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的困扰,原因是我在等你
17岁的时桉遇见了21岁的张弈,若是时桉少看一眼,也许就没后面那么多事儿,可是偏偏一抬眼就又看见了张弈,一天遇见两次,是运气还是缘分呢,说不清楚,到现在时桉只觉得是自己太固执了,但好像又成了一种习惯。联系方式加了又删,删了又加,终究被时桉作没了。时桉在面临着即将到来的实习时,张弈也要毕业了。时桉四处打听,在他拍毕业照那天,站在了他面前。
“张...弈 ”
“你~好 ”心里念了一百遍说要先打招呼,结果还是没忍住先喊了他的名字。即使时桉在宿舍打扮自己花了一上午,算是看着顺眼了,但他看过来的那瞬间,她还是觉得自己丑爆了。
“嗯?”张弈有点懵地转头,就看见一个女孩子朝他打招呼。
周围人还是有点多,时桉很拘谨地向张弈靠近,咬了下嘴唇,说:“我能跟你说 几句话吗?”
“可以。”
“哎,张弈,先过来拍张集体照。”有个人喊了声他,时桉鼓着嘴巴,尽量不让它撇下来,小心翼翼瞄了眼张弈,忍不住躲闪的眼神,真是让时桉感觉自己是个小丑。
“要不...”张弈刚准备说让她去旁边教室等他。
“A教508等你。”时桉就怕他要拒绝,很快来了句,接着就跑了,没错,跑了,还跑得贼快。
“好。”张弈看着说完就跑掉的她,感觉自己好像一只大灰狼,要吃了她这只小白兔一样。
...
草坪上的人逐渐散去,吵闹的一天终于快收尾了,天空接着傍晚的气色,渐渐红了脸。
“弈哥,那我先走了,女朋友还在等我。”
“嗯。”明明就是拍几张毕业照,结果折腾了一下午,张弈被人拉着这拍,那儿拍,还要帮别人拍。回到宿舍,脱下学士服,他才想起来,还有个人在等他。时桉去的时候,教室还有人在自习,周围浓浓的学习氛围,她不好意思独自作乐,就干脆看了会儿单词,可没想看了会儿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教室也没人了。
整间教室都沉浸在了落日的余晖里,而等的那个人也迟迟没来。时桉往窗户外瞧了眼,多的是一对对情侣手牵手散着步,心里五味杂粮,看了眼手机,已经六点多了,如果是冬季,天早该黑了,可偏偏是夏季,天色更长些,外面停留的人也更多,吵杂声起来了,心里也开始烦闷,叹了口气。电话响了,
“喂”
“聊完了吗?快出来吃饭”
“没有,他没来。”
“别管他了,乖乖,咱放弃吧,我怕你饿晕了。”
“嗯,马上回来了。”
时桉边打电话就边往外走,走到电梯门口,突然想走楼梯,正走到对面楼梯,就见张弈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径直走向了508教室。
“我先不跟你讲了,我看见他了。”时桉急急忙忙挂断了电话,从508教室后门跑了进去,正好见他坐在椅子上翻着书,就连背影都让时桉再一次忍不住心动,她甚至愿意每个下午都等,只要他来。
张弈好像发觉有人来了,回头一望,时桉楞在门口。
“不好意思,我我刚才去买了瓶水。”
“找我有事吗?下午忙忘了,对不起哈。”张弈有些疲惫了,因为这一下午的折腾,而且还是从宿舍一路跑到教学楼的。
“我我,Je vous aime(法语-我喜欢你)很久了...”时桉磕磕巴巴吐出这句话,这标准的法语倒是让张弈有点惊讶。
“你先别说话,让我说完。”
“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我知道我们不可能的,但我我,我马上实习了,最后能抱一下你吗?”时桉前面说的急,说到后面声音逐渐低了下来。张弈看着时桉微微泛红的脸颊,和局促不安的手,啥都没说,起身抱了下时桉,但很快就松开了。
时桉出奇的胆子大了一回,主动抱住了张弈,埋在他胸前,悄悄说了句,“谢谢你”。随后就很快走了,看都没看一眼张弈,心里想着最后一次了,真的再见了。
时桉以为这是最后一次见他,也是最后一次与他的交集,可就在下电梯时,扣扣来了条消息,好友已通过申请。时桉哪管得着手机,下电梯就直奔火锅店,狠狠吃了一顿,喝了不少的酒,醉昏昏的她被抬到酒店,到第二天下午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此时张弈正在去F国的飞机上。
“静宝贝,我突然发现,张弈好像知道那天找他的是我了。”时桉坐在床上,看着那条通过申请,不停的挠着自己的头发,跟静宝贝发了条语音。
“那不是更好吗?”
“他通过申请了,那还是我好早之前发的。”
“那怎么了?”
“我都打算放弃了,这算怎么回事啊。”时桉苦恼的蹬着床上的被子,窗外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简直心乱如麻了。
...
放弃他很难,时桉感觉是上辈子欠他的,让她这辈子一直追着他跑。
时桉实习期间很不好过,惹了不少骂,每次受委屈了,她总是会跟他发消息,发完心情就好了。其实张弈每条都看了,只是他不想给她希望,而且他又在F国。有时听她说工作被夸了,他也会觉得她很棒,听她说今天吃了顿巨好吃的火锅,他也约着朋友去吃了顿,的确很好吃。终于在某一天,他看见她发来的一张膝盖肿了的照片,忍不住回了句,怎么弄成这样?
结果她来了句,“哈哈哈,这是我朋友的腿,他恰好是我科的患者。”
张弈顿时无语,没回。
...
又是一年夏天,张弈进修完成,回国了。
“我来找你。” 坐在地上玩游戏的时桉,手机突然弹出这条消息,瞪大眼睛看了两三遍,确认是张弈发来的。时桉快与这家伙聊了近一年了,上条他发的消息还是除夕快乐。此后,都是时桉自顾自地发消息,也不管他回不回,就是每天都会发,他偶尔回一条。
“什么!”时桉刚发出就撤回了,起身去冰箱拿出一瓶水喝了一大口,冷静一想,这肯定是他发错人了。思来想去半天,也不知道回什么好,索性回了个“?”,9:30发的消息,到现在15:30了,对面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小咪小咪,过来妈妈抱抱。”时桉放下发烫的手机,跪在地毯上,头趴在沙发上,嘴里唤着小咪。
“喵~喵~”时桉拿起一边的逗猫棒,逗着小咪,半开的窗帘逐渐遮了半个屋子的光,楼下的香樟树顺着风呼呼吹着,掉了一地的小黑果子,环卫阿姨还没来得及扫走,就被疯疯赶赶的小孩儿踩的汁香四溢。夏季闷热的气氛上了头,时桉开了扇窗,扑面而来的风吹乱了头发,只穿了一件吊带的她此刻是爽了,可晚上就发烧了。喝了几颗退烧药,脑袋昏昏沉沉的靠在沙发上,看了眼手机,很好,依旧是个哑巴。
“喂,妈妈。”
“小桉啊,我今天见到了隔壁王阿姨的儿子,人帅还有礼貌,你要不要认识一下啊。”
时桉又看了眼微信,没有消息。
“喂,小桉,怎么了?”
“啊,妈妈,你把他微信推给我吧。”
“好好好,先聊着哈。”妈妈满意地挂了电话,还跟时桉她爸说,“瞧着没,姑娘懂事的嘞。”
看着妈妈推过来的微信,犹犹豫豫间,一个陌生电话打来了。
“外面好热,你快来接我,我在你小区门口。”熟悉的声音,仿佛电流一般,引得时桉一惊,电话都没来得及挂,直接跑了下去。
隔老远,时桉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光看后背,她都能确信,是张弈。他换了个发型,剪了个寸头,是之前她说有个患者某某剪的寸头好帅啊。
“张弈。”时桉很激动的喊了出来,随后跑了过去,扑进了他的怀里。时隔一年,他的怀抱仍然温暖,那种踏实感,接踵而至,而这一次,她感受到了他的心跳,很快。
张弈紧紧抱着怀里的时桉,所有的情感都在此刻蓄力着。
“坐飞机累了一天,快带我休息。”张弈温柔地摸了摸时桉的头,疲惫的眼皮下确是宠溺。
“那快走,东西给我,我帮你。”
“不用,你牵着我就行了。”张弈眼底的笑容,让时桉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的温柔。
“好!”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面煮的贼好。”时桉使了个得意的眼神
“怎么了,不相信我?”时桉见张弈就盯着她看,也不说话
“没,我就想好好看看你。”张弈示意时桉过来,捧起时桉的小脸蛋,差点没忍住亲了上去。
“那啥,我先去煮面,你可以去洗个澡。”时桉见张弈眼里的神色不对,感觉下一秒就要发生点啥了,立马起身去了厨房。
“好,~” 张弈笑了着答应了声,心想到底还是个小屁孩。
时桉一想到刚才张弈看她的眼神,脸就红的不行。突然间,她想到下午怕下雨收进来的内衣,晾在了浴室。心想,这也太尴尬了吧。
等时桉端着面出去的时候,发现张弈好像睡着了了,心里松了口气。
时桉准备去给他盖毯子来着,却不料外面开始打雷,而且还挺大。手里的动作不禁抖了下,张弈也被雷惊醒了,看到时桉身子抖了抖,下意识抱住了她。
时桉温热的气息在张弈的耳边,不知不觉中肆意地诱惑着张弈,本来时桉就只穿了件吊带。
“小桉 ”
“嗯~ ”时桉的嗯被张弈用嘴堵住了,
张弈沉重的喘息声充斥着时桉的大脑,一时间荷尔蒙的作祟,时桉接受了唇齿间交错的情色。
“不行,我今天发烧了。”时桉推开了张弈,男人斜嘴一笑,说了句“我体质好。”
“你~唔~”时桉被他亲的迷迷糊糊的,开始搂上了他的脖子,主动的应和着。 (呃呃呃,别多想,这里只是亲了亲,毕竟这是时桉的初吻,啊啊啊啊,但我写不出来那种感觉,毕竟咱没有经验)
“你不饿吗?”时桉躺在张弈的怀里,窗外电闪雷鸣,她也觉得安心。
“吃饱了。”他在她耳边说着。
...
为了避免意外的发生,两人还是分房睡了。半夜里,时桉又开始发烧了,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的起来去找药喝,之前喝了就随手搁房间抽屉里了。时桉想着他肯定睡的死沉沉的,就悄悄开门溜了进去了,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脱了鞋子,光着脚进去的,正拿到了药,手就被拉住了,整个身子倒了下去。
“偷偷跑我房里干嘛?这么快想我了嘛。”张弈翻身将时桉环抱在自己的怀里,不给她机会起来。
“你 ...还没睡着啊?”时桉紧张的两手放在胸前,一动不动,
“嗯,失眠了。”张弈说着,就开始往她脖子上蹭,
“嗯~痒...”时桉刚想往旁边躲
“抱抱你,就一会儿...”说着,时桉开始放松下来,握着他的手。
“好~”
“你身上怎么这么烫?”张弈贴上了脸,才发觉她发烧了,立马起身开了台灯。
“家里有退烧药吗?”张弈俯身看着脸红红的时桉
“有,这里。”时桉晃了晃手边的药,看着张弈不自觉地就笑了。
“笑屁,还笑,我去跟你倒水。”张弈用手勾了下她鼻子,就起身倒了杯水。
“张弈。”
“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那天找你的是我?”
“因为...,你笨。”
“那你怎么突然就喜欢我了?”跟张弈对视的那瞬间,她心里还是觉得好不可思议。
张弈突然间笑了,扶着她的后脑勺就直接吻了上去,但很温柔地在她的唇上停留了一小会儿。他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男人的那双桃花眼真的很勾人,她感觉已经陷入这深不见底的温柔漩涡,无法自拔了。
“我爱你。”这算是他第一次表白,
“我也爱你。”时桉抱住张弈,头很自然的放在他的肩头。
“怎么哭了?小屁孩儿” 张弈感受到了她落下的泪水,又亲了下她的脖子,大概是把她亲痒了,哭着哭着她就笑了。
Finally:
“ 爱并不永恒,但和你的某一瞬间,他坚信自己越来越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