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放学后,同学们三三两两离开了学校,叶玉芙和方夏安又一次去医院看望了方夏博。

“夏博,你什么时候可以入学啊?”叶玉芙关切的问。

“我预计下周就可以入学了,这周五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请你们吃好吃的啊!”方夏博期待的说。

“得了吧!我和玉芙吃好吃的就行,你刚做完手术还想吃大鱼大肉啊?”方夏安日常损她哥。

方夏博一脸生无可恋。几个人聊了几句,叶玉芙因为害怕母亲又骂她,所以赶紧回家了。

在坐公交回家的路上,叶玉芙从车窗看见丁佐在街口抽烟。

那个街道口人略少,丁佐一米八大高个又穿着本校校服,一眼望去极为明显。

叶玉芙仔细一看,发现丁佐一边抽烟一边抹眼泪,似有伤心事。

不过公交车开的很快,转眼就开过去了,叶玉芙扒着窗户,觉得很奇怪。同桌是有什么伤心事吗?他为什么哭?不过叶玉芙也没有多想,毕竟才认识一天,关系还不是很熟悉,也就没有在想同桌哭泣的事。

回到家又是父母喋喋不休的争吵,不过玉芙已经习以为常,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只有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叶玉芙才觉得有一些安全感,因为在房间里可以干自己喜欢的事,把门反锁,母亲也不会时时闯进来。

叶玉芙打开课本,开始复习今天所学的内容。但是此刻她的心思却不在学习上,她脑海中又浮现出同桌在街口一边抽烟一边抹泪的情景。虽然玉芙被破碎的家庭压的喘不过气,平时也很难看见她笑。可是玉芙不过也才十六岁的年纪,还是有点小小的八卦之心,她总想弄清楚同桌为什么哭!

学到深夜,父母也吵到深夜,好歹是消停了!叶玉芙虽然肚子咕咕响 ,但此刻她更想睡觉,于是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伴随摔碟子砸碗,叶玉芙被叮叮当当声惊醒。原来是父亲今天要去其他城市出差,母亲最近在公司也格外的忙,有时候还会加班,两个人觉得彼此都不顾家,又是一顿争吵。

“叶斌!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出差,你就别再进这个家门!你给滚出去!!”玉芙妈妈几乎带着哭腔尖叫到。

“你又发什么疯?这次出差是公司指派,而且又不止我一个人,我辛辛苦苦努力工作不就是为了这个家吗?”玉芙爸爸也气昏了头。

“谁知道你是不是和那个狐狸精一起出差!到时候你们俩一起出行,一起住酒店如同做了夫妻一般,你们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好啊!我不答应!”玉芙妈妈骂道。

“你又在瞎胡乱想什么?这次出差全是男同事,哪来的狐狸精,我看你是魔怔了!”玉芙爸爸说完便摔门离开。

留下玉芙妈妈歇斯底里的尖叫,摔杯子。

叶玉芙也顾不上那么多,赶紧洗漱了一下,开始做早餐。

“你还有心情吃早餐?”玉芙妈妈把怒火转向玉芙。

“你要骂就骂!别阻止我做早餐就行!不然我上学该迟到了。”叶玉芙冷漠的说。

玉芙妈妈本来想砸了女儿做饭的锅,但是一想女儿还要上学,不能耽误女儿学习。只好悻悻的忍下怒火:“你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你爸和那个狐狸精出去鬼混了,我今晚也不回家,我也出去浪去!你一个人自生自灭吧!”

叶玉芙的心毫无波澜,这些话她已经听了十年有余,早就见怪不怪了。

说罢,玉芙妈妈也摔门而去,玉芙叹了口气,炒了一份蛋炒饭,装进了书包。

白天去了学校,一切照旧,只是叶玉芙看见同桌丁佐格外的失魂落魄,她一下子联想起来昨天的事情。

叶玉芙关切的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因为她不知道她应该怎么开口,如果直接问有点不太礼貌!而且人家也不一定愿意说。拐弯抹角的问人家又听不懂。

下课后,玉芙对方夏安说:“我昨天看见丁佐在街边哭来着!还抽烟,似乎有什么伤心事!今天也萎靡不振的!”

方夏安也疑惑起来:“丁佐?就你那同桌?我还没怎么关注他!也许是有不开心的事吧!”

“是呀!我在想他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难道他父母也经常吵架吗?”叶玉芙若有所思道。

“害!看你操心的!自从认识你同桌你都疏忽我啦!你可不能重色轻友啊!”方夏安酸溜溜的说。

“哪有?忽略谁也不能忽略你这个大小姐啊!要不然我还有活路?”叶玉芙打趣道。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在操场打闹。

下午是体育课,大家听体育老师讲了一会话后大家就开始自由活动了。男生们大部分都去打篮球了,女生则是有些打羽毛球,有些打乒乓球,还有一些坐在草坪上聊天。

叶玉芙和方夏安比较懒,两个人挑了一处数荫底下,开始八卦聊天。

中学时代最开心的时光就是体育课,大家三两成群,坐在草坪上嬉笑打闹。渴了就去学校的小卖部买饮料喝。不过这样美好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

叶玉芙在不远处发现丁佐一个人坐在草坪上,因为距离有点远,看不清丁佐的表情,只是看见他带了一瓶水,时而看看天空,时而看看其他男生打篮球。

方夏安也注意到了丁佐,奇怪的说:“你同桌怎么不去和大家打篮球啊?我同桌都去了。”

“不知道啊!可能他真的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吧!也没心思玩了。”叶玉芙虽然表面上漫不经心,但是内心感觉到她的同桌和别的男生都不一样,其他男生一般都是活泼开朗,尤其是十几岁的年纪,每天都是没心没肺的玩乐。但是丁佐总给人一种压抑,忧伤和心事重重的感觉,这种感觉玉芙自己最清楚了,因为玉芙也是这样,家庭的支离破碎,父母每天歇斯底里的争吵,已经让她的心沉重且疲惫不堪。她也不似同龄女孩那样爱笑爱闹,也就只有方夏安一直愿意陪伴着她。玉芙也有开心的时刻,可是每次开心过后迎接她的就是暴风骤雨般的摧残,所以现在的她即使有高兴的事也不会表现的太过于明显。这是她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可悲又可笑,也许在丁佐身上也发生着相同的遭遇。

晚上放学后,方夏安去医院照顾哥哥,叶玉芙挤上公交车回家。

回到家一改往常,家里出奇的安静,玉芙知道,爸爸出差了,妈妈为了报复爸爸也出去玩了。这个家空空荡荡,冷冷清清,不过叶玉芙此刻居然轻松了许多,因为她终于获得了片刻的安宁。玉芙把书包扔在一旁,顺势倒在了沙发上,她好久没有在客厅待这么久了,以前一回家父母就吵架,她不得不迅速的回房间,客厅她很少逗留,如今终于可以在沙发上放空自己了。

家里安静的出奇,只能听见钟表滴答滴答的声音,玉芙的肚子咕咕叫起来,她顿时觉得一阵饿意。她打开冰箱想寻找一些食物,可是发现家里没有菜了,而此时天也已经黑了,菜市场早已经关门,玉芙不得已只好打开手机点了一份外卖,玉芙比较谨慎,她一般会匿名购买外卖,防止有心之人拿着她的名字做坏事。

过了半小时左右,门铃响起,叶玉芙噌的从沙发上起来,此时的玉芙已经口水直流,幻想着她美味的外卖。

一开门,眼前的人让她傻了眼,原来是丁佐。

“唉?怎么是你?”叶玉芙和丁佐同时诧异的问。

“啊!你原来还兼职做外卖员吗?”玉芙惊讶的问。

“呃……我就是随便干干!”丁佐涨红了脸,非常不好意思。好像他的秘密被人揭穿了一样。

叶玉芙疑惑万分,同桌怎么会做外卖员?他的年纪应该还不能出去打工?还有他晚上出门跑外卖他的父母不管吗?还有学习能顾得上吗?

还没等叶玉芙继续问,丁佐就说要跑下一单,匆匆走了。

叶玉芙显然是被震惊到了,虽然很想追问但人已经跑走了,她只能吃着外卖细细思索这两天丁佐的怪异行为。

不过想到最后还是没有头绪,玉芙也只好继续学习。

第二天,带着疑问,叶玉芙本来想问问丁佐昨天送外卖的事。结果一整天人都没有来学校,这让叶玉芙更加疑惑起来!

中午在食堂,叶玉芙也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方夏安。

“啊?怎么会这样?他是有什么困难吗?”方夏安吃惊的说。

“我也觉得他有困难,应该是家庭条件不好吧,总之看他昨天的样子应该是不想让大家知道他送外卖的事!”叶玉芙边吃饭边说。

“唉!你这同桌可真奇怪,今天也没有来学校。”方夏安撇撇嘴。

很快到了下午放学时间,方夏安和叶玉芙道别后,叶玉芙打算去附近的餐厅先吃点东西再回家,免得回家又没饭吃。

叶玉芙随便进入了一家饭店,点了一份盖浇饭。突然后厨里出来一个男生,提着打包好的盒饭就要走,叶玉芙一看,此人正是丁佐,而丁佐也发现了叶玉芙,两个人又被彼此惊吓到了。丁佐停顿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了,叶玉芙也尴尬的笑了一下。

“我还有外卖要送,你在这吃着,我先走了啊!”丁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叶玉芙说:“啊……哦哦!好的”

之后丁佐把饭放入车筐里,骑上电瓶车飞一般的走了。叶玉芙经过这几次偶遇,早就没有心思吃饭了,匆匆吃了几口也回家了。

回到家,玉芙妈妈已经在家,不过是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看到女儿回家也不闻不问。

“妈!我刚才经过菜市场买了些菜,平时你做了吃吧!”玉芙把菜放进冰箱。

玉芙妈妈仿佛没有听见一样!脸色阴沉的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玉芙看见妈妈无动于衷,也没有多说话,准备进房间。

“给你爸打电话!”玉芙妈妈沉重的开口。

玉芙疑惑地说:“打电话干什么?”

“给你爸说我要离婚!”玉芙妈妈幽幽的开口,语气非常的冷静甚至有一点绝望。

“好!”叶玉芙顺势掏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玉芙并没有因为母亲说了离婚的话而惊慌失措,因为她等这一天也等了很久,如果两人真的离了也算是彻底清净了。叶玉芙也不用每天忍受着他们的争吵。

电话拨通了之后叶玉芙说:“爸爸,妈妈说要离婚!”

电话那一头的父亲早已司空见惯,离婚这个词这十几年说了无数次,但没有一次是真的,父亲叹了口气说:“你让你妈再别闹了,我这边正出差呢!整天忙的要死,能不能消停点!”

玉芙妈妈听见了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开始暴怒,一把抢过电话大骂:“我闹什么了?你和狐狸精出差我还不能说了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啊啊啊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叶玉芙痛苦的闭上眼,她此刻觉得天已经塌了。

“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了!没有狐狸精没有狐狸精!你没完了是不!现在酒店还住了一个男同事,我不想让他听见你在这发疯。有什么事回来再说!”玉芙爸爸忍无可忍的挂了电话!

玉芙妈妈抬手就要砸手机,被叶玉芙一把接住,她可害怕极了,万一砸了手机以后就彻底和同学朋友失去了联系。

玉芙妈妈眼看砸手机失败,气不打一处来,顺手给了玉芙一巴掌。

玉芙被打的不轻,眼前一片金星闪过,耳朵也嗡嗡作响。玉芙痛苦的瘫倒在地上,眼泪不自觉的流淌。不知道是因为太疼还是太委屈,她把手机紧紧攥在怀中,另一只手捂着额头,默默哭泣。

玉芙妈妈根本全然不管女儿的死活,直接走进自己房间,砰的一身关上了门。剩下客厅里受伤的玉芙和死一般的寂静。

在玉芙家,一般有两个极端,要不然丁零当啷吵个没完没了,要不然安静的一根头发丝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

玉芙缓了一会,擦干眼泪站起来也回了房间。只是这一夜,她根本无心学习,身在这样的家庭里,怎么可能安心学习,孩子又怎么可能真正的健康成长。

第二天,丁佐跟没事人一样又回到了学校上课,叶玉芙因为昨晚的折磨已然顾不上丁佐的事。

课堂上,玉芙由于一夜无眠,便昏昏沉沉睡过气,好在英语老师忙着讲理论知识没有发现睡觉的玉芙。

“醒醒,醒醒!”昏昏沉沉中,玉芙听见有人在叫她。

“下课了!”玉芙睁开沉重的眼皮,看见方夏安和丁佐在叫她。

“我………下课了?”玉芙语无伦次起来。

一旁的方夏安很是担心,不停的摸玉芙的额头,生怕玉芙感冒了。

“好像有点低烧!”方夏安担忧的说。

玉芙用力撑起身子,眼皮子都没睁开就说:“没事,死不了!”

“胡说什么呢!你额头有点发烫,需要吃药。”方夏安又气又心疼。

说罢!叶玉芙用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到了中午午休时间,方夏安掺着叶玉芙准备去宿舍睡觉,突然丁佐跑了过来。

“玉芙!这是退烧药,我刚翻墙出去去药店给你买的!”丁佐说着就把一盒退烧药塞进玉芙手里。

玉芙很不好意思的说:“太麻烦你了!你还翻墙出去,万一被老师发现就危险了!”

“害!没事,这是我让你同桌去买的,要怪就怪我好了!”方夏安拍了拍玉芙的肩膀说。

“啊………这,那谢谢你啦!”叶玉芙感谢丁佐。

“小事,你吃了药中午睡一觉就好了,实在不行,我就给老师汇报你生病了!需要休息!这样你下午就不用上课了。”丁佐说完便溜回自己的宿舍楼里。

“唉!谢谢你们!今天给你们添麻烦了!”玉芙不好意思说。

“我们都那么多年的朋友了还这么客气!看你的状态,我就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什么都别多想,好好休息!”方夏安安慰道。

“嗯!”玉芙委屈的说。

中午方夏安掺扶叶玉芙回到宿舍,玉芙吃了点退烧药,又午休了一会立马好多了。下午叶玉芙还是坚持去上课了。

放学后,叶玉芙收拾书包准备回家,被丁佐一把拦住。

丁佐低着头,看起来非常窘迫。

叶玉芙很疑惑的说:“你怎么了?”

“那个………你能不能,给我借点钱。”丁佐说完这句话脸就红了,似乎也有点后悔说这句话。

“啊?你为什么要借钱?”叶玉芙更加不理解。

“总之,我需要一笔钱,如果你不愿意借我就算了,我只是问你一下。”丁佐在一旁结结巴巴的说。说完立马又低下头。

“好吧!你需要多少钱啊?”叶玉芙心想丁佐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要不然最近也不会去送外卖了。

“我需要8000元!”丁佐说完狠狠的抿了抿嘴唇,似乎他也觉得这笔钱数额不小。

“啊?可是我的零花钱一个月也就几百,这……” 叶玉芙万万没想到丁佐会借这么多。

一旁的方夏安听见两人的对话走了过来。

“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借这么多钱?”方夏安也吓了一跳。

“对不起,我不该找你借钱的!咱都是学生肯定也拿不出那么多!是我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丁佐说完提上书包就跑了。

叶玉芙和方夏安此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丁佐怎么回事啊!之前送外卖,现在又要借8000元!他是去赌博了吗?”方夏安边整理书包边说。

“我现在肯定他家里有难处,要不然他不可能早上上学,晚上送外卖。”叶玉芙若有所思。

两人谈论了一会,便各回各家了。

之后的一个星期,丁佐都没有和叶玉芙说过话,也许是不好意思,但叶玉芙时时刻刻都想帮助丁佐,最近也一直在攒钱。

星期六晚上,叶玉芙上完补习班回家的路上,突然在巷子口发现一群人打架斗殴。玉芙害怕的后退了几步,想绕道走,却发现,中间被围殴的人是丁佐。叶玉芙大惊失色,赶紧冲上去拉架。

“别打啦!别打了!”叶玉芙尝试阻止那几个小混混继续伤害丁佐。但显然拉不住。

那几个小混混突然又盯上了叶玉芙,其中一个小混子上下打量了叶玉芙一番说:“你是他马子吧?长得不错呀!要不陪爷睡一觉,你凯子的帐就不用还了!如何呀?”

叶玉芙听完这话,又羞又气大骂道:“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发情就去找小姐,别在这耍流氓!” 丁佐赶紧站起来一把护住叶玉芙说:“她不是我马子,跟她没关系!帐我会还的!”

小混混抽了一口狠狠把烟头扔在了丁佐脸上,骂道:“天天说会还钱,这都tm大半年了!我一个子也没见着!你匡我呢是不?”

“这钱说白了也是我爸向你们借的,要找找他去,别来找我!”丁佐怒不可遏。

“你那赌鬼爹早都不知道死哪去了,我们要能找着他,还会来找你?再说了,父债子偿,明白不?”小混混不耐烦的说。

叶玉芙此刻大概知道了事情的起因,于是立马掏出钱包,拿出一叠钞票说:“我这有800块钱!你们先拿去!之后的钱我们会想办法解决的。”

“800?你打发叫花子呢?你知道你凯子欠我们多少钱啊?10万!你能还得起吗?”小混混一步步紧逼,似乎要把他们生吞活剥了。

“我告诉你们,今天不把10万还了,你们就去死吧!”小混混眼睛里露出杀意。

叶玉芙此时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她知道这帮人肯定是高利贷,他们确实敢做出杀人放火的事来,丁佐把叶玉芙紧紧拦在身后,两人都紧张的出了一身冷汗,晚上巷口人又少,很有可能他们今晚会交代在这。

突然昏暗的巷子里闪起几道灯光,原来是警察来巡逻。叶玉芙和丁佐趁这个机会大声呼救。警察立马冲了过来,那几个小混混一看不对劲,立刻翻墙跑了,几秒之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警察过来查看情况,叶玉芙和丁佐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两人大概说了一下刚才的情况,警察们一看小混混已经跑了,只能告诫他们晚上尽量别出门,注意安全。随后又把叶玉芙和丁佐送回了家。

一进家门,叶玉芙狼狈的模样就被父母发现了,父母虽然经常吵架,但是看见女儿灰头土脸的样子,也不免有些担心,细问之后,叶玉芙就把今天晚上的事都说了。玉芙爸爸气不打一处来:“敢动我女儿,我明天就给老杨说,让他们把监控调出来,把这几个小混混全抓起来。”

玉芙的爸爸认识公安局的老杨,是以前他们的战友,现在在本地公安局当局长。

玉芙妈妈也顾不上吵架了,又气又担心的说:“你怎么搞的?看见这种事情就应该躲远远的,你还冲上去,你那同桌也是个祸害,以后离他远点!”说完玉芙妈妈就回房了。

难得家里有这么和谐的一幕,叶玉芙回到自己的房间心想,如果父母能像今天这样!团结一气,该多好啊!那么天天被小混混死亡威胁也值得了。

后来玉芙爸爸找了公安局老杨,通过监控成功抓捕了那几个小混混,打架斗殴不过也就关他们十四天,最终还是会放出来。

在那群小混混还在拘留期间,丁佐的父亲偷偷溜进学校找了儿子的班主任,把最近发生的事描述了一下,然后扑通一声跪在班主任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自己赌博也是为了给儿子赚学费,结果没赚到钱反而输了不少,他无奈只能借高利贷。造成了今天这个局面,班主任也不是傻子,一听这老男人的话就知道是来找找自己借钱的。本来班主任不想帮这个忙,但是一想到丁佐在班里学习优异,又懂事,如果这个难关不能渡过去,丁佐很有可能辍学打工。班主任无奈之下只能找来丁佐,把10万元转账给丁佐,然后丁佐再还给高利贷。丁佐没想到父亲会私自找到他们班主任,更没想道老师会替他们还这笔债,又气又羞又感激。丁佐也是知恩图报的孩子,表示自己以后工作了一定还给老师这笔钱的。丁佐父亲看目的达到了也在一旁点头哈腰的笑。

出了校门丁佐狠狠的痛骂了父亲一顿:“你怎么还有脸来学校找我班主任?你自己自作孽不可活,你还想拉别人下水吗?”

“臭小子怎么给你爹说话呢!我要不找你老师,咱们还能有活路?眼看着那几个人就要出来了,不捞点钱我又要东躲西藏了!”丁佐父亲一脸无赖的狡辩。

“我tm求你别在赌了行吗?这十几年你输光了家里两套房,你瞅瞅自己的样子吧!人不人鬼不鬼的!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啊!你怎么不去死啊?”丁佐愤怒的暴骂声响彻街头。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丁佐父亲眼看自己不占理,便恼羞成怒伸手要打丁佐。丁佐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此时,叶玉芙和方夏安在公交车站等回家的车,看见远处是丁佐的他父亲去了争执,玉芙赶忙跑过来制止。

“丁佐你没事吧!”玉芙赶紧关切的询问。

丁佐看见是玉芙,愤怒的眼神瞬间变得温和,丁佐又想那天一样把玉芙护在身后,说:“我没事,你们赶紧回家吧!”

丁佐父亲见一个长相秀气的女孩子在自己儿子身边,也不生气了反而眼神突然变得色眯眯。

“呦!你是我儿子女朋友吧!这长的真俊!”丁佐父亲开始言语骚扰玉芙。

丁佐顿时暴怒,抬手就给了他父亲一拳。

“嘿!你个丧门星敢打老子!”丁佐父亲冲上去就和儿子扭打在一起,两个人谁也不让着谁,丁佐的衣服几乎要被撕破。

叶玉芙和方夏安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想拦也拦不住,只能出声阻止,可是两个人此时都昏了头根本听不见任何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几个路人纷纷拉开,两人才没有继续打起来。叶玉芙也冲上去赶紧抱住丁佐,生怕他一个冲动又去打架。

“大家看看啊!我辛辛苦苦养了十六年的儿子就是这么对他爹的啊!哎呦!这日子没法过了!”丁佐父亲看周围围了一圈路人,立马戏精附体开始卖惨。

路人也是各种摸不着头脑,毕竟是家务事也不评价什么!就只是安慰了几句。丁佐失望的瞪了父亲一眼,拉着叶玉芙就走了。

方夏安不放心,也跟了上去,但是叶玉芙让方夏安先回家,因为此时丁佐心情差到了极点,她想安慰一下他。于是方夏安也只好点点头,坐上公交车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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