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刊森羅 0.1

當我們想到未來的時候我們想到了什麼?

前段時間在「知乎」上關於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的話題很是熱鬧。硅谷一些大咖諸如Bill GatesElon Musk,甚至還有物理學家兼Hollywood偶像S. W. Hawking發出一些關於人類需要警惕AI發展的警告,技術方面的前沿人士似乎已經擔憂強人工智能(Artificial General Intelligence)的閾值將在不久的將來達到。

所謂「強人工智能」即是指與「弱人工智慧」(Applied AI)相對的,具備與人類相同甚至更高水準智慧的人工智能,能表現為與人類無異的智能。(通過Turing測試?)

最直觀的描寫此種後果的影視作品就是《終結者》系列(The Terminator)——人工智能在覺醒了自我意識之後,對於其被佈置的任務「消滅戰爭」,得出了「消滅人類」這是唯一方法的結論。繼而引發了世界規模的核大戰,並在之後繼續堅持消滅倖存人類。

如此悲觀的結局自然只是Hollywood的想象力,但是如果對此過於樂觀也並不是好事。大咖們的憂慮總是有其意義的。技術倫理提前于技術實現終究要好過落後,諸如I. Asimov這樣的科幻小說家早已越俎代庖地討論了許多相關問題。(可參見機器人三定律等)想象并提前思考未來技術倫理已經成了科幻作家的份內事。

而知乎上對此的爭議也多集中于強人工智能會不會在一個可預見的未來之內實現,人們對此的態度的不同直接取決於個人對當前技術發展趨勢與速度的判斷。在討論人工智能的發展對於人類文明的威脅時,人們似乎更多的聚焦於何時,而非是否


你們(考慮到這篇文章發佈的平台的局限性)基本都在1988-1994這個區間內出生,如果按照2012年的數據——中國平均壽命75.20歲——來看,在排除非正常死亡的情況後,我們這一代人大抵都能活到2065年之後。

當然我們在談起2065時,並沒有實感。幸好時間流逝的速度並沒有人類可感知到的變化,我們可以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一個出生於1890年的人,他一生的軌跡。

如果你是一個法國人,你出生于Lille,父親是一位教師,母親出身工業資產階級家庭,自己在兄弟五人中排老三。八歲那年,剛剛對世界有些許的認識的你發現,周圍的大人都在談論一個在遙遠到不知所謂的Fashoda發生的衝突。關於這一切,都讓你幼小的心靈蒙上了對不遠的海峽另一邊名喚「Anglo-Saxons」的鄰居的不信任感,直到去世。同一時期大人們談論的另外一件與一個名叫Dreyfus的人的故事,也讓你開始思考正義、猶太人以及何謂「祖國」。

幼年的經歷並沒有讓你喪失對祖國的愛,你選擇了軍人作為自己的職業。上軍校,當軍官。在26歲那年,Verdun,你中毒氣昏迷,被德軍俘虜。你被囚禁了32個月,期間學會了德語。世界大戰結束后,你又前去波蘭與紅色俄國人作戰,一直到31歲才回到Paris,并結婚,生子。

49歲那年,你的祖國又陷入戰爭之中,在你年過半百之時,法蘭西投降。你選擇登上流亡的飛機,前去海外進行抵抗運動。55歲那年,你帶領法軍凱旋Paris,你掌握政治權力, 卻失敗,於是冷眼旁觀十多年法蘭西第四共和國的一片混亂。

直到68歲那年,你的健康狀況已經早已不如昔日,可是權力的桂冠卻主動向你申來。國會授權你接管一切權力并制定新憲法,以應對阿爾及爾的暴動以及兵變的威脅。阿爾及利亞戰爭的老兵們以為你會為了阿爾及利亞自古以來屬於法蘭西而戰鬥,你卻幾年內就承認了阿爾及利亞的獨立,并解散了法蘭西殖民帝國的最後殘餘——法蘭西共同體。

你掌握權力直到78歲那年,這一年的5月發生了你那屬於舊世紀的心靈無法理解的革命。你離開了權力的舞台,這時你已經79歲。80歲那年,你離開了這個世界。

此刻正是2015年,而1915年的世界已經打成一團,如果你是他,你會怎麼想未來?我個人猜想,那時他應該在想我一定要努力活下去,活到戰後,活到法蘭西勝利的那一天。

那時他不會知道後面還有長達三年的戰爭噩夢,緊接著20年的停戰期,他度過了人生的最好年華,有著可愛的家人們的陪伴。可是停戰結束後,他又要面對祖國的崩潰。他要重整祖國的崩潰,重建祖國的榮譽。他還有十年的統治,他統治的模式直到今天依然運轉。

而這一切話語,即使你穿越回1915年的西線,對在塹壕之中勉強求生的軍官de Gaulle說這些,也是沒有什麼卵用。

明天的日出,如果能親眼看到,就已經再好不過了。

想象一下自己50歲的時候的世界吧,在你25歲這年。Charles de Gaulle的25歲是在西線的塹壕中度過的,他的50歲見證了他25歲時努力贏得勝利的那場戰爭中的一切都已經不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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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zz Aldrin在《MIT科技評論》封面上的這句話,其實也揭示了我們對未來世界的想象能歪到什麼程度。

去年下半年在雙橋研究描寫未來世界的電影劇本時,我們談到了二十年後的「近未來」世界的外部景觀是怎樣的。那時的街景跟現在相比應該有怎樣的變化?那時的人們的著裝應該有多大的變化?當我的同事們討論近未來世界的可能時,我踱步到窗前,俯瞰了一下東五環外北京的街景。那裡像極了我長大的那個北方的三線小城市,仿若這麼多年,就沒有什麼變化。誠然,也許這裡在20年前還是不折不扣的河北農村,但是20年的時間,也無非是讓這裡變成了20年前的河北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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