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笙歌·惊鸿

“陛下万安。”未晚跪于殿中，大殿四周座无虚席，皆为嫔妃重臣。

“平身。”皇帝身着玄色团龙文外袍，冠冕的流苏遮挡了面容。声音低沉浑厚，坐于至尊之位，无上威严。

“这便是陛下新纳的迟良人吧，瞧着真真是可人。”何皇后一身金丝鸾鸟朝凤绣纹服，凤冠挽发，一双细眸正瞧着未晚。

未晚垂目俯身，“回皇后娘娘的话，正是臣妾。”

何皇后将目光收起，端起酒盅浅酌，“听闻良人侠女出身，才情无双，不知今日这酒宴，妹妹能否让大家开开眼？”

“臣妾比不上皇后娘娘那名动满城的惊鸿一舞，愿舞剑一曲，为大家助兴。”说罢，脱下繁琐的水袖，于案几的瓷瓶中抽出一支红梅，“剑气太过凌厉，恐伤了陛下与娘娘的尊躯，容臣妾以这红梅代替。”

皇帝广袖一挥， “准。”

未晚鬓髻蟠空，青丝墨染。丝竹声响，身形一跃而上。手中红梅似笔走流云，玉袖生风。行至之处，浅留梅香。曲声渐入高潮，手腕偏转，执枝破风，似游龙惊走。花瓣受力不住，自枝头而落，随着气流飘舞，衬的未晚一身浅服似锦。

曲声渐缓，红梅落地。未晚至于其中，不染浊尘，如幽如兰。

“好！”皇帝于金龙宝座上站起，合掌而击。殿中众人也皆是叫好，掌声不息。

“妹妹果真是不同寻常呢。”何皇后掩面轻笑，“妹妹若是早些进宫，这次次宴席定不会无趣。”

一曲舞下，未晚清颜微红，额角出了曾薄汗，“谢娘娘谬赞，臣妾献丑了。”

“赏！”冠冕的流苏随着皇帝的动作而晃动，映出一双带着微醺笑意的眼眸。未晚对上这双眼眸神情一凝，不过顷刻便又恢复如初，就像丝毫不曾有过一般。

“谢陛下！”

之后丝竹依旧，未晚跪坐于蒲团，眉眼带笑，心中却泛起丝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