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诉

卖了一趟牦牛肉回来,我也像是被风干了一样,跟晾在深秋还嘀嗒着血水的牦牛肉一样,只是被冷风吹散了劲道跟卖相,变成一坨挂满暗红色冰碴子的行尸走肉。

每年一次的陇中之行,2年前就成了我一个人的旅地,坦诚讲,看着幼小的小牛仔到硌牙的风干肉,我都是个旁观者,我也从来不碰沾过血的东西,可还是热衷于秤斤论价,将一捆捆牛肉变成一沓沓红票子,反正有人喜欢嚼干尸,我喜欢钱,一场场交易,固定在一所中学对面,有人来,我手脚麻利,讲价干脆,想赶紧把那些风干牛肉处理掉,毕竟,要跟一群干尸肢体面对面,还是害怕自己被噬食,同类的气息最容易出卖彼此了,所以,心底讲我是恐惧的,很恐惧。连安慰自己,至少我流是血是热的,这样的借口,简直苍白无力。所以我极尽狡诈与谎言,快速的换取一张张票子。交易过程快乐又顺利。侩子手们都讲陇中是我的福祉。或许算,我们勾肩搭背,彼此欺骗,从无愧疚。

归途中,看着一沓沓钱,粉红似风干半月的尸体,我开始恶心,胃里的土豆饼,欢嚣挣扎,趁机作乱,牵牵远处姑娘的手,摸摸旁边男生的脸,串亲走故,惹的胃酸也失了方寸,一路反流,只是气焰渐衰,顶多到咽部,底气不足,还是灰溜溜打道回府了,毕竟,他们是见不得光的。只是谁也不甘,断断续续又要作乱逆游一回,好似能复辟成功。

我倒是一直怂恿他们,各种恶心,干呕,他们却一直在商讨行动纲领,大政方针,心心会议精神长存,难出行动指南。如此难拽的时日,持续3天后,终于偃旗息鼓,放弃复辟大计,不甘不愿的归于宿命而终。

中午吃面,第一口才碰到前门牙,我的复辟大军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听得敲锣打鼓招呼组员开会,怂恿无果,我开始实行实质性饥饿疗法。


别期待鼓动永远都缺准备,是非观转身就变的人。还不如有多远你赶紧滚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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