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起义

                        第五回

    西步街郑彪惩恶徒  火云观方腊除妖道

        方腊一路奔逃,不知不觉来到梅兰县城,进了城去,来到一街市,曰西步街。大街两行商铺繁多,有药铺,店铺,当铺,瓷器铺,裁缝铺……道边各种商贩不住吆喝,“包子,香喷喷的包子。”“磨剪子磨菜刀嘞。”“耗子药,耗子药,药不死耗子不要钱。”方腊迈步前行,见路边有耍猴的,便住足观看。就见耍猴人一手牵着猴子,一手扬起长鞭。那猴时窜,时蹦,时闪,时腾,甚是可爱,惹得看客阵阵哄笑。

      方腊继续前行,见前面围了一群人,方腊就凑了上去,想看看热闹。方腊挤进人群,见是两个卖艺人。老者约摸六十多岁,头发花白,身躯佝偻,衣衫破旧。女的看上去十七八岁,衣着朴素,眉目清秀。老者在弹奏,姑娘在吟唱。“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姑娘清脆的嗓音引来阵阵喝彩。

      这时挤进来一群人,为首的腆着大肚。大肚汉一边往里挤一边叫嚷:“让开让开。”有人窃窃私语:“是邹二,这家伙又来搅场。”就见邹二走上前来,问道:“哪里唱曲的?”老者忙起身答道:“郝家铺子的,老汉姓郝,这是我的孙女阿英。”邹二阴阳怪气地说:“交保护费没有?”郝老汉答道:“老汉初来乍到,不懂这里的规矩。”郝老汉忙从腰间掏出几个铜板,递向邹二。邹二斜视了一下郝老汉手中的铜板,哼了一声说:“打发叫花子呢。”邹二说罢挥手把铜板击落在地,说了声“至少一串铜板。”郝老汉央求道:“我爷孙刚刚开场,还没人施舍,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邹二走到阿英跟前,嘿嘿咛笑了两声:“这姑娘长得挺水灵的,不行就赔大爷睡上两宿,算是抵保护费了。”邹二一边说一边对阿英动手动脚。阿英怯生生地躲在郝老汉身后。郝老汉哀求道:“不要啊,她还是个孩子。”

      方腊看罢气不打一处来,正要上前和邹二理论,就听人群里传出一声断喝:“哪里来的泼驴在此撒野!”方腊抬头望去,见是一壮汉。就见壮汉来到邹二面前说道:“想要保护费就过来拿。”“啊呵,来了个找茬的,是不是皮痒痒了。”邹二一边说一边往壮汉身边凑:“钱哪?拿来。”壮汉说:“钱就在我腰间,有本事自己来取。”闻此言邹二甚是恼怒,一个箭步向前,双手抓住壮汉的腰带,想把壮汉提起来,壮汉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邹二见状挥拳向壮汉打来,壮汉闪身躲过,抬脚踢向邹二前胸,邹二向后一个趔趄,倒在地上。邹二爬起来,气极败坏,挥手说了声“上”,几个无赖一拥而上,齐向壮汉打来。围观的人见打来起来,纷纷散去。壮汉并不慌乱,噼里啪啦一阵猛打,直打得几个无赖东倒西歪。邹二见状扭头就跑,壮汉疾步追上,抓住邹二的衣领照面门就是一拳,直打得邹二鼻流鲜血。众无赖皆抱头鼠窜。

      壮汉掏起一些碎银递给郝老汉,让郝老汉带着孙女快走,郝老汉谢过壮汉,带着孙女离去。

      方腊见壮汉准备离开,于是喊道:“壮士请留步。”壮汉停住脚步,见是一陌生人,便问道:“有什么事吗?”方腊说道:“刚才邹二欺凌阿英,我本想出手,不想让壮士抢了先。”壮士说道:“想不到你也是疾恶如仇之人。”方腊说:“既然同是性情中人,不妨促膝一谈。”壮士爽快答应了。

      方腊和壮士一同来到好再来酒馆,找一僻静座位坐下,方腊吩咐酒保上了二斤牛肉,一碟花生米,一壶老酒,二人便吃便唠。谈话间方腊得知,壮士姓郑名彪,城西方田村人士,打猎为生。酒过三巡,二人无话不谈,甚是投缘。

      送别郑彪,方腊独自沿街前行,不知不觉来到县衙前,见一群人围在县衙门口,方腊感到好奇,就围上去一看究竟。忽听一衙差高喊:“汪大人到。”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就听有人喊道:“大人,我家孩子丢失几天了,至今毫无音讯,大人要为小民作主呀。”一老翁接着说道:“我孙子到街上买冰糖葫芦,转眼就不见了。”即而传来一妇人的嘤嘤啼哭声,妇人一边哭泣一边诉说:“我带着女儿上街市赶街,刚转身女儿就不见了,到现在都七天了,还不见人影,这可让人怎么活!”汪知县正了正衣冠说道:“乡亲们,稍安勿燥,最近不断有乡亲家的孩童丟失,本官甚是重视,已派人到处缉拿盗贼,很快就会有结果。”人们纷纷哭诉:“大人,一定要替我们作主呀。”汪知县说:“乡亲们都回去吧,本县不日定将盗贼缉拿归案,听从乡亲们发落。”众人听罢,纷纷散去。

      晚上,方腊寄宿在客栈里,想起孩童丟失的事,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方腊越想越蹊跷,就披衣下床,望着窗外冥思苦想。忽然一道黑影从眼前一闪而过,方腊觉得奇怪,就推开房门,走出客栈,追了上去。

      黑影快步如飞,时隐时现,方腊穷追不舍。透过月光,方腊看到黑影背上背了个包祔。那黑影一阵疾奔,出了县城,方腊尾随其后。

      约摸走了二十多里路,来到一座山下,经过一条小路,到了一座道观门前。黑影推开观门,一闪而进,而后又把门关上。方腊近前抬头观看,门上的匾额上“火云观”三个大字依稀可见。方腊推了推门,却推不开。方腊于是纵身一跃,跃上墙头,飞身跳入院中。此时已不见黑影,方腊便向后院走去。忽然从厢房中传来孩童的嘤嘤啼哭声。方腊透过门缝往里观看,就见五六个孩童蜷缩着在一起,不住哭泣。

      方腊继续往前走,见一房内燃着蜡烛,方腊蹑手蹑脚走到窗前,用手把窗户纸抠开一个小洞,向里望去。就见房中的八仙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一花白发须的老道坐在桌子首席。桌子左边坐着一妇人,那妇人一边倒酒一边搔首弄姿。桌子右边坐一官员模样的人,方腊定睛一看,那官员模样的人竟是汪知县。只见老道把一珠宝盒递于汪知县说道:“承蒙汪大人相助,使得徒儿们顺利盗得数名孩童。”汪知县收下珠宝盒说道:“哪里哪里,本县也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不足挂齿。”老道说道:“待明日贫道命徒儿用孩童的血加上几味中草药炼成仙丹,定奉上一壶于汪大人。”汪知县说道:“让仙道费心了。”

      听此言方腊怒不可遏,一脚踹开房门,闪身来到房中,怒喝道:“狗官,看你冠冕堂皇,本以为你是个好官,不想却和妖道狼狈为奸,盗窃孩童,丧尽天良。”方腊说罢上前掀翻桌子,碟碗落了一地,妇人吓得赶紧往罗帐后面躲藏。方腊喝道:“淫妇,吃我一脚。”方腊飞起右脚,正中妇人后心,妇人顷刻倒地,见了阎王。汪知县吓得浑身哆嗦,跪地求饶:“好汉饶命,下官再也不敢了。”方腊喝道:“狗官,自作孽,不可活。”方腊说罢伸出五指抓向汪知县的天灵盖,汪知县双眼圆瞪,一命呜呼。老道忙取剑向方腊刺来,方腊闪身躲过,顺手操起木登向老道砸去。老道磕开木登,一招仙人指路直取方腊首级,方腊猫身躲开,顺势直捣老道前胸,老道向后一个趔趄,险些倒地。几个回合后,老道自知不是方腊对手,转身欲逃,方腊一个剪步上前,手起登落,老道顿时脑浆迸裂。

      几个道徒听到打斗声,持剑赶来,欲擒方腊。方腊喝道:“谁敢上前,他们就是你们的下场!”道徒们看到血泊中的尸体,吓得纷纷放下手中的剑,立于一旁。方腊捡过一把剑,割下汪知县的脑袋,喝令道徒:“命你们明天把几个孩童送往梅兰县衙,由家人领取,如敢怠慢,小心脑袋搬家!”道徒们点头又捣蒜,齐声称是。

      方腊提起汪知县的脑袋,赶到县衙,用手指蘸着汪知县头颅上的血迹在衙门上写了两行大字:盗童者知县也,杀知县者方腊也。方腊写完后把汪知县的首级挂在梁柱上,趁着夜色向城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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