牙。

那天我们去到医院，略等了几分钟，在没有挂号也没有排队的情况下，那位熟识的医生就为小ABC检查了牙箍。待小ABC看完牙齿出了诊室，我用带着三分得意的口吻，指着在外边看电视候诊的人群对两个ABC说：你看，我们认识人，不用排队不用预约就看了病，怎么样？没想到大ABC却说：这是不好的事，对别的人很不公平！

我猛然一听，不就“插个队”嘛，咋就上纲上线说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可是往深处想去，又好像觉得是这么回事。我想起平时我在排队等待时，有人“插队”心中也会很不舒服。但只要有人解释一句：他们是熟人。也就觉得很“当然”了，连抱怨的心情都会顿时冰消雪融。

我只好强词夺理地向她们解释：外婆之所以喜欢待在中国，待在贵阳，就是因为外婆在这里认识很多人，办起事来很方便。呵呵，不知道它们听懂我的话没有？

这种小事在讲究人际关系的中国是非常正常的。亲戚嘛，熟人嘛，不就是为了图个方便，找个人“看一眼”，非偷非抢正大光明。哼！

事后我也想过：这样“插队”对那些等待的人来说是有些不公平，而习惯了“熟人好办事”的我 在此之前却认为是天经地义的小事一桩。呵呵，一滴水可以折射出太阳的光辉，而从这些点滴小事所反映的意识来看，我们对“公平”的解读真的是很模糊呢。

这让我又想起另外两件关于“公平”的事来。

一件是在美国的时候，偶尔看见小ABC受了委曲边哭边和她妈妈理论。因为她边哭边讲，“辩论”的双方又都用英语说话，我根本就听不懂，自然也就不插嘴了。等到事态平息下来，我问女儿“咋啦？”女儿简略地回答说“她说这样对她不公平！”我说“好大个事情，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女儿说“这些在美国长大的小孩就是这样，一点点小事都会要求公平。”愕然！

另一件事也发生在美国。有一次我和女儿在超市买东西，因为要挑尺码，我们就在那几个箱子里不停地翻腾。突然来了一个高个儿的白人女士插到我们中间，用两只胳膊把我们一边一个拐开，嘴里嘟囔着什么就上前去挑东西。我大吃一惊问女儿：这人说什么呀，咋这么粗鲁？女儿说：她嘟囔的是“我们享有一样的权利！”然后女儿又补充一句：她大概在旁边等了半天，看我们一直在翻，有点不耐烦了。

虽然我在美国生活了好几年，这样的情况也的确是少见。但美国人处处要求“公平”强调公民权利的做法，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是啊，“人人生而平等”就写在美国的宪法之首。我不知道美国的学校有没有政治课？当然历史课也是可以讲宪法的。

……

关于“公平”二字，我还有更多纵深的思考，但我是一个只会讲故事，而不是擅长写论文的写手，也就不多说了。

在一个不“那个”的地方讲“那个”是犯忌的。你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