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软骨头

陆风帆的思想完全沉浸在得到世界上最美的仙女和具有信仰共产主义的温艳美的陶醉之中。走路，脸上露出傻傻的甜蜜微笑，嘴里连续不断自言自语：“我终于得到了真爱，真爱万岁！”人们都说陆老师被爱情的美酒醉疯了。

星期天早上，陆风帆坐在藤椅上，又傻傻地自我陶醉好一会的激情催生他诗兴大发，伏案挥笔诗一首：

艳美，

你是大自然百花丛中

最美的牡丹，

我要用爱的琼浆玉液

把你浇灌，

永远开不败。

艳美，

我要与你携手

坚信共产主义意志坚，

抛头颅，

洒热血，

为共产主义奋斗，

哪怕生命献！

陆风帆搁下笔，全神贯注欣赏自己的佳作和书法艺术，感到自己是中华民族一大文人。此刻他想，温艳美从县医院治病回来，毛遂自荐的把诗给她看，她会赞扬自己才华横溢，同时也表明他深深地爱她的痴情。正当陆风帆傻痴时刻，突然门“哐当”一声被踢开，两个黑警察冲进来不用分说把他拷上，押往县警察局。陆风帆一路上想不出是哪方面出了问题，令他苦恼极了。

在阴森恐怖的县警察局审讯室里，坐在红木椅子上的县警察局长胡魁，审讯桌子对面戴着脚链手铐坐在杂木独凳上的陆风帆：

“你叫什么名字？”

“陆风帆。”

“籍贯。”

“红树县清水乡清水湾。”

“在何时何地做事？”

“梅花镇公立小学任教员。”

“你是共产党员吗？”

“不是。”

“有人证明你是。”

“谁？”

“我！”

门口立刻闪现出温艳美美丽妖娆的倩影。她那趾高气扬，得意忘形的微微奸笑，像一把利剑刺进陆风帆的心脏，顿时鲜血流淌。他咬牙切齿地愤怒道：

“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叛变革命？！”

胡魁哈哈大笑后，既鄙视又耻笑的说：“你呀，真是个大傻瓜。实话告诉你，她是我党高级间谍。我利用美人计，专钓你这条鱼。”

陆风帆这才醒悟这偶然性的事件发生，是自己思想麻痹大意被美人的烟雾蒙蔽双眼，因此才造成必然发生的偶然性事件的严重恶果。他悔恨自己到极点。他这才想起星期五，温艳美说胃痛请假去县里看病，她的课还是他代的，原来她是借故向胡魁报告情况。陆风帆突然被捕的原因被解答了，可是心中又升腾起新的疑团，向胡魁提了出来：“我们的保密工作做得严密，你们怎么怀疑我是共产党员？”

胡魁用显示自己高明的口气说：“你们共产党所信仰的共产主义，妄想推翻国民党统治，就要发展壮大，哪吗就会宣传共产主义思想。只要有共产党言论的人就有可能是共产党。我在全县安排了很多眼线，发现有共产党言论的人就会向我汇报，然后我们再侦查，情况属实，进行抓捕。梅花镇公立小学有我们的眼线，向我们反映你的思想倾向共产主义革命。我利用温艳美的美色诱惑你，你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温艳美仙笑一下，幽默说：“我亲爱的陆风帆老师，我们这辈子没有缘分做夫妻，下辈子吧。”她扮了一个淫荡鬼脸，退出房间。

陆风帆顿时心中升腾起万丈怒火，朝温艳美“呸”一口水，恶狠狠地骂道：“妖怪！狐狸精！”

胡魁把话题转移到审问的目的上来和蔼的说：“陆老师，你是共产党，没有什么可说的。”

陆风帆理直气壮地说：“我是共产党员。但我不会说出一点心中的秘密！”

胡魁是久经审问的老手，他并没有被陆风帆的话激怒，仍然是一副镇定从容的神态。他平静的话显示出威慑力。

“我审问过无数的共产党员，都像你这样表现坚强，可是他们后来经受不住各种酷刑拷打，结果还是竹筒倒豆子，一干二净说出秘密，背叛革命。但是他们都升官发财，过着神仙般的生活。陆老师，你是长得细皮嫩肉的美男子，是熬不过酷刑折磨，到头来还是如实招来。如果痛快地招了，免受皮肉之苦，还能当上县侦缉队副队长。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陆老师，你要三思。”

胡魁刚柔并进的话，哪里能动摇陆风帆信仰共产主义的坚强信念，高亢有力喊道：“废话少说，动手吧！”

胡魁显露出凶残的狰狞面目说：“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只有酷刑才能摧毁你信仰的坚强意志！”他挥手，“动刑吧！”

两个打手把陆风帆按在老虎凳上，绑了结实，在脚后跟处垫上砖，然后一块一块地往上加，开始感到双腿胀痛，随着砖不断加高，胀痛迅速蔓延全身。疼痛越来越厉害，发展钻心地痛。他紧紧地咬牙坚持着。后来骨节爆发出“喳喳”的响声，像是四分五裂散了架。他全身流淌着汗水。他实在坚持不住了，不由得发出痛苦狂叫。没有经受过酷刑的人，是很理解此时此刻正在遭受酷刑折磨的陆风帆难受滋味。

胡魁此刻进行心理攻势。他假装可怜同情地说：“我看你悲惨的样子，心里难过。这不是我的心愿要这样做，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公事公办。谁叫你参加共产党？你还是招了吧，免得活遭罪。人生只有几十年的光景，风风光光过日子，有哪些不好？我想你是扛不过去的，最终得招。我们警察局有几十种刑具，老虎凳是最轻的。有打竹签、灌辣椒水、电打……如果您顽抗到底，让你尝尝每一种刑具的酷刑滋味，体念生不如死的痛苦到极限的折磨。”

胡魁见陆风帆没有反应，想到他毅力还能扛得住，于是狂妄地大声吼道：“再往上加！”

当两名打手再加上两块砖时，陆风帆立刻感觉要命过界，生不如死的难以挺住疼痛的刺激。他这个信仰共产主义意志薄弱者的共产党员，熬不过酷刑摧残，沦为叛徒。他为自己找理由，悲哀地说：“我实在熬不过啊！我招！”

胡魁内心不亚于一个皇帝征服了一个国家那么兴奋、激动。他满脸欣喜地说：“这就对了。你为党国立了一大功，未来前途是光明的。从现在起，你就是县侦缉队副队长。”

陆风帆这个软骨头叛徒，叛变了自己是劳苦大众一员而是社会最底层的劳动人民本色，对不住父母希望他做一个对社会做出贡献的人，而老了依靠他幸福地过晚年。他出卖了自己的灵魂、思想、信仰；出卖了他恩重如山的文韬老师。他是彻头彻尾地成为反党反人民的敌人。同时他走上叛徒这一条不归路。有史以来，叛徒都没有好下场。共产党最恨叛徒，必须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